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砸猝不及防,余錦沒能攔住。
劇烈的疼痛讓曾輝擰了擰眉。
鄰居們被驚醒了,樓下樓上圍出來一大堆人。
中年男人叫王勝利,雖然住的還算近,但余錦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話。
“就是他給妞兒做的手術,把妞兒害癱了!蓖鮿倮钢x,義憤填膺的說。
余錦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周圍人開始指指點點,一個個看曾輝的眼神變得不善。
“像這樣有錢人,不把窮人的命當回事。”
“妞兒手術時沒給塞紅包吧,現在的大夫,不塞紅包人家能用心給你做手術?癱了也是咱們自己倒霉!
……
周圍的人越說越離譜,有一部分是仇富的心態,有一部分是本著對妞兒的同情,另外一部分純屬湊合鬧。
整棟樓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唾液橫飛,對曾輝的指責仿佛鋪天蓋地。
余錦擔心的看向曾輝,只見曾輝緊鎖眉頭,抿著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王勝利讓媳婦用輪椅把妞兒推了出來。
妞兒腦部受損,嘴歪眼斜,思維正常,但生活不能自理,常常大小便失禁,以前長得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已經瘦成了皮包骨。
王妞兒被推出來的瞬間,原本還算鎮定的曾輝身體僵住了,他瞳孔驟縮,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女兒變成了什么樣子,都是你害的!”王勝利振臂一呼,“大家伙兒,給我上,給他個教訓!
樓上樓下圍過來的人蠢蠢欲動,一場圍毆即將爆發。
千鈞一發之際,余錦站了出來。
“我看誰敢?”
她拉著曾輝的手腕,把他牢牢護在身后,只見她徒手掰下一根鐵質實心欄桿顛在手里,凌厲的目光掃視一圈,厲聲吼道,“誰敢傷他一下試試!
黑壓壓一群人變得鴉雀無聲。
余錦兇名在外,卻向來沉默寡言,樓里的人已經太多年沒見過她露出兇相,一時間紛紛退避。
“你敢?”余錦用半截鐵欄桿指著王勝利的鼻子,“來呀,來試試,嗯?想死還是植物人,嗯?”
王勝利手里空空,連塑料臉盆都被他之前摔碎了,只能在余錦的逼迫下一步步后退。
“你們誰想做出頭鳥?”余錦指了一圈,沒有一人吭聲。
余錦揪住王勝利的領子,狠聲道:“我的人也敢動,你活膩歪了嗎??”
她把王勝利推出去,拉著曾輝的手腕,護著他一步步回到屋里。
關上門的一瞬間,實心鐵欄桿掉在了地上,她的雙手抖的不成樣子,手心已經出了汗。
還好沒有被人發覺,萬一她在人前露怯,那幫人一定會把她吃的渣都不剩。
要知道他們真正懼怕的是“殺人犯”,而不是她本人。
她狠狠喘了一口氣,去看曾輝,曾輝失神的靠在墻上,面無血色。
她把曾輝拉到沙發坐下,把他抱在懷里,安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
曾輝像抱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著她,“是我的錯,是我造成的!
余錦眼里的他高冷淡雅、高高在上,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脆弱的一面,好像極其需要她的保護。
她心疼極了,拍著他的背輕聲問:“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