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讓人期待你這個和下水道的淤泥一樣丑得要死的樣子能有什么力量啊……!”
Archer回以嘲諷。
確實,“Lancer”現在的裝扮一點都不符合Archer的品味。但是,這份強氣也只能維持在表面上了。因為Archer已經明顯通過手上這股難以堅持的壓迫感覺到:憑自己的筋力根本不能與眼前的“Lancer”抗衡。
不管自己下去的是不是全力,都是“Lancer”顯得更有余裕一些。
也就是所謂的劣勢,嗎。
在這種境況下還有臉說出貶低對面的話,Archer都開始覺得自己很是可笑了。
無疑,維持現狀的結局,一定是“Lancer”的長槍將直接突破防御,以槍尖劈開自己的身體。
Archer總覺得很是怪異。
現在的感覺和第一天首次與“Lancer”交手時的感覺完全不同。當時自己還能壓制住對方,現在反了過來,被對方在武力上碾壓了。要用面板(status)來衡量的話,“Lancer”的力量至少與那時比起來提升了整整一Rank的程度。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時自己也本來就不是在筋力上勝過Lancer的。
仔細回想,當時是靠著射出刀劍來讓Lancer不得不優先去擊落那些暗器的話而得到了相性上的克制優勢的話,現在——
黃金之旋渦不知是第幾次在Archer的身前生成。刀劍從旋渦的中心浮現,銀與金色的兇光閃現出來。然后,他將那些已經露出真容和未露出真容的刀劍都從“財寶”的內部一股腦往“Lancer”的身上灌去。
然而,這故技重施的攻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兇器如河流的急湍般飛出,卻沒有一把利器的刃穿透過“Lancer”嚴嚴實實的黑色重鎧。只聽得響起噼里啪啦一陣鋼鐵作響,刀與劍全部都毫無差別地被彈開至別的方向。
被彈開的武具撞向兩旁的大樓,或是插在墻上面或是將墻直接爆破。唯獨“Lancer”一點傷都沒有受到。
這個防御力,也是他在之前絕不擁有的。
鎧甲如此堅硬,皮膚則不可能一樣,那么只要再瞄準鎧甲之外的地方就好了——然而,從這個角度,“Lancer”唯一沒被保護起來的頭顱卻恰好在射擊的死角上。
“哼……”
“Lancer”輕蔑地微微揚起嘴角。
別撓癢了,就不能再來點厲害的嗎?“Lancer”并沒這么說,Archer便已經透過他的表情與眼神聽見了這話。
“切!”
Archer明知這是挑釁,卻沒辦法回以報禮。
不得不承認,他沒有“Lancer”強。
雙手盡全力來使出的力氣先到了極限,整個手臂的肌肉都緊縮到極致,其外表也變成了青筋迸起的樣子,現狀也一點改變也不曾發生。
“Lancer”的力量還在增加著。
會輸。
雙刀構筑起的束縛即將崩潰,那槍刃或許下一秒就會斬開Archer的頭殼,粉碎他的靈核,奪取他的生命。
此時,Rider才突然從側邊出現。
長槍在手。
“喝!”
他甩起一槍朝“Lancer”甩去。
在甩出槍的同時,他的頭盔也在一瞬間閃耀。
嘭嚓一聲,槍結結實實地打在了“Lancer”的心臟上。隨著魔力的震蕩,槍的沖擊力將“Lancer”擊飛,魔鬼一般的暗色長槍從雙刀上卸去,這才使Archer免遭傷害。
按理說,救援Archer的目的達到了,Rider卻仍然眉頭緊鎖。
“……剛才那一槍可是全力的攻擊啊,想著是要直接把心臟也切碎掉,結果竟然連鎧甲都沒破開,只是整個人一起打飛了而已嗎……”
而且,“Lancer”并沒有往后仰倒或者怎樣,Rider只是字面意義上讓他在空中懸著往后飛了一段距離,“Lancer”仍然是直著身子,就像是他自己往后跳過去的一樣。
Archer也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在用一個眨眼的時間舒緩了酸痛而哀號的肌肉后,他又交替起雙刀。
“攻防兩個方面都被強化了嗎?難道是那身鎧甲的緣故……他現在比以前還要強啊。小心點,Rider!”
“不用你來提醒哪……”
想作出微笑來虛張聲勢,結果只露出了苦笑的Rider又壓低了槍,擺出隨時準備迎接“Lancer”再次沖上來的姿勢。
“Lancer”又在地面站穩,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稍微偏過腦袋,用像是看什么有趣的玩意兒一樣的眼神瞧了瞧Archer和Rider。
“一打二啊……沒什么關系,剛好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如今有多少實力,就當做測試吧。”
而和一派輕松的“Lancer”相呼應的,便是這一頭的絲毫不敢松懈。
“……那么你是想采取怎樣的戰術呢,國王大人?這可是強敵哦。”
Rider朝大腿加了力,蓄勢待發。
“總之,探探虛實再考慮如何出牌,也就是說——先圍毆看看吧。”
“啊,沒錯。”
Rider難得地和Archer達成一致意見。
“那就……上!”
Archer一聲命下,兩人同時朝“Lancer”發起了沖刺。
“Lancer”依然毫不慌張。
“哈……”
他吐出一口氣,面對兩騎從者的飛速突擊,毫不慌張地舉起槍來,緩緩走著向兩人迎去。
Archer和Rider才是進攻的一方,“Lancer”卻反而首先以槍尖對準了他們。然后,他根本不是按著使槍的章法將槍刺出,而是純粹用蠻力把槍朝正面襲來的兩個人推了出去。
哪怕是剛入門練槍的新人都不會這樣用槍如此拙劣地攻擊,但即使如此——
Archer和Rider卻感到了堪比平均等級寶具的魔力量蘊含其中。
沒錯。明明根本沒有聽見“Lancer”有真名解放或者做出積蓄魔力的動作,僅僅只是看上去十分通常的一刺,攻擊的純度就已經達到了寶具的等級。
直覺如此警告著他們不要嘗試去防御這一擊。他們便下意識地偏離突擊的軌道往側邊閃去,然后翻倒在了路上。
隨后。
“Lancer”那刺擊,直接“引爆”了他們躲閃前站著的馬路。黑色的魔力之氣息,往上一度噴發。
Rider凝望被硬生生炸出一塊洼地的泊油路,流下冷汗。
“這……!”
應該只是用了一點力氣的普通一擊才對。
比起他之前以靈巧著稱的“槍擊”,現在更像是不管精確純粹以威力制伏對手的“炮轟”了。
但是也正因此更具簡單意義上的威脅。
看著Archer和Rider慌忙躲閃后的狼狽模樣,“Lancer”冷笑。
“前哨戰就這樣結束了嗎?”
第一輪的交手,連刀光劍影都未出現即告終了。
Archer瞪著他。
剛說要圍毆,卻連接近都沒做到,還真是丟人。
至少,在氣勢的對峙上,現在是“Lancer”壓倒性的勝利。
Archer實在不想承認這個人是那個Lancer。
在他的感覺中,這個人并不是在戰斗,而是單純地在玩樂、戲耍著。
把自己和Rider當作玩具一樣。
所以Archer才越來越覺得火大。
但,果然,莽撞地接近是不行的嗎?
Archer壓制著那股源自自尊的憤怒,避免著自己的理智被怒火給覆蓋,琢磨起對策來。
那,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