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恒笑而不語,對安迪已經(jīng)很熟悉了。
被嚇到的傭人阿姨好不容易緩和了過來,開始收拾房間。
果子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發(fā)軟的雙腿回了房間,就在她坐下的時候,在她的枕頭下面看到了一個信封的邊角,果子伸手將信封拿了過來。
【果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你,也謝謝你用行動證明了,人性,并不是只有自私。
你因為我被連累,你家人被威脅,這一點我真的很抱歉。
不想讓你說出口,是因為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變了味道,但是如果沒有說出口,就可以在它發(fā)生之前讓它換個味道。
果子,我這一生沖動過很多次,但是我自認我沖動的每一次,都不會讓我后悔,我冷靜面對事情的時候很少,但是對你的冷靜是不是值得,當你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就知道值得。
謝謝你讓我明白了,世間幾多風雨,可終究,有人會守著良知做事。
也謝謝你讓我看到,原來這個世界,沒有我想的那么糟糕,沒有被黑暗完全侵蝕。
可是我身邊終究還是太危險了,所以離開吧。
夏初年。】
果子看著手中的信,眼淚低低的落在了上面。
是她一開始走錯了路,她還沒有和夏初年道歉,她甚至不知道那些知道夏初年消息的人會不會害她……
可是,這里已經(jīng)留不下她了,她還是要走了。
果子握緊了手中的信封,“初年姐,你放心,從今以后,我不會在犯這種錯誤了。”
她會一直守著自己的良知,守著自己的良知做事。
而那些一再詆毀夏初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日落……
蘇陽站在窗口看著下面越來越密集的人,大家都在等一個結果,他抬頭看著房梁上的紅色痕跡,是用來監(jiān)視手術室一舉一動的。
蘇陽之間在窗子上一下一下的擊打著,耳邊是滴滴答答秒針行走的時間。
陸楓林過來的時候蘇陽還在等,陸楓林站在了蘇陽的背后,“賭一次,會成功嗎?”
蘇陽指尖停下,余光看向了站在他身邊的陸楓林,“陸隊這是忙完了?”
“當然沒有,還有幾個地方在蠢蠢欲動,或許就在手術室的外面。”陸楓林靠著窗子看著蘇陽,“光子數(shù),在夏初年體內。”
“陸隊在說什么,我完全聽不懂。”蘇陽淡淡開口,“光子數(shù)已經(jīng)隨著顧總深埋海底了。”
“夏初年之前身體怎么樣,現(xiàn)在怎么樣?之前一心求死,現(xiàn)在一心求別人死,不是有活下去的能力了,她怎么會做這些事情?”陸楓林說著,再次靠近了蘇陽,“光子數(shù),在她體內。”
蘇陽后退了一些,“陸隊,說話講求證據(jù),而且,陸隊不是不在意這些東西嗎?現(xiàn)在突然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陸楓林微微勾唇,靠著窗子看著手術室的門,“開個玩笑,蘇特助不要緊張,如果顧臨的實驗真的成功了,那有沒有光子數(shù)還有什么意義?他自己本身就造就了這一切。”
如果顧臨的實驗成功了,也就意味著,不管你是截肢還是高位截癱,都有可能會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tài)。
這本身就是一種逆天的研究。
換句話說,一個身患癌癥的人,或許都能在切除人體的某一部分之后,補充上一塊新的。
這還不逆天嗎?
別人是創(chuàng)造財富,而顧臨本身就是財富。
財富是人性貪戀的本性,所以顧臨注定就輸了。
蘇陽收緊了自己的手,依舊下垂者自己的眼眸,“陸隊到底是來做什么?”
“等結果。”陸楓林沒有隱瞞的開口,“也想問問蘇特助,是真的沒有找到他嗎?”
“如果能找到,她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如果能找到,你以為你能簡單抓了那么多人嗎?那都是夏初年拿命賭給你的一部殘局。”蘇陽沉聲開口,“多少人盯著她,她還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戲,一旦有任何人一個人在懷疑她,懷疑她這些天做的事情,她都可能被殺。”
夏初年知道果子在做什么,所以她依舊每天去實驗室,依舊每天在家和蘇陽大電話的時候說實驗進程。
為的就是讓背地里的那些人知道她目前的進程,實驗越是接近成功,越是會有沉不住氣的人率先想要下手。
想要下手的人,自然會被人當成靶子來打,畢竟人家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實驗。
或者,那些人覺得做到這一步就夠了,那夏初年真的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掉。
這些天榮城來了多少見不的光的人,死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人,蘇陽比誰都清楚。
夏初年每天都在看戲,看的有的時候蘇陽會覺得,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心,顧臨真的回不了,當初顧臨找過的所有合作對象,她會一個不留,全殺了。
這場戲唱的好,唱的妙,唱的他膽戰(zhàn)心驚。
陸楓林低頭一笑,“顧長楓還活著,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你們葬了歐陽西,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母親這一輩子的悲劇,都來源于他,他有什么資格不肯善罷甘休?”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夏初年牽著小念夏出來,她臉上蒼白,白大褂早就濕了一片,只是聽到這話她突然就笑了。
蘇陽急忙過去,伸手扶住了夏初年,“還好嗎?”
陸楓林也走了過去,上下看著夏初年,確定她沒事,更加確定光子數(shù)確實在她的體內,不然她不可能撐得住。
夏初年這會兒很累,累到可能隨時都能倒下睡著,但是她現(xiàn)在還不能睡著,還不能倒下,“陸隊,你說清楚啊,他到底憑什么不肯善罷甘休?我們夏家,我母親,甚至連我父親,我們家是被他毀了的,現(xiàn)在要說不肯善罷甘休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下面起了躁動,陸楓林依舊站在夏初年的面前,看著夏初年冷笑的臉龐,“張航呢?”
他轉了一個話題,沒有繼續(xù)剛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