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小筱不是小月兒,可他不信!
小時候他教過她游泳的,所以不擔心,他不用擔心小月兒不會水。
“先生——太太她”
馮媽在原地煎熬半天,終是受不住跑過來,全身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還沒有證實太太已經懷孕,但各種跡象很明顯。
再這么下去,她真的怕太太會有危險。
就在馮媽趕過來,差點說出凌小筱或許已經懷孕的話時,忽地,卻在下一秒她看見了先生臉上的笑容。
只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馮媽以為凌小筱會溺死的時候,她竟從水底游了上來。
她渾身濕透,狼狽地攀附著池邊,正要用力爬上來,岸邊站著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
一如多年前學游泳時那樣,她被他俯下身從水中抱上來。
“小騙子。”他貼著她的臉,笑斥她。
明明會游泳,卻不說實話。
凌小筱蒼白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直到快咬出血也沒松口。
常說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在英國的時候,她為了救一個落水的小女孩,差點就出意外,所以后來她才會懼水。
可今天,這個男人不知道發什么瘋,直接把她丟在水里,太惡趣味了。
見凌小筱沒事,馮媽也徹底松了口氣。
不過她也完全看不懂先生這番是何為,難道他不怕太太真的會溺死在這池里?
越想越覺得后怕,對于如此寵愛的太太,先生都能做到這般,更何況是她這種下人。
馮媽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底,她腦中浮出那一位夫人的臉色和話語。
不管那夫人如何威脅,她都不敢再有絲毫行動了。
回到臥室,顧陌寒沖了澡,換好衣服出來。
那邊的床上,凌小筱沉著臉,看著那邊找吹風機的男人,聲音不由變冷。
“顧陌寒,你是不是有病?”
“嗯。”他點點頭,悠然贊嘆。“小筱這都看出來了,實在很厲害。”
“”
心里窩著的火氣更旺。“你不但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
“小筱懂醫?不如小筱幫我治?”
“治不好,絕癥!”
這說得自然是氣話,還很狠,莫名被推進水里,今天的她心情很不爽。
不想聽了她的話,男人反倒笑了。“好,小筱說什么就是什么。”
為了你,我早已無可救藥!
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話,再聯想近幾日發生的事,不知怎么,凌小筱的氣愈來愈烈。
她咬唇,眼眶泛紅,不自覺竟真的哭了。
各種復雜的情緒夾雜在一起,她囁喏著哭。
顧陌寒似也沒想到她會哭,當即愣了愣,隨后放下手里的吹風機,快步走過去,將她摟入懷中,心發慌的厲害。
“小筱,別哭,乖,都是我不好。”
“都是我的錯,不然你也把我推進水里,我也在下面呆著,好不好?”
他將她托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凌小筱的哭不只是因為他把她扔進水里,而是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情緒因為這個男人的好壞而波動如此大,在他面前,她早已潰不成軍。
她好似完全被他控制了,這樣的哭更像是一種發泄。
不管這個男人說什么,她的眼淚還是掉個不停,眼淚也止不住。
“小筱乖,乖,不哭了。”
一邊幫她擦拭著淚水,看著她漸漸平靜卻仍舊止不住掉淚,他知道,現在跟她說什么只怕也不會聽。
他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托起她白皙的小手,在她掌心一筆一劃寫著英文字母。
“b——a——b——y”
再寫。
“s——m——i——l——e”
他的小月兒怕癢,尤其是掌心,以前他在她手心寫字,她都會“咯咯”地笑倒在他懷里。
可現在。
顧陌寒在凌小筱手心里寫,她的目光卻沒有任何變化,更沒有半點反應。
顧陌寒微怔,再看自己手里托著的手,是她的左手。
她的體檢報告顯示,她左手有問題,感知度大幅度退化。
松開她的左手,他握起另外一只,果然,在他才開始寫,凌小筱就忍不住顫了下,慌忙想將自己的手抽回去。
他把她摟住。“怕癢?”
她不應,他就繼續握著她的手,手指使壞地輕輕觸碰著她的掌心紋路。
終于,粉色的唇瓣間溢出一句。“癢。”
帶著一絲抱怨,凌小筱難以抑制地勾起唇角,笑了。
顧陌寒將她摟得更緊,不再難為她,只說。“笑一笑,不許再哭了,再哭,可就真要變成小花貓了。”
她撇撇嘴,小聲嘀咕一聲。“你才是壞蛋貓。”
聽到她的話,他炙熱的視線看來。
她目光迎上,怎么?每天只準他說她,都不準她這么說么?
忽而,男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
“既然小筱都這么說了,那壞蛋貓要做壞事了。”
她一驚,他的俊臉在眼前倏而放大,片刻,呼吸已被奪走。
他的吻那么灼燙,讓她在他懷里抑制不住輕顫。
“小乖”
看著因為親吻眼里氤氳著濕意的小女人,他俊臉上的笑意更濃。
這個男人長了一張太過英俊的臉,不笑還好,一笑,蠱惑肆意蔓延。
見他的眸光變幻,她趕忙阻止。
“別,阿哲還在呢。”
“他已經睡著了。”
“可是萬一他”
終究,她還是抵不過他。
一切似乎步入正軌,阿哲和沐白婉的出現似乎也沒有凌小筱想得那么嚴重和糟糕。
這天是周末,凌小筱漸漸發覺,顧陌寒其實日常作息非常嚴謹。
剛到莊園時她沒太注意,只知道他偶有晚睡和早起的習慣,卻不知那是他多年來失眠的結果。
而隨著凌小筱的到來,顧陌寒的作息自然而然變得精準起來。
早上六點半,凌小筱起床時,發現身邊已沒了男人的蹤影。
等一切收拾妥當,到外面散步,才看見顧陌寒在打網球。
傅風在一旁看著,候著。
晨光中,挺拔的身材,一身白色運動裝,映襯著他傾城的風華。
隨著網球發球機不斷發出的球,他總能肆意揮灑球拍,次次都打中。
而且,他左右手自如調換,是高手。
她想,他之所以能用左手,大概也是這么練習出來的吧。
她沉吟著,想起曾在衣帽間里看到的那枚金牌,像是瞬間明白什么。
那邊的男人看到她,朝她揮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