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王倩連忙俯身過來,關(guān)切地問。
“死不了,你不要擔(dān)心。”我仍是笑。
可如破鑼般的嘶啞聲音卻讓王倩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懊悔,嘴里喃喃地說:
“費青那就是個混蛋,我怎么也沒想到他竟會這樣的對你,你說我昨晚就沒有進(jìn)來阻止呢,我——”
說著,她痛苦地拉著自己的頭發(fā),一臉的追悔莫及。
“不要這樣——”
可不等我把話說完,王倩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就從床上蹦了起來:“不行,我要送你去醫(yī)院,你身子太虛弱了,這次一定要把病給養(yǎng)好了,要不然以后說不定還會落下什么病根呢……不不不,不行,這次你身上的痕跡太過明顯了,如果被一些不安好心的人傳出去……”
王倩一直在房間里來回踱著,自言自語。最后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就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出去……
房間里又恢復(fù)了一片的死寂,看著她消失在房門外的身影,我無力地再次閉上了眼。
“真是難得,沒想到爺還能記得有我的存在。”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只覺得有高大的身影投進(jìn)來,如烏云蓋頂,然后是陌生的有著外國口音的男聲從外面走進(jìn),我這才睜開眼。
然,入眼處,卻是費青俊逸修長的身影,他身后跟著的一個金發(fā)碧眼、身材魁梧的外國人,剛才說話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他。
而就在我看向他們時,他們也同時看向我。
費青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反倒是那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瞪大了一雙牛眼,就像是看怪物般看著床上的我,怪叫道:
“哇,這個小甜心是你最近的寵兒嗎?長得真漂亮。”
“閉嘴!”費青壓根就不去看他,只冷冷地啐出了兩字。
那男人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只是在費青讓開道時,來到我的床邊,又在目光落到我的頸項時,禁不住地“喔”了一聲,怪叫道:
“天啊,爺,你簡直就是個禽獸呀,竟然能對一個美女如此的粗魯,你看看人家的脖子,我真懷疑當(dāng)時是不是你再用力點,都能把她的脖子都啃斷了。”
我不由得身子一抖,下意識地就想要往后蜷縮身子,卻又因為渾身無力而動彈不得。
“閉嘴,我讓你過來是看病的,你若是再這么多的話,我不介意讓人把你請出去。”費青頓時黑下了一張臉。
只是那男人似乎并沒有多怕他,只是聳了聳肩,從隨手帶的醫(yī)療箱里取出儀器給我做檢查。
約莫過了幾分鐘,就見他轉(zhuǎn)身對站在一旁的費青說:“費,你的寵兒并沒有什么大的問題,只是有點炎癥,發(fā)燒了,我給她打一針退燒,然后再用幾天的消炎藥,估計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說著,又從醫(yī)療箱里找出一支針管,抬起我的胳膊就是一針。隨后又麻利地找出輸液的一套,簡便的輸液架,只一會的工夫,我已經(jīng)被成功扎了兩針。
“她的嘴唇太干了,去倒點溫水,拿棉簽給她蘸一下,那樣她應(yīng)該會舒服些。”忙完手上的一切,他又對著站在一旁的何歡和王倩吩咐。
王倩聞言,馬上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而一旁原本一直在發(fā)愣的何歡此時也有些回過神來,跟著她一起出去。
“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費青一直冷眼著眼前的一幕,見王倩和何歡各忙各的去了,便冷著一張臉,說出來的話沒有一絲的溫度。
“費,沒有人像你這樣的,過河拆橋。”外國人再次哇哇大叫,卻又在看到費青眼中迸射而出的寒光后,識趣地閉了嘴,提著他的醫(yī)療箱,也一并走出了房間。
沒一會,房間里就只剩下和我費青兩人了。
我眼中不受控制地閃過驚懼,可因為渾身發(fā)軟,使不出一點的力氣,只是在如回光返照的一抖后,看向他的雙眼放空,如同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
費青卻像是沒有看到我眼中對他的驚駭,只是彎身下來,用拇指輕輕地摩挲著我蒼白的臉頰,暗啞的聲音中有著無盡的溫柔,就聽他說:
“乖乖睡一會,待會醒過來后就會沒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藥水的作用,我覺得自己的頭腦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的難受了,下意識地想要抿唇躲開他伸來的手,不想?yún)s痛得皺起了眉頭。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嘶啞的聲音仿佛是在向他控訴著昨晚他加諸在我身上的是怎樣的一種酷刑,使得他禁不住把眉擰成了“川”。他俯身下來,把涼薄的唇輕輕在我額前吻了一下,低聲道:
“對不起!小穎,我說過的,只要你呆在我的身邊,我保證不會虧待你的。”
“乖乖地呆在你的身邊?”嗓子仍然火燒火燎的難受,但盡管嘶啞,我卻仍是忍不住嘲諷,“青哥是想要把我當(dāng)寵物一樣豢養(yǎng)起來,是嗎?就像只金毛?還是金絲雀?”
聞言,費青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又只是搖了搖頭,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費老板,其實你壓根就沒有必要如此的生氣,對于你們這樣的人來說,怕是沒有東西會比女人更不值錢了吧?
我就是跟別人怎么了,對你來說不過也就是一只破鞋,扔了就是了,以你的財勢地位,不管是想要個生殖機器、情人,還是一只豢養(yǎng)的寵物,不都是一招手就會有的是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不是嗎?”
我的聲音中帶著一抹惡意的嘲諷,字字句句里帶著扎人的刺。
而這樣的話,聽在費青耳中,無疑就是對昨晚的一種控訴,他眼中確實也閃過了一絲的愧疚,但那也僅僅就是轉(zhuǎn)瞬即逝的剎那,那雙深邃如海的黑眸已經(jīng)恢復(fù)了他之前的波瀾不起。
此時,正好王倩手里端著水杯和棉枝走了進(jìn)來,她本是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費青卻伸手接過了那水杯和棉枝,隨后就是淡淡的一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