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她早已經沒了感情,這是那里還存留著有關于爸爸的記憶,那是她心中最后的一點溫存,她不想舍棄。
“對了,你把也以墨一起叫過來吧,你妹妹她有些話想對他說。”
林母在電話那頭含糊其辭的開口,雖然自己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在林夏花面前她向來強勢,命令的語氣不容忽視。
林夏花心下一片寒涼,原來這母女倆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們還是不死心啊!
好半晌都沒有回應,電話那頭的林母有些著急了,瞬間沒了耐心,“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啊,聾了還是啞了?我告訴你啊,今晚你要不把許以墨帶過來,以后你就別再想進林家的門!”
說完“啪”的一下掛掉電話,半分也沒有給林夏花商量的余地。
林夏花長舒了一口氣,進不進林家的門她一點都不在乎,她只是害怕爸爸的在天之靈如果知道了,會不得安息。
算了,反正她也打算要跟許以墨離婚了,至于別的女人會對他有什么企圖,她完全可以不在意的。
也許自己退一步,三個人都能解脫。
正走神呢,許以墨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公司門口,他看到了站在臺階上的林夏花,看她神色黯然的樣子,心底揪著一疼。
他決定不再多看,多看一眼心就會多疼一點,已經一腳踩上油門了。
“等一下!”林夏花猛的回過神來,匆匆忙忙的跑了過去,一頓狂拍許以墨的車窗,“許以墨,我有話要跟你說!”
許以墨面色陰沉,但心里還是暗自竊喜了一下,難不成她也想通了?要主動跟他一起回家了嗎?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趕時間。”車窗緩緩的搖下來,許以墨別著臉,不愿叫人輕易窺探了他眼底的情緒。
林夏花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這么主動的沖上前來,可是母命難為,她也不得不這樣做。
也許極力促成他和林豆蔻也好,這樣自己或許可以早一點解脫。
“母親剛才打電話過來說……”她連謊話都還沒有編好,下意識把目光看向許以墨,這次看見他那冷峻的側臉,透著王者般不容忽視的霸氣。
“說什么?”許以墨追問了一句,一絲不耐煩從他眼底劃過。
難道她只是為了別人才主動接近他嗎?
林夏花把心一沉,既然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說豆蔻身體不舒服回了林家,讓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她。”
只有林豆蔻,才會讓他心疼,在乎吧?
說完,林夏花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原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大大方方的退出,可只要一想到這三年以來的點點滴滴,還有她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心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刀割般的疼。
“是嗎?她怎么沒親自跟我說?”許以墨哪里看不出來林夏花在撒謊,這個笨女人什么都寫在臉上,哪里瞞得過他?
“她可能是不想讓你擔心吧。”林夏花心中一片慌亂。
許以墨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幾乎能夠猜到林夏花又被林母為難了,握著方向盤的那只手又緊了緊,手臂上青筋暴起。
“還不上車?”他終于開了口。
林夏花頓時也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林母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總歸跟她無關,她只要負責把許以墨帶過去就是了。
七點半,到達林家。
林母看起來很是著急,已經站在自家門口等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等到林夏花帶著許以墨來了,她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以墨啊,你可終于來了,媽還以為你工作太忙回不來呢,快快快進來坐,豆蔻在廚房呢,她說今天要親自下廚。”
許以墨一出現,林母眼中自然就屏蔽了林夏花的存在。
不過林夏花還是主動招呼了一句,沒想到反而惹來林母一個怨毒眼光,她是恨林夏花沒有眼力見,居然真的跟著一起回來了,這林家何時歡迎過她?
林夏花已經習慣了林母這種態(tài)度,自從父親去世以后,這個家哪還有她的位置?
“不是說豆蔻病了嗎?怎么還有精力親自下廚?”許以墨沒搭林母碴兒,而還是轉頭把目光投向了林夏花。
“可不是嘛,豆蔻是覺著身體不舒服,可這不是想著你們要來,想要好好招呼你們,這不就親自下廚了嘛。”林母忙著打圓場。
“你說,到底怎么回事?”許以墨打斷了林母的話,繼續(xù)質問林夏花,他想知道林夏花到底在搞什么鬼。
可是林夏花哪里知道該怎么回答?原本是她用林豆蔻生病把許以墨騙過來的,無論如何他擔心林豆蔻也不會跟她計較。
林母急得額頭冒汗,埋怨的目光看向林夏花,怪沒把事情處理好,引起了許以墨的懷疑,害怕一會兒誤了大事。
“啪!”
就在此刻,廚房里突然傳來碗碟打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林豆蔻的呼叫聲,“以墨,好疼啊以墨。”
自從許以墨和林夏花二人邁進這間屋子起,林豆蔻就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眼看就要露餡兒,她才做了這一出。
果然,林豆蔻嬌柔的聲音一從廚房里傳出來,許以墨就穩(wěn)不住了,人就沖了進去。
看他為了林豆蔻著急忙慌的樣子,林夏花的心像是被揉碎了一樣疼,他那樣的溫柔,又何曾給過自己?
看到許以墨進了廚房,林母埋怨的目光看著林夏花,不滿的說了一句,“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廢物!”然后跟著一起進了廚房。
林夏花默默的低下頭去,一言不發(fā)。
終于,受了傷的林豆蔻被許以墨和林母攙扶著出來了,手上的傷口還往外流著血,腳也一瘸一拐的。
“怎么那么不小心?”許以墨陰郁的眼底又化作一片柔情,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林豆蔻,像是捧在手里的寶貝一樣。語氣中雖然帶了些苛責,但也難掩寵溺。
林夏花雖然一言不發(fā),但還是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記在了心上。
“我沒事的以墨,都怪我自己不小心,居然踩滑了,這才摔倒的,你別擔心我了,我姐姐該不高興了。”
說著,林豆蔻還不動聲色的看了林夏花一眼,眼睛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好像在說:你看啊,你的男人心里裝著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