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兩個字終于讓林夏花回了神,要離婚嗎?只是因為孩子沒有了就連她都拋棄了嗎?她把希翼的目光投向了許以墨。
許以墨沉默了半晌,與林夏花離婚其實是他早就所期望的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只需要一點頭就可以得償所愿的事情,他卻下不去這個狠心,一想到如果離婚林夏花就與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了,心中就有些抽搐著疼痛。
林夏花咬緊了嘴唇,等待他最后的回答。
“離婚……還是暫時不要吧,她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貿然離婚,會讓外界評論我們許家忘恩負義的。”許以墨斟酌了一下用詞:“就算要離,也要等她身體恢復好了再說。”
林夏花瞬間面如死灰,心中的那點希翼被生生的打散了,原來跟以前沒有任何的區別,她在這個男人眼里只是個工具,只是個不讓許家被外人傳閑話的擋箭牌。
像是所有的力氣都已經抽離了身體,林夏花面無表情的被過了身去。
“這可是你說的。”許母撇了一眼在她看來一無是處的林夏花。
許以墨胡亂的點了點頭,他現在內心很亂。
許母哼了一聲,喚了林豆蔻一起出了房門,她可沒心情在這里關心林夏花的身體怎么樣。
林豆蔻從進門開始就一言不發,這種場合有許母一個人應對就完全夠用了,她如果多話的話很容易把矛頭引上自己的身,現在看來,她的選擇還是很正確的。
病房里又歸于安靜,林夏花背對著許以墨躺著,一動不動。
“我……”許以墨開口想說點什么。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你沒事兒就先回去吧,辛苦你了。”林夏花打斷了許以墨的話頭,不帶什么情緒的下了逐客令,她現在確實需要自己安靜一下。
許以墨最后還是沒有再說什么,也離開了病房。
待到終于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林夏花顫抖著手將掌心貼在了自己平滑的小腹上,就在前幾天這里面還有個與她生命息息相關的小東西,現在,已經什么都不剩了,她甚至沒有感受到他的離開。
林夏花終于忍不住,把臉埋在枕頭里,痛哭流涕。
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再醒過來,模模糊糊感覺身邊有個人在。
林夏花揉了揉眼睛,翻過身去,見到的麥克利滿臉擔心的坐在床邊,一直在等她醒來。
“師父,來了多久了?”林夏花嗓子要有些啞,低聲的問道。
“也沒有很久。”麥克利見她醒來,臉上的愁容一掃而光:“身體還好吧。”
“沒什么大事兒了。”林夏花勉強笑了笑,她現在情緒不高,也是受了傷的人情感也跟著脆弱了下來吧,她腦海里不斷映現的都是許以墨的身影。
“你……怎么了?”麥克利發現了林夏花情緒的不對勁,關心的問道。
林夏花沉默了良久,面前是她比較信任的師父,心中是郁結了很久的念頭,她不知道應不應當開口求助,但是那些事情壓在心底,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有什么事兒,就跟師傅說,能幫忙的師父肯定不會推脫。”麥克利見林夏花這樣的神情,更能確定她應該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師父……”林夏花喚了一聲,終于是下了決定:“師父,我想……跟許以墨離婚。”
麥克利被林夏花說出口的話嚇了一跳:“怎么這么突然?”
“也不算是突然,一直以來許以墨對我就沒有什么感情,剩下的只是不屑與怨懟,現在我孩子都沒有了,再強行留在他身邊對兩個人都是一種折磨。”
麥克利的臉色變了變,一直以來,旁觀者清,雖然說林夏花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對許以墨再無眷戀了,但是在社會中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的麥克利,自然是能看的清楚林夏花隱藏起來的心意的,她并非已經完全忘記了,現在突然說想要離婚,肯定是遇見了什么讓她絕望又傷心的事情。
“我能問問出了什么事兒嗎?方便的話你可以給我說說。”麥克利小心的問,他了解林夏花的性子,有些時候很是倔強。
“也沒什么,其實是早晚的事兒。”林夏花說著,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可以脫離苦海了,師父難道不替我慶祝嗎?”
麥克利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一直以來,林夏花這個女孩子就是堅強的讓人心疼,又優秀的讓人心驚,唯一的一個敗筆就是將一腔感情都投注到了許以墨身上,被傷透了還舍不得放手。
現在他本該替林夏花高興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她這種明顯在逞強的笑,麥克利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這是件大事兒,你最好還是自己考慮清楚,盡量不要再讓自己后悔吧。”麥克利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呢,本來就是求之不得的東西。”林夏花有些出神,話里有話。
麥克利發現了林夏花的情緒不好,這個時候一個人安靜的呆著想一想才是最好的選擇,他嘆了口氣,起身說道:“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人,你自己考慮一下吧,不過你記住,不管你的選擇是什么,師父都是支持你的。”
林夏花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麥克利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病房,剛要下樓,迎面撞上了一個人,對方沒有絲毫想要躲閃的樣子。
抬頭一看,麥克利點頭打了個招呼:“賀非鶴,你好,也是來看望林夏花的嗎。”
“我比你來的早。”賀非鶴站在樓梯口,攔住了麥克利的去路。
“早也就早吧,你攔住我干什么?”麥克利感覺到了賀非鶴身上帶著一點挑釁的意味。
“你,是不是,喜歡林夏花?”賀非鶴用的是問句,語氣間卻沒有絲毫疑問的意思。
麥克利猛然抬頭直視著賀非鶴的眼睛:“你怎么這么說。”
“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賀非鶴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做過什么事兒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麥克利也不示弱,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