白柳急忙道:“求仙師大人一定要治好我的哥哥!”
于七開口道:“仙師如果有辦法,一定要治好,至于需要的任何費用,都由我來承擔(dān)。”
白柳聽到這話,看向于七的眼中多了一絲感激。
仙師看了一眼青年道:“既然七小姐開口了,那么我自當(dāng)盡力而為,不過話說在前面,他的神魂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封閉,想要重開不容易,只有布置喚靈陣法才有可能,這需要老夫一個人全力施展才可以。”
白柳猶豫了片刻問道:“仙師治療的時候,我能不能在一旁?”
真人大怒道:“你陪在一邊做什么,怎么你不相信老夫?”
白柳急忙擺手道:“不敢,我只是想陪著哥哥在一旁看著,保證不會干擾仙師大人。
真人淡淡道:”隨便你了,這陣法非同尋常,我還有一些準(zhǔn)備要去做,就先回去了。“
七小姐急忙道:”有勞真人了!“
白柳急忙鞠躬,不過還沒有等他站起來,那個真人早就離開了。
真人離開之后,于七安慰了一下白柳,然后帶著小舞離開了。
小舞來到房間,告訴白柳,真人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在小舞的帶領(lǐng)之下,白柳牽著青年來到了后院。
原本七拐八折的庭院回廊,就已經(jīng)讓白柳驚嘆不已了,可當(dāng)她看到后院那片布滿碧綠荷葉的小湖時,才終于對余府的廣大有了真正認識。
說是小湖,也只是相對于白柳以往見過的大江大河而已,其實這片湖泊方圓少說也有三四百丈,尋常富賈家宅中的池塘與之相比,自是有云泥之別。
“白柳姑娘,那里便是真人煉丹清修的地方。”
小舞揚起手,指著湖心處的一座小島說道。
白柳順著小舞手指方向,看到一座漢白玉架起的九曲石橋,從田田的荷葉中穿梭而過,一直連到了小島上。
小島面積不大,但上面林木茂密,云霧遮繞,讓人看不真切。
一想到到了島上,自己的“哥哥”就有希望被治好,小臉難掩興奮之色,心思也起伏不定起來。
“真人清修之地,可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去的。白柳姑娘,接下來你們就自行過去吧。”
小舞見白柳有些失神,嘻嘻一笑道。
“謝謝小舞姐姐。”
白柳回過神來,連忙謝道。
白柳甜甜的一聲“姐姐”,讓小舞十分受用,歡喜地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踩著碎步離開了。
少女望著湖中心那座霧氣繚繞的小島,一手扶著石橋欄桿,沒有急于上橋,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哥哥的病若是好了,會不會離開白柳呢?”
想到這里,她不由有些患得患失起來,但等其再看向青年異常熟悉的臉龐時,突然又安心了下來。
“哥哥,我們走吧。”
少女當(dāng)先一步跨上了石橋,牽著青年朝小島走去。
在碧葉石橋間穿行,越往近前,白柳心中不免有些緊張,青年倒是一臉平靜,不時被荷葉下冒頭的錦鯉吸引,左右張望。
等來到小島邊,白柳反倒覺得島上的煙霧,沒有遠遠觀望那么濃了,周圍也沒有多少鳥雀鳴啼之聲,顯得格外幽雅寂靜。
石橋盡頭處,接著的是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徑,一路蜿蜒著延伸向了小島深處。
白柳兩人沿著小徑一路走去,沒有半點岔路,徑直來到了一座白墻黑瓦的古樸道觀前。
真人正站在道觀門前等候著,看見二人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進來吧”,便轉(zhuǎn)身朝道觀后殿方向走去。
二人跟著老道穿過三重大殿,來到了道觀后院,里面有一座巨大假山。
真人走到某處山壁跟前,抬手在上面一按,一道厚重的石門便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一人高的洞口。
二人跟著老道進入到了洞內(nèi)后,身后那道厚重的石門便緩緩關(guān)上了。
山洞是人工開鑿的,里面的空間不算很大,只比他們住的西廂房空間略大上一些,四面墻壁上各自點著幾盞燈火,也不知燒的什么燈油,沒有半點煙氣。
地面中心處刻著一個八角形圖案,狀若八卦,卻又明顯不同。
那圖案中的刻痕極深,里面非但有一些奇異的鳥獸圖紋,還夾雜著一些造型古怪的線條,她隱約覺得曾經(jīng)見過,似乎是某種古篆符字。
而在八角形的每一個角上,還插著一面暗紅色的三角小旗,旗上同樣以金線繪制著一些奇異的紋路。
“還愣著干什么,讓他坐到法陣中央。”
真人瞥了一眼正在打量法陣的白柳,冷聲道。
“是”
白柳連忙收回視線,引著青年木然的坐到了法陣正中央的圓環(huán)圖案中。
“哥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白柳就在這里陪著你。”
白柳盯著青年眼睛,認真說道,然后才戀戀不舍的出了法陣,貼著石壁站在一旁,面帶緊張的看著老道。
“現(xiàn)在你就待在原地,不要出聲打擾老道施法,更不要走動半步,明白了嗎?”真人鄭重吩咐道。
白柳連忙重重點頭。
真人這才走上前來,先是單手豎掌,行了一個道揖,繼而圍著法陣走了一圈,口中默默吟誦起晦澀難明的咒語來。
隨著他的吟誦之聲響起,法陣周圍的八面三角小旗上,一道道金線同時亮起金燦燦的光芒,從四周蔓延而起,朝著青年身上覆蓋而去。
青年原本正目光四下張望,在金光覆體的瞬間,身子猛然一震,如觸電一般,坐得筆直。
白柳見此,心頭也隨之一跳,既有些擔(dān)憂,又有些期待。
只見青年周身金光流轉(zhuǎn),隱約開始凝聚成一枚枚詭異金紋,同時眼中似乎也有點點金光匯集,看起來甚至詭異。
只聽真人口中吟誦之聲驟然一停,掐著法訣的手勢突然一變,扣指大喝一聲道:“鎮(zhèn)”
方才還游繞青年身側(cè)的金光驟然一凝,仿佛一層金紙一般,將他包裹了起來。
透過金光尚能看到青年的面目,眉頭皺起,顯得有些痛苦。
“滋滋”之聲大作!
陣法周圍的八面小旗上接著紅光大作,一道道黑灰色的霧氣從中流淌而出,朝著法陣中心匯集而去。
白柳在一旁見此,臉色微微一變,不知為何,這黑灰色霧氣出現(xiàn)的瞬間,讓其本能地感到了極為的不舒服。
突然,青年悶哼一聲,臉部肌肉抽搐一下。
“啊!”
白柳不由的驚呼了出來,但馬上臉色一白的玉手掩住了杏口。
“閉嘴!若是干擾了老道施法,后果你擔(dān)待得起嗎?”
真人手指依然緊扣,厲聲呵斥道。
白柳心頭一顫,不敢再多言半句,但眼中的驚惶卻未消退分毫。
只見那些霧氣如同活物一般,交織成一道道觸須,肆意扭動著攀附而上,徑直將青年吞沒了進去。
接著老道單手掐訣,陰沉的咒語聲響起。
黑灰色霧氣隨之越來越多,越來越濃。
霧氣里的青年先是露出一絲困惑表情,隨之眼皮耷拉,緩緩閉上雙目,竟徑直站立的睡著了。
老道見此,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手中法決驟然一變,再一張口,竟噴出一團精血化為點點血光,直接沒入黑灰色霧氣中。
頓時霧氣中傳出濃濃的血腥起來,一枚枚血色符文瘋狂涌現(xiàn)。
“不對!”
白柳看到現(xiàn)在,臉色連變數(shù)下,心中直覺強烈告訴其眼前情形不對勁,但由于先前的警告,讓少女反而有些遲疑起來。
但就這時,隨著老道的一聲低喝。
黑灰色霧氣溫度驟然急降,竟在點點晶光中化為一塊巨大黑色冰塊,將青年冰凍在了當(dāng)中。
“快停下,你在干什么?”
白柳終于肯定這位余石真人的“惡意”了,當(dāng)即小臉通紅的一聲大叫,再顧不得其他的一步跨向法陣,手中光芒一閃,一個巴掌大小的撥浪鼓便出現(xiàn)在了手中,就要擊碎冰塊救人。
未等少女搖動手中法器,老道卻先大袖一抖,口吐一個“疾”字。
一道金影電掣般激射而出,一閃之下化作金燦燦繩索,一個纏繞的將少女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捆縛了起來。
“咕咚”一聲!
白柳腳下一個不穩(wěn),立刻翻身栽倒。
“老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少女惡狠狠盯著真人,身軀扭動不已,但身上金繩似乎感受到她的反抗,表面金光閃爍下驟然收緊。
“唔……”
少女疼得面容扭曲,一雙秀目流出了淚水,卻硬是咬著牙沒有大喊出聲。
這時,她臉頰兩側(cè)的耳朵忽然消失不見,卻在頭頂兩邊的黑發(fā)中,冒出了兩只尖尖的三角狐耳。
一股強大的禁錮之力從金色繩索中傳來,將她體內(nèi)法力盡數(shù)封住。
“嘿嘿,做什么?你這小狐妖,以為憑借一件法器就能瞞過本真人耳目,真是癡心妄想!”
真人斜眼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女,冷冷說道。
“你早看破我的身份了!”
少女心直往下沉去,但臉上仍掛著與此不相符的倔強神情。
“嘿嘿,你此時還有必要關(guān)心這些嗎!你是七小姐帶進府內(nèi)的,狐族在妖族中也算勢力不小,我原本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你的。但誰曾想會發(fā)現(xiàn)這個人形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