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和Rider分別以順時針與逆時針的軌跡游走,一前一后將“Lancer”的前方與后方的位置占住。
“夾擊啊。嗯,兩個人的話,這樣做也確實很正確。”
“Lancer”一邊說,一邊側過身子不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給任何一個人。
他雖然看上去非常輕松,姑且也還是在戰斗的狀態之中,即使有著優勢也不代表就可以放心大膽暴露破綻。
同時警戒著兩個人,“Lancer”手中的長槍隱約有幾條電流一樣的魔力流動造成的紅色線紋閃爍著。
“那就再來一次吧,剛才那個!
正當“Lancer”準備重復一遍那極具破壞力的“炮擊”以徹底碾碎敵對著的兩人之一時,才發現槍上的魔力在那一擊后便驟減,現在在槍上保有的魔力不足以繼續“炮擊”。
他察覺到這功率不足一般的現象,咂了咂舌。
“嘛……看來那樣的攻擊也不是隨便就能用的東西就是了。那,要再簡單地過兩招嗎?兩位?”
——那就暫時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既然“Lancer”自己報出自己正處在攻擊的空白期中,那就沒有要放過這難得的機會的理由了。風險當然是有的,但若是現在為求萬全而一步退讓使得還不清楚自己力量有何特質的對方熟悉了節奏, 再招來更有威脅的攻勢,那就是得不償失。
Archer和Rider果斷地第二次發起了沖鋒。
既不再去回答“Lancer”的話也不露出別的什么前兆,兩人宛如偷襲般突然行動。旨在出其不意,最好的情況便是“Lancer”還沒反應過來就對其造成殺傷。
數米的距離頃刻間歸零。
以超越肉眼捕捉影子的速度,Archer和Rider分別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對“Lancer”施以攻擊。
天總是不隨人愿,“Lancer”也不是吃素的。他早預料到兩人會發起突襲而在黃金的雙刀和Rider的槍進入攻擊的軌道前架好了槍。不過,兩人其實也已做好了被“Lancer”全盤收下的準備。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Archer和Rider的攻擊還是暢通無阻地擊打在了鎧甲上。
魔力頓時在“Lancer”的鎧甲上爆裂,巨大的沖擊力透過鎧甲滲進了“Lancer”身體之內部。盡管這不是什么會妨礙到“Lancer”行動的影響,他也還是驚愕了。
是怎么遭到攻擊的?他對此感到疑惑。
Archer和Rider并沒有改變攻擊的軌跡才對,那軌跡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才做了對應。
也就是說,是自己出了問題?
另一方面,這又符合著Archer和Rider的預期。要說意外的地方的話,也便是:
“Lancer”的防御莫名其妙地比他們的行動晚了一步。
而“Lancer”還對此毫無自覺,以為是自己搞錯了兩人攻擊的方式。迷惑著,但同時又揮起槍來還擊。
Rider和Archer謹慎地謀算出槍會劃過的區域而往后一退,槍卻是晚過他們的算計至少半秒才從面前掃過。
“……這樣啊,原來如此。”
兩人敏銳地察覺到了:“Lancer”做出動作的速度,遠比想象中的要慢。不管是進攻的兩人還是“Lancer”自己,都太高估了他的敏捷。
當肉體趕不上精神,或者精神下的指示無法馬上傳達到肉體,這樣也是正常的吧。
果然,“lancer”是有弱點的。
Archer發現了。
剛才被那么壓制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和Rider剛好對上了“Lancer”所擅長的方面,一旦接近,他的缺點就會一個接一個暴露出來。
朝Rider使了個眼色,兩人繼續向“Lancer”傾瀉火力。
不過是兩個人而已 ,對自己來說很容易就能以槍擊退不是嗎……!?——如此想著,“Lancer”咬緊牙,“輕車熟路”地挪動肢體去防御并反擊。
Rider兩人與“Lancer”一番纏斗,理所當然的是Archer和Rider兩人造成傷害的次數壓倒性的多,“Lancer”無論防護還是反擊都顯得十分蒼白無力、形同虛設。
區區半秒鐘的時間,對從者的戰斗來說也是致命的。
“唔!……怎么,手臂……?”
又是被Archer射出的刀劍破開長槍、從臉上擦了過去切出一刀血口,“Lancer”這才漸漸發現自己的行動根本沒能跟上反應的速度。
“啊……也確實應該如此,切!”
但現在才明白也已經晚了,他十足的破綻已經給了Rider充分的時間來釋放他的寶具——
“貫穿信念(Durlindana)——”
鎧甲再堅固,也沒辦法承接寶具。“Lancer”這才更握緊槍,加快身體向槍中填充魔力的效率,以削減提供給鎧甲的魔力為代價瞬間使其滿盈而立馬重新擊發剛才的“炮擊”。
“之不毀極槍(Giants)!”
金色的螺旋與夾雜紫色的黑色魔力塊猛然碰撞。光與氣息剎那間在兩種不同光芒的針鋒相對下激烈擴散。
但這勝負的判明也只在一瞬,盡管Rider因為缺乏魔力而不能讓寶具擁有完全的出力,其擁有的“貫穿”之概念也將“Lancer”那只有純度達到寶具級別的“炮擊”擊穿,帶著金色螺旋的槍尖無情地撞在“Lancer”身上。
喀拉!癓ancer”的鎧甲毫無疑問地破碎,整個人宛如被彈弓射出的彈丸飛出。從口中吐出的血在空中劃出弧線,而這段時間Archer的刀劍還在不停射來刺穿“Lancer”鎧甲下的肉身。
啪。于半空浮了數秒,“Lancer”才重重摔在地上。
或許也是因為Rider寶具的魔力不足,“Lancer”并沒又失去氣息,而是七竅流著血從地上站了起來。Archer和Rider不敢松懈,又馬上展開攻勢。
“區區對軍寶具——!”
受了重傷的“Lancer”也不可能還是滿是輕松自在,他齜牙咧嘴著舉起了槍——
因為剛才又使用了“炮擊”,槍身中的魔力再次降到最底面。
但是,卻有什么不對勁。因為,只看便明白,那桿槍現在正被廣量的純黑色魔力裹住,比起“槍”反而更像是惡魔持拿的棒槌。
魔力被濃縮。
這是寶具即將被全力解放的昭示。
本以為馬上就能結束掉戰斗的Archer一驚。
“被寶具直擊后也還能使用寶具嗎!?Rider,暫時不要接近!”
因為Lancer的寶具是必須要自己刺出槍的近距離寶具,所以保持距離就能避開。
不對。
Rider知道的,Lancer使用寶具的風格,他絕對不會在這個距離就開始解放那個以他的槍作為媒介的寶具。
他猛然想起來:
“Lancer”出現的時候,不是說過他使用寶具了嗎!?
當時是Ruler被黑影的洪流吞沒,也就是說——
Rider急忙朝一腳踏墻借著反作用力跳至空中的Archer喊道:
“不!快從這條街上離開,Archer!”
話音剛落。
“九州有盡,吾槍所處之境無垠(天涯海角無對)!”
——魔力到達了臨界點,“Lancer”手中的槍發出高鳴,而“Lancer”也隨之解放真名。
真名改變了。盡管讀出來的還是那把三國名將之槍的名字,卻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
然后。
被證實的是Rider的正確。
“Lancer”如今擁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近距離的寶具。自“Lancer”的槍中,現在毫無疑問正有帶來死亡的東西噴薄而出。
不是光,而是無數黑影凝結而成的死亡之柱。
“?”
這巨大的洪流向Archer撲面而去,而Archer卻在半空之中無法機動躲開。
被命中的后果,只有和Ruler一樣被啃食。
千鈞一發之際,Rider躍至Archer身前,將戰車的側面單獨自虛無中拉出。
由黑影組成的光霎時將視野全部變成純黑,戰車側面作為護盾遭到了毫無停歇的撞擊。Rider用盡全力支撐住護盾,護盾其型卻開始忽明忽暗。
“魔力……!”
只拿出部分來利用——這已經是最為節省魔力的做法,卻還是將他所剩無幾的魔力榨取到了幾乎干涸。
不知過了多少秒,才又有一絲光線自前方展開,豁然開朗,在Rider的魔力徹底用盡、護盾消散的前一刻,“Lancer”的寶具才終于結束。
“唔……”
Rider的體力也隨著威脅到他繼續現界的魔力匱乏而消失。Archer抱住即將下墜的Rider,降至地面。
“Rider?”
Archer呼喊Rider,Rider的反應卻極其微弱。
藤井有人不知躲在了哪里,但肯定是看不見戰況,不然肯定早就用令咒為Rider補充魔力了,F在Rider估計已經瀕臨昏迷,已經沒法用念話告知他的御主了吧……
而對面的“Lancer”,盡管槍上的魔力見了底、他的重傷也并未恢復,他身擁有的魔力卻仍然充足。就像剛才使用寶具根本沒有消耗魔力一樣。
難道現在的“Lancer”也和這個固有結界一樣,是由圣杯提供魔力的嗎……?
Archer自臉上流下冷汗。
要收拾掉沒了鎧甲的“Lancer”,Archer一個人或許也是能做到的。
但他一開始的安排的想法是:
Saber對Lancer相性不利,但肯定能輕松收拾Caster,然后三人一起處理掉棘手的Lancer。
所以——
“Saber那家伙在干什……”
他的話還沒說完。
“轟!”
自Saber追逐“Caster”的方向,一道黑色的光芒如彗星爆炸般,傾斜著射線撞上了Archer左邊的樓房。
——并不是“Lancer”那樣的黑影組成的東西,而是真正的“光”。
然后,光束射穿了樓房。而且,卻并沒有止步于給樓房留下一個窟窿,而是將整棟樓瞬間吹飛了。
沒錯,整棟樓。完整的樓房在被擊中的同時分解成了無數磚塊瓦泥,被光束連帶著向夜空散去。
“轟!”
“什……”
還沒來得及讓Archer驚訝,自光束的來向,Saber也從空中以被打飛的姿態飛了過來。
滿臉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