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返校,浦靖星一見到陸月便迫不急待地說:“月,你該不會是還沒有原諒我哥吧?他好象挺著急的,喏,又讓我給你送信來了,還要嗎?不要就還回他了?”說完故意大大咧咧地拿著信函在陸月的面前搖晃,陸月生怕被同學看見,趕緊從她手里搶過來收好。
浦靖星雙手撐在課桌上,兩眼發光,一臉狐疑地看著她“月,我哥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干嘛神神秘秘的?你倆別瞞著我哦,不然,別想我再給你們當信差!”
陸月羞紅了臉:“那么大聲干嘛?!還怕同學們聽不見是吧?”
“快告訴我嘛,快告訴我嘛,太不夠朋友了!!”浦靖星拉著陸月直嚷嚷。
“呵呵,想知道呀?問你哥去!……”陸月賣著關子喜滋滋地拿著信跑開了……
走到無人的廊櫈上坐了下來,陸月心情澎湃地展開浦靖辰給她的信,盡管寒風蕭瑟,但卻感覺心里熱烘烘的。
信里有一張剪貼畫卡和一張信箋。卡片是用鳳凰木干花、樹葉、干草等自制而成的,花瓣拼貼成兩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樹葉與干草則貼成蘭草地,落款處題著:“幽蘭翩翩舞,彩蝶雙雙飛。”美妙溫情的意境躍然紙上。
潔白的信箋上寫著剛勁有力、瀟灑飛揚的字跡:“月,這是我在鳳凰花開時節想你時,制成的卻沒有送出的剪貼卡,我錯過了那一場花季,卻不想錯過如鳳凰花般美好的你,請許我一季花開,就算讓我半世流離,我也愿意。今晚八點,學校鳳凰樹下見,等你……”
這是他給我的求愛信嗎?他準備當面向我告白嗎?陸月喜極而泣……
已經入冬了,天一黑,驟冷的天氣令學子們寧可窩在熱呼呼的被子里,校園里空無人影,只見樹影里遠遠相鄰地豎立著暈黃的路燈,顯得有些冷清。
陸月踩著沙沙作響的落葉,心情忐忑地往學校東南方向的鳳凰樹走去。當她靠近時,樹下早已守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聽見響聲,馬上旋轉身迎向她。
“真擔心你不會來……”他的聲音如同阿拉斯丁的魔咒般低沉柔緩。
“為什么?”陸月突兀地問了句,黑影中明眸閃爍。
“什么為什么?”他不解。
“為什么一直不敢面對我,而現在卻讓我來這?”
他思忖了半響,然后徑直走到她的面前,直視她的眼睛:“因為那天孫耀南的出現,因為那場雨里你對我說的話,我想再不向你告白,一切恐怕就來不及了!!你說你的心里眼里滿滿的都是我,我又何嘗不是,一想到半年后我考上大學再也見不著你了,我就坐立不安,我真傻,為了所謂的學業,為了所謂的自尊心,一直選擇回避你,克制自己,如果真被孫耀南或是其他什么人捷足先登了,我一定會追悔莫及、抱憾終生的。”
“你真是個傻子!”她嬌嗔道。
“對,對,我就是個傻子,天下第一大傻子!月……這樣的傻子你還能接納嗎?”
“呵,看來你還真該感謝那孫耀南,如果不是他攪和,我可能早就下決心把你忘了……”她笑容可掬地顧左右而言他。
“對,應該感謝他!”他隨口應道,突然眼光炯炯:“你的意思,是不是原諒我了?接受我了?”
她笑而不語,深情地看著眼前這張早已深深嵌入自己心田的臉龐。
他激動地一把將她擁入懷里,不住地呢喃:“真的嗎?月?我不是做夢吧?月,月……”
“唔,不是做夢,我們都不是做夢!……”她雙手收緊了他的脖子熱切地回應道,隔著棉衣依然能感覺到彼此的心在激烈跳動,欣喜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墜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