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花有些無語,每次都是這樣,在許以墨面前好好賣瓜的時候不忘提她一句,這不是故意挑唆是什么?
玩兒來玩兒去,林豆蔻也就這么些花招了,好在她已經看透一切,什么都不在乎。
“她還沒有那個資格跟你生氣,來,快讓我看看傷哪兒了?”
林豆蔻受傷畢竟是實打實的,她對自己一向下得去狠手,要想抓住男人的心,不吃點苦頭怎么行?
所以許以墨還是會在無意間,對她流露出更多的關心和在意。
“以墨我真的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咱們趕緊開飯吧,看我給你準備了什么好吃的!”林豆蔻畢竟不想在這件小事上浪費時間,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林母也趕緊配合著,為了不讓場面顯得尷尬,還特意招呼了林夏花,“你還杵在那做什么?趕緊到廚房端菜去,你妹妹親自下廚把手都弄傷了,難不成你還想讓她去做?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然而她對林夏花從來都沒有好的臉色和語氣,更沒把他當成許以墨的太太。
許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她的女兒的。
不過是被林夏花霸占多年,她可不想讓林夏花覺得自己就是許太太了。
林夏花自然是忍得下這口氣的,反正這些年她都習慣了,內心也麻木了,林母沒把她趕出去就不錯了。
“我這就去。”林夏花進了廚房,幫著林母一起把飯菜往桌上端。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節日,居然準備了這么多好菜,林夏花都覺得有點驚訝,林母和林豆蔻特意把他們兩個叫回來,難道就是為了給他們打打牙祭嗎?
她心頭隱隱有些不安,雖然可以猜到這母女兩,但是……
“你怎么還在發愣?還不快把菜端上去,一會兒飯菜涼了還怎么吃?這些可都是豆蔻親手做的!”
林夏花還來不及把個中緣由分析明白,林母直接上來踹了她一下,催促著她趕緊把菜端上桌,她的思緒也被打斷了。
“以墨啊,你可要多吃點,不要辜負了豆蔻的一片好意啊,她身體不好還要堅持親自下廚呢,我這個當媽的都沒這福分!”
林母一邊說著還拿出一瓶酒來,親自給許以墨倒了一杯,眉開眼笑的說:“難得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今晚咱們好好喝一杯,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林夏花坐在一旁一直不吭聲,只要有林豆蔻在,這飯桌上哪里有她說話的余地?在許以墨心里,林豆蔻的位置高于一切吧?
她沒資格生氣,沒資格做許太太,更沒資格計較許以墨心里裝著誰。
沒錯,她一直都是個多余的存在。
可她心底的疼,誰又能體會呢?
“以墨,我們喝一杯吧,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那么關心我,照顧我。”林豆蔻已經舉杯,他們今天喝的是白酒。
以林豆蔻的這番說辭,許以墨這杯酒不得不喝,但此刻,他的目光在林夏花身上。
他不是沒有懷疑林豆蔻和林母的用意,只是他想不到,林夏花居然也跟他們合謀,她心里當真一點兒也不在乎嗎?
“以墨?”林豆蔻見許以墨遲遲不肯舉杯,擔心的看了他一眼。
許以墨一向聰明警惕,城府極深,難道被他察覺了?林豆蔻緊張的心都在顫抖,她還從來沒有這么直接的打過許以墨的主意。
要不是被逼到一定份上,她也不敢這么做,她有信心早晚能拿下許以墨的,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許以墨倒是沒接林豆蔻的話,轉而把話題拋給了林夏花,“許太太,你說這酒我是該喝還是不該喝?”
林夏花沒想到許以墨會突然這樣問自己,這酒該不該喝還不是他自己決定的嗎?
她這邊還沒有回答呢,林母就已經坐不住了,帶著自責的口吻道,“夏花,你別那么不懂事啊,難得今天這么高興,喝兩杯酒有什么關系?”
今天有什么好高興的?林夏花實在沒想明白,便開了口,“母親,以墨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
想起白天看到許以墨身上傷痕累累,林夏花還是難免動容,也許只有那些傷能提醒她,在許以墨心里,也曾在乎過自己。
她這樣一說,林母自然不高興了,“你這話什么意思?說我們不為以墨的身體著想嗎?豆蔻一片好意,你是故意想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皇菦]想那么多,沒辦法一直配合林母跟林豆蔻,只是一時動了惻隱之心。
其實她心里也很糾結,不斷的問自己那么在意許以墨干什么?就算他身上有傷,就算林家母女對他別有所圖,又與她何干?
“以墨,我知道你身上有傷,咱們少喝一點就是了,好不好嘛以墨!绷侄罐⑷滩蛔±死S以墨的衣角,撒嬌道。
見許以墨還是不為所動的樣子,林母繼續把氣撒在林夏花身上,她似乎在無意間,也抓住了許以墨的軟肋。
當母親的訓斥女兒,總沒人敢說什么。
“林夏花,看來我就不應該叫你回來,你怎么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自己當初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沒數嗎?現在還想從中作梗,也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林母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言語間提及了三年前的事,她知道,這件事情對于許以墨來說,是這個解不開的心結。
同樣,也是林夏花心里的一根刺。
要是沒有當初種種,她和許以墨,也不會走到如今地步。
“媽,你別說了,再說以墨該難受了,當初的事情也不是他的錯,要怪就怪我,怪我沒那個福氣!绷侄罐⑽饋,手里還端著酒杯,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流了進去。
林夏花的心也被揪了一下,三年前的事情不提也就罷了,一提起來她總是那個罪孽深重的人,自尊心被踩進泥里。
“我為什么不說?當初要不是因為她,你能傷心欲絕跑到國外去嗎?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她還是容不下你……”
林母一直在翻舊賬,為的就是逼林夏花就犯,好進一步達成自己的目的。
許以墨余光瞥了一眼林夏花,只見她默默的低著頭,面對林母的指責默默無語,連一句反駁都沒有。
他突然端起酒杯一仰脖子,辛辣的白酒便灌進了喉嚨里,又把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發出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