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予?
是她?
可遲疑了一下,唐晚晚又微微皺起眉頭,“這件事還真不大好說,沒有任何證據,我們也不能胡亂懷疑別人。”
“可你這兩年,把你當情敵的可能是挺多的,但真正意義上,她們跟靳墨彥還真沒什么可能。只有這一個盛淺予,她可是靳墨彥的前女友!”
這什么前男友前女友,還真是
唐晚晚皺著的眉頭慢慢松開,在刺耳的音樂聲中,沖薛染擺擺手,“說不定是我們小人之心了呢?畢竟她剛剛”
“噗嗤”
氣氛熱鬧得仿佛快要沸騰起來的酒吧里,分明只是小小的一聲,甚至都不大明顯的嗤笑聲,可唐晚晚和薛染,不光齊齊聽見了,還紛紛下意識的朝她們身后的卡座看去。
那只卡座,比她們這個位置還要不顯眼。
可唐晚晚在看到陰影中坐著的那一道身影的瞬間,整個人已經猶如雕塑般僵住了,“你,你怎么”
“我怎么怎么?”
果真是顏容的聲音!
眼看著在酒吧里,還給自己戴上了墨鏡的女人,唐晚晚突然感覺無比好笑,“那你又在笑什么?”
“我笑什么,你們管得著嗎?這地兒你家的,還不允許人笑了?”
顏容明顯的心情不怎么好,連帶對著唐晚晚的口氣比之前又惡劣了不少,說完還猛地摘下墨鏡,狠狠瞪了唐晚晚一眼,又將墨鏡戴回去,“還真是掃興,找個地方喝杯酒都遇到不想看見的人!”
“晚晚?”
唐晚晚嘴角掛著微微的笑容,顏容那張熟悉的俏臉卻讓旁邊的薛染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的抱住了唐晚晚的手臂,“她,我看見的不會是山寨版的吧?”
“你才山寨版的,你全家都山寨版的!”
薛染瞪大了一雙眼,扭頭傻眼的盯著唐晚晚。
唐晚晚嘴角的笑容終于慢慢收起來,扭頭招手讓旁邊正好路過的服務生停下來,要了一瓶酒,“幫我送給這邊這位小姐。”
“唐晚晚,你是嫌棄我一瓶酒都喝不起,需要你來請客是不是?”
“我沒有這個意思。”
薛染不滿,但念及周圍到處都是客人,她強行壓下了快要脫口而出的憤怒,狠狠在墨鏡里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你放心,今晚你這一桌的消費,本小姐全部包了!”
“晚晚?”
阻斷了薛染眼底的擔憂,唐晚晚沖著顏容的方向輕松的舉了舉杯,“干了。”
顏容似乎沒想到不管她說什么,唐晚晚始終一臉不怎么在一起的樣子,還舉杯干了杯子里的酒,剛剛還微微上揚的唇角,很快就落了下來,“誰怕誰?”
兩個年輕女人,還隔著一只卡座的距離,卻雙雙一連干了好幾杯,最后看得薛染都有些心驚膽戰了,阻擋住唐晚晚,“你沒事跟一個瘋子喝什么呀?我帶你來可不是讓你來喝酒的!”
燈光下,顏容在墨鏡外面的臉色有點蒼白。
唐晚晚丟開酒杯,淡淡的看了顏容一眼,輕嗤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顏小姐,再也不見。”
“哪那么容易?”
顏容瞪了眼唐晚晚從椅子上拿起包包的動作,很快又皺起眉頭,“這么快就要走了?唐大小姐你的骨氣呢?”
骨氣?
唐晚晚眼看著就要直起來的腰身,微微僵硬了兩秒,隨后好笑的看向隔壁桌的女人,“我今晚可沒打算要跟你一醉方休。”
“那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就當做我今天幫你們的報酬呢?”
“你自己也說了是我們,我們,并不是指我一個人,不是嗎?”
顏容擰著眉心瞪著唐晚晚,瞪了好半天之后,她眼底的暗色越來越濃郁,也不管周圍人是不是能認出她了,直接扯下了臉上的墨鏡,“唐晚晚,你忘恩負義!”
“她怎么就忘恩負義,她就算干什么?”
唐晚晚一把按住了薛染,笑笑,“真要一醉方休,這么難受?”
“我難受我不,我難受什么,我根本不難受!”
“我理解你。”
唐晚晚的三兩句話就惹得顏容差點跳腳,臉紅脖子粗的瞪著說理解她,還真一臉理解的望著她的女人,“唐晚晚!鬼才想要跟你喝酒,我顏容這輩子,再也不想多看見你一眼!”
見好就收。
頓了頓,眼看著顏容真氣得不行,唐晚晚輕嘆了口氣,按下了剛剛也打算跟她一起起來的薛染,“我再坐坐,你呢?”
“跟她?”
唐晚晚拿著包包往角落里走去,看這模樣,是半分都沒有要猶豫的意思。
薛染認命,“你們聊,我去那邊看帥哥!”
唐晚晚只點了點頭,就在顏容一臉嫌棄的目光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怎么個喝法,說吧。”
“誰想跟你喝?大小姐我現在想走了!”
顏容一臉傲嬌的從沙發上作勢就要起身,被唐晚晚好笑的開口:“真走了,那好啊,再見!”
“我”
顏容感覺自己今天晚上一定會被面前的這個女人給氣死!
腳步停滯了一下,她死死咬著唇瓣,又生生的轉過身子,“我才不便宜了你,今晚你買單,要不就讓靳墨彥來,他自己說好的今天請客,我中午還沒吃飽!”
一想到中午的那個梗,唐晚晚唇角很快又彌漫了一抹笑,“好啊!”
兩個向來一見面,就忍不住看對方不順眼的女人,說著說著,看著對方同樣黑漆漆的眼睛,愣了愣,又突然都同時撇開了放在對方身上的視線。
“服務員!”顏容不自然的撇開視線之后,不服氣的吸了口氣,直接招手叫過了一邊等候的酒吧服務生,“點酒!”
顏容酒量不小。
唐晚晚喝了幾杯,眼見她冷笑著,只顧著一杯杯往自己嘴里灌酒,頓了頓,端著杯子里滿滿的啤酒,動作卻慢慢落下來,“光顧著喝悶酒多沒有意思,不如聊聊?”
“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
“那我來問,你來回答我,怎么樣?”
顏容不耐煩的抬起視線,狠狠瞪著唐晚晚,“我說,你現在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訴你唐晚晚,別以為打敗了我你就高枕無憂了,你的對手,從來都不是我!”
“嗯?”
“你還真以為那個盛淺予是個什么好東西嗎?呵,不過我懶得跟你說,這關我什么事?”
顏容是真不愿意跟唐晚晚多說,就算后面唐晚晚再問,她也是一副不關我的事,一口接著一口,很快將自己喝得東倒西歪。
薛染過了好半天才從另外一邊回來,眼看著唐晚晚也一臉醉酒后的表情,終于忍不住炸毛,“我說你們不是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嗎?干什么呢!喝得這么爛醉如泥,想讓我帶你們回去?”
可惜,唐晚晚沖她安靜的笑,顏容則干脆一頭栽倒在桌子上,動也不動了。
“喂?”
“阿染,你要不要喝一點?”唐晚晚看著面容熟悉的薛染,笑得越發嫵媚風情,“一起喝一點,我一個不嗝”
薛染苦著臉,拽了一下唐晚晚沒有拽動,氣得她臉皮子緋紅,“小祖宗,你到底要干嘛呀!面前這個女人,她是你的情敵,不是你的朋友!”
“情情敵。”鼓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良久,唐晚晚眨眨眼,帶著長長的睫毛好像小扇子一樣的扇動,“情敵,呵呵”
“喂?”
唐晚晚慢慢閉上眼,惹得薛染緊張的一連叫了好幾聲,“喂?唐晚晚,你真喝醉了嗎?喂?”
漆黑的夜空,同樣通體一身黑的卡宴,猶如瞬間停落在酒吧外面的大鷹。
“哥,你確定這兒?”
窗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居然淅淅瀝瀝的落起雨來了。
窗內,靳墨彥瞇著眸子,沒等車子徹底停下來,他完完全全忽視掉了身邊的年輕男人,側身拉開車門,沉著臉,迅速單腳落地。
“喂?”
一只顏色漆黑的雨傘,帶著傘下的男人,好像暗黑使者,飛快朝酒吧大門的方向走去。
坐在車子里的冷謙扁扁嘴,從司機手中接過另外一把傘,也急匆匆的追上去。
“你們來了!”
薛染見過靳墨彥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多了。
靳墨彥淡淡的看了薛染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漆黑黝黯的視線很快下垂,落在了燈光陰影中的卡座上,隨即,眼底飛快劃過一抹驚訝。
“那個”
新歡舊愛聚一起,這事兒饒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在這樣一幕面前,都是抹令人無比刺激的畫面。
薛染雙手下意識的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頓了頓,確定沒有任何流血事件發生,她才慢慢挪開了自個兒的手指,看著眼前長身玉立,顯得異常冰冷的男人。
“靳,靳總?”
“哥,怎么回事?”
薛染轉身,看著身后突然又冒出來了一個一身黑色襯衣的男人,懵了一下,傻眼,“那個”
“薛小姐,謝謝你打電話給我。”
薛染懵懂的應了一聲,就見靳墨彥指著東倒西歪,跟唐晚晚一般無二的沒形象的顏容,“她就交給你了,隨便你把人送回去,還是去酒店,你決定。”
“哥?”
“我帶我太太先走了,薛小姐,改天再感謝你!”
“誒?”
薛染眼睜睜的看著靳墨彥直接將唐晚晚打橫抱起來,形狀姣好的嘴唇,頓時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