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還年輕,做主刀醫師沒幾年,那次手術我失誤了。”
曾輝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我沒想到那個孩子能變成這樣,不應該這樣,她至少能站起來才對,怎么這么嚴重?我以為……我以為……”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是我把她害成這樣,僅僅一次失誤,我把她的一生毀了。”
余錦抓住他的手:“輝哥,冷靜些,你已經不在醫院工作了。”
曾輝愣了愣:“是啊,當初周雨辰把這件事翻出來,害我離職,我還特別不忿。可是今天親眼見到那孩子,我還有什么不忿?”
余錦心緒百轉千回,情敵之間對壘殺傷力這么大,可見他們與孟落發生過什么不得了的事,但她不敢問,怕知道的多了傷心。
“余錦。”曾輝看著她的眼睛,心情激蕩久久無法平靜。
今天是個意外,他沒有想到,當時那種情況余錦竟然敢站出來擋在他的前面,與樓里所有人為敵。
她堅定不移的保護著他,喝退所有人。如果沒有她,他今天不一定能全須全尾的走出這里。
那一刻,看著她的背影,他心潮澎湃,激動的心情無法溢于言表。
之前喜歡她,是喜歡她的味道,喜歡她憂郁的眼神,喜歡她有故事吸引他挖掘,喜歡她脆弱需要他保護,但這一刻,他好像愛上了她。
沒有女人能走進他心里,除了孟落,只有余錦。而余錦侵占他的身體,為他奮不顧身,他身心徹底淪陷了。
原來是這種感覺
以前總是嘲笑、不屑周雨辰的做派——失去愛人便要死要活、自殘、挖心、對情敵下死手,像個隨時會攻擊所有人、與世界為敵的瘋子。
可現在他多少明白了,那是因為以前他對感情不夠炙熱,不夠濃烈,無法體會罷了,如果有人搶走余錦,如果余錦離開他……
不,沒有如果,他會同樣發瘋,把人搶回來。
他靠在沙發上,用手遮住眼睛,輕嘆道:“這里我恐怕不能再來了。”
這一直是余錦希望的,但真正聽到這句話,她的手指還是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以后站在窗口,再也看不見樓底下停著一輛熟悉的白色汽車了。
“所以我不能躲,必須解決這件事。”曾輝突然把手拿開,坐直身體,“我去道歉,如果暴力能讓他們平息怒火,我可以承受,這也是我應該受的。”
余錦被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拽回來,“他們正在氣頭上,你不能去。”
“如果我就這樣走了,他們將來會想方設法找你麻煩。”曾輝定定的看著她,“我是男人,不能躲在你身后,余錦,我更愿意為你遮風擋雨。”
晃神的功夫,曾輝已經擺脫了她,余錦張開手臂攔在了他面前:“不準去!人太多了,容易出事。至少現在不可以,如果你一定要去,過段時間再說。”
曾輝略微沉思:“那你不能繼續住在這里了。”
余錦沉默了。
曾輝提一口氣:“如果你一定要自欺欺人住在這里,那我現在就出去,把這件事情解決,絕不給你添麻煩!”
余錦見他堅持要走出那扇門,情急之下用力攬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氣無奈道:“好,我搬,我搬到余陽那里,和他們一起住,先躲一段時間再說。”
曾輝立刻道:“把你家鑰匙給我一把,明天我派人過來收拾東西,你就不要露面了。”
余錦猶豫不決,但曾輝格外堅持,她無奈只好把鑰匙給了曾輝。
后半夜大約凌晨兩點鐘,筒子樓的人都睡著了,余錦和曾輝趁夜離開。
但第二天余錦還是瞞著曾輝,返回了筒子樓。
雖然曾輝嘴上不說,但她感覺得到,王妞兒的事情壓在曾輝心里成了他一塊心病,她希望能化解干戈讓曾輝少一點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