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達是由仆役帶到后院來的,原本該有人通報江若靈一聲才是,可這府邸是江良驥升官之后新搬來的,仆役也是剛從人牙子手里買來的,一個個還沒學過規矩,不甚懂事。
“江姑娘,逸王殿下有事相求!崩钤_上前,遞過那些字據,“這是殿下在京城的五家鋪面,如今因經營不善有所虧損,殿下自然不會親自忙于這些小事,所以得請個聰慧的人代為管理,尋思來尋思去,論起聰慧,誰比得過江姑娘你呢?”
這話是侍衛教李元達說的,憑他自己,就是想破頭皮都想不出這么好聽的話。
江若靈狐疑地瞥著他,總覺得這人有些不懷好意:“叫我幫忙打理鋪子?”
“是啊,”李元達點頭,“每月賺取的銀錢,您分一半,余下的一半則交給殿下,您看如何?”
“我看不怎么樣,”江若靈搖頭拒絕,“萬一虧損得愈發嚴重了,你家殿下豈不是要治我的罪?”
“殿下怎會治你的罪?虧損了便虧損了,殿下早就說過,沒什么大不了的!崩钤_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在滴血。
不過陸泓逸是這么吩咐的,他也不敢斥責江若靈什么。
只巴望這小丫頭片子是塊經商的好材料,能幫殿下打理好鋪子,否則那些白花花的銀子,豈不是要統統變成水流走了?
“口說無憑,還是得簽字畫押才行!苯綮`道。
她又不是個傻子,放到眼前的銀子不賺白不賺。
再說,陸泓逸這是聘她當半個管家的意思,名正言順,沒有半點藏私,壓根不怕旁人說道。
即便有人嚼舌根她也不怕,嘴長在別人身上,哪怕她再有本事那也是堵不住悠悠眾口的。
其實之前江若靈并沒想通,之所以這次如此爽快就答應了,是因昨夜與青筠說了會兒話。
按照青筠的意思,反正風聲都已經傳出去了,不知多少人曉得了逸王殿下對她中意。
她若不接手這些鋪子,那些人就能閉嘴了?
答案當然是不能。
既如此,她又何必客氣?
“江姑娘說得是,殿下早知您會這么說,您瞧,字據里都寫著呢!
說著,他將那幾條一一指給江若靈看。
江若靈仔細看了一遍,果然是虧損了也無需她賠的意思。
不過陸泓逸未免也太杞人憂天,有她在,這些鋪子哪里會賠?
到時賺得盆滿缽滿,不知要惹多少人妒忌呢。
“既如此,那就簽字畫押吧!苯綮`轉目叫丫鬟拿來了筆墨,纖纖素手拿起狼毫筆,簽下了字據。
“這是頭一個月的例銀!崩钤_收起字據,拿出一個錢袋,放在江若靈面前,“往后每月不管是賺是賠,殿下都會給您紋銀五十兩作為報酬。”
五十兩……
一旁的青筠聽得整個人都呆愣了,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大張的嘴。
就是逸王府那管家,一個月恐怕也是掙不到這么多錢的。
青筠也顧不上會不會失禮了,連忙問道:“那小姐平日里只需看鋪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