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好奇的問道:“少爺,他們是什么人,看他們的樣子只是普通的百姓,為什么要對他們這么客氣?”
于七笑著道:“你知道什么,今天我的馬車受驚了,那個青年一只手攔下了馬車。”
小舞吃驚的道:“一只手,那個青年好大的力氣啊!”
于七笑著道:“知道了吧,這種天生神力的人如果可以收復的話,對我以后大有用處,而且那個白柳如果年齡再大一點的話,絕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我怎么可能讓他去外面受苦,當然要一起收進府里,你吩咐下去好好招待他們,不要怠慢了。”
小舞連忙道:“是!”
……
小院,屋內。
白柳今天走了一天,剛剛又經歷了一場風波有些累了,拉著青年走進房間休息了起來。
雖然男女有別,但是這些年,他們一直同吃同住,白柳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
天黑得時候,小舞送來了一頓豐盛得飯菜。
看著一桌子得飯菜,白柳不禁吞口水。
他什么時候吃過這么豐富得美食,雖然身處陌生環境,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頓。
反倒是青年,對于這些美食沒有任何得反應。
白柳躺在床上沒有睡著,腦海里都是明天看病得事情。
白柳道:“哥哥,你說那個仙師可以治好你嗎?”
青年沒有躺下,而是閉著眼盤腿坐在了地上。
這些年來,他每晚都是如此,從未躺下睡過覺。
青年面無表情,也未睜開眼睛,猶如未聽到少女之言一樣。
“哥哥,放心,如果這里的仙師治不好你,我們就去別的地方,肯定有能治好你的人。”
白柳卻習以為常,低聲再說了兩句后,才露出安心笑容,慢慢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想。
青年一動不動,好像黑暗中的一尊雕像。
不知過了多久,青年忽然睜開了雙目,朝著于府某個方向望了一眼,并下意識的抬起手,撫摸一下脖子下方的某個墨綠色飾物。
……
同一時間,青年所望方向的某個于府地下密室中。
密室四面墻壁刻著一道道暗紅色的符文,從墻壁各處匯聚到中央。
密室中央擺放一個黑色丹爐,爐底是個火池,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丹爐此刻散發出黑色光芒,頂蓋輕輕顫抖,似乎隨時都會飛起一般。
一名老者站在丹爐旁,緊張的看著丹爐。
此人頭戴蓮花冠,身披灰白道袍,眼窩較深,面頰消瘦,頜下掛著一縷山羊長須,須發皆是雪白,看起來應逾古稀之年,倒也有些道骨仙風。
就在此刻,一聲爆裂悶響從丹爐里傳出,隨即一股焦糊的氣味傳了出來。
老道臉色大變,揮手打出一道法訣,熄滅了爐火,然后手一招,丹爐的蓋子飛了起來。
他不顧丹爐滾燙,手直接伸了進去,臉色立刻變得陰沉無比,掏出一把黑乎乎的粉末。
濃濃的藥香,夾雜著一股焦糊的氣味從粉末里散發出來。
老者見此,臉色鐵青,氣急敗壞的跳腳大罵。
第二日清晨,于府西廂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在通往別院的朱紅回廊內,正有三人朝這邊緩步走來。
當先兩人并肩而行,一個是頭戴蓮花冠,身披灰白道袍的年邁老道,另一人,卻是個身著淡黃色宮裝的英氣女子。
在兩人身后,還跟著一個丫鬟裝束的少女,手里拎著一個香木朱漆的三層食盒。
老道負手而行,白眉輕簇,神色間似有些不悅,目光直視著前方,心思卻明顯記掛在別處。
宮裝女子年紀不大,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段雖尚未完全長開,看起來卻十分勻稱,烏發高挽,五官清麗,眉宇間盡顯英氣,兩只眸子更是明亮如星,令人見之忘俗。
加之女子臉上略微施了些粉黛,使得其原本就白皙無瑕的臉頰上,多了一抹恰如其分的紅暈,故而顯得尤為楚楚動人。
“真人,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到您煉丹了。”女子邊走邊眉眼微垂的說著。
“看一眼倒無妨,只是老道有些不解,七小姐為何要老道替一個癡傻凡人診治?”
老道聞聲收回了思緒,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真人有所不知,此人昨日……”
宮裝女子淺淺一笑,將昨日青年當街攔馬救人之事大略說了一遍。
老道一邊聽著,一邊輕輕搓著手指,當聽到青年僅憑一手之力就攔下了處于瘋狂沖撞中的青風馬,白眉微微挑了挑。
“既是有恩于七小姐,那此人倒也值得老道看上一眼。”
老道聽罷,松開輕搓著的食指和拇指,淡然說道。
宮裝女子聞言一笑,略微欠身施了一禮。
那名丫鬟則有些緊張地提著食盒,一直規規矩矩跟在兩人身后,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西廂房內,已經穿戴整齊洗漱完畢的白柳,正絮絮叨叨和坐在床沿邊上的青年說著話,忽然就聽到門外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白柳妹妹,我家小姐帶仙師來看望你們了。”
一旁的丫鬟不等小姐示意,立即走上前去輕叩了幾下門扉,低聲喚道。
白柳站起身,沒急著開門,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們家小姐是?”
“白柳妹妹,是我。”
聽著門外傳來的聲音有些熟悉,白柳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樣子。
她略遲疑了一下后,還是走上前去,“吱呀”一聲打開了房門。
兩扇屋門剛朝內一開,她便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藥味兒,然后就看到了立在房門外的三人。
她的目光先是在那老道身上一掃,確認那股藥味兒來自此人身上,而后又看向旁邊的丫鬟,發現其正是她昨日見到的,那名于七公子的貼身丫鬟小舞。
當白柳的目光,最終落在那名臉上掛著淺淡笑意的黃色宮裝女子身上時,先是一怔,繼而就驚得張大了嘴巴。
“你是……七公子!”白柳掩嘴叫道。
“是我。白柳妹妹可以叫我七小姐,或者七姐姐也行。”
宮裝女子看著少女詫異的神情,笑著說道。
“怪不得昨日里,我就覺得七公子有點……”
白柳聞言,也笑了笑。
“有點什么?”于七黛眉微微一挑。
“有點……不像個男人。”
白柳想了一會兒,才找出這么一個委婉的說法。
“以男兒身在外面行走,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等過幾年,白柳你再長大些,就明白了。”
宮裝女子看著白柳俏麗的小臉,笑著說道。
白柳聞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將三人讓進了屋內。
“白柳妹妹,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位仙師。真人,這位是白柳,坐在那邊的便是她的兄長。”
七小姐微側身子,讓出老道半個身位,介紹道。
“見過仙師大人。”
白柳心中早有幾分猜測,聞仍然心中咯噔一下,忙低下頭,欠身施了一禮,沒敢與那老道對視。
青年則坐在床沿邊,木然的望著進來的幾人,動也沒動。
真人淡淡地掃了白柳一眼,目光便移向了青年,先踱步走到近前,后又繞到另一側,再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最后才目光微凝著看向青年的眉心。
看了片刻,老道雙目一閉,手掌抬起,雙指并著突然就朝著青年的眉心處點去。
“呀……”
白柳見狀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出口。
老道伸出的手指頓時一僵,回過身,面露不悅地瞥了她一眼。
“白柳妹妹,真人是在幫你哥哥檢查,不用大驚小怪。”
七小姐連忙拉了拉白柳,解釋說道。
“對不起,仙師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白柳自知有錯,連忙道歉。
老道聞言,神色稍緩,手掌重新抬起,再次閉目指向青年眉心。
隨著其雙指向前指出,青年的眉心處亮起一片青色光芒,一圈圈圓形波紋從中蕩起,仿佛石子投湖時砸出的陣陣漣漪。
片刻之后,老道輕“咦”了一聲,收回手指,緩緩睜開了眼睛。
“怎么樣?哥哥能不能治好?”白柳忙問道。
真人斜眼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于七上前拉過白柳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心急。
白柳閉口不再追問,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青年身上。
似乎感應到了白柳的目光,青年眼睛移向了她,咽下口中的糕點,嘴巴咧了咧,露出一絲笑意。
真人沉吟片刻后,手掌一翻,掌心中憑空多出來了一面有些古舊的青銅圓鏡。
“去!”
他口中輕喝一聲,圓鏡上青光一閃,立即悠悠然漂浮而起,飛至青年頭頂上方,懸停不動。
只見真人口中一陣低聲吟誦,并起的手指也在虛空中指指畫畫,似乎是在書寫著什么隱秘符文。
片刻之后,他忽然雙指一停,沖著圓鏡遙遙一指。
懸空圓鏡立即劇烈晃動起來,原本有些坑洼不平的鏡面上亮起一層蒙蒙青光,竟然變得光潔起來。
白柳神色緊張地盯著鏡面,覺得那青光之中似乎起了一些變化,仿佛有些模糊畫面正要呈現出來。
然而等了片刻之后,鏡面青光之中卻依舊是那副模模糊糊的樣子,什么都看不清楚。
此時,青年似乎也有些不喜那圓鏡遮在頭頂,抬起手驅趕蚊蟲一般揮了揮,雖未掃中那圓鏡,卻使得鏡面上的青光一陣搖曳,變得愈發混沌。
“不可能,這是……”
真人見狀,臉色驀然大變,馬上袖袍一抖,沖著古鏡猛然一揮,那面圓鏡立即就如乳燕還巢般飛旋而回,沒入其手中,消失不見。
白柳看著這一幕,小臉上頓時露出關切的神色。
“真人可看出什么問題了,不知是否有辦法治愈?”七小姐則不禁問道。
“五五之數,未必不能,只是……”
真人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后,有些躊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