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年彎腰看著蘇陽,“張航的消息暫時不要放出去,不只是不要放出去,放一些假料出去。”
“你要做什么?”
“與其等著杰尼張來查你,不如給一些料讓他們自己去核對真假。”夏初年說著拍了拍車窗,“還有,你自己的事情該解決的就趁著顧臨沒回來趕緊解決了,不然回來還得和我搶顧臨。”
蘇陽:“……”
“走了。”蘇陽直接劃上了車窗開車離開。
夏初年抬手嘿了一聲,跑這么快真的很欠揍啊。
蘇陽走了夏初年才轉(zhuǎn)身進了警局,陸楓林這會兒在忙,倒是夏初赫過來接待了她。
夏初赫現(xiàn)在就是個刑警隊的小警員,還在實習(xí)期間。
“陸隊還在審訊室。”夏初赫將水放在桌上,“姐,你找陸隊有事?”
夏初年點頭,周圍的人都還在忙,只是不時有人砍過來。
“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夏初年轉(zhuǎn)著手中的杯子看著周圍,看起來大家是很忙。
“還好。”夏初赫拉過凳子在夏初年身邊坐下,“姐,其實陸隊……”
“去忙你的事情,好好做你應(yīng)該做的。”夏初年打斷了夏初赫的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好好做好你應(yīng)該做的。”
“可是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
“來了?”不等夏初年說什么,陸楓林已經(jīng)過來了,他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夏初赫,“去整理出來。”
夏初年起身,陸楓林率先轉(zhuǎn)身,“進來吧。”
夏初赫握著手中的文件,看著進去的人,明明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夏初年進了陸楓林的辦公室,關(guān)門之后打量著他的辦公室,“陸隊這么好心救我弟弟的原因是什么?”
陸楓林微微聳肩,“我只是覺得,那孩子還有救,為什么不救?”
夏初年過去在陸楓林對面坐下,“僅僅只是因為這樣?”
“就是因為這樣。”陸楓林說著,雙手壓在了桌面上,“因為這件事受到牽扯的人太多了,能救一個,我都會盡力。”
“陸隊倒是對得起你的這身衣服。”夏初年冷笑,“就是不知道陸隊接下來還有什么打算?”
“我以為你是來和我合作的。”陸楓林直白開口,“杰尼張是我下一個要解決的人,但是誠然,我一個人做不到,你一個人也做不到。”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夏初年反問。
“依法而為。”陸楓林沉聲開口,“當(dāng)一切游離法律之外,事情只會變得越來越糟糕,這個世界,需要法度。”
“你現(xiàn)在和我提法度,不覺得可笑嗎?他需要法律保護的時候,你們在哪里?他被逼的只有死那一條路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夏初年一句一句的質(zhì)問,雙手拍在了桌子上,“陸楓林,你覺得可笑嗎?”
陸楓林看著起身的夏初年,“這不是一個問題,是顧臨觸痛了資本的痛點,從你們那個計劃開始,他就應(yīng)該想到了,不被大眾接受從來都不是主要原因,而是這項技術(shù)能帶來的爆炸性收益,初年,他一直就不在法律保護的范圍之內(nèi),我能做的,是保護所有可以被法律保護的人,包括你。”
夏初年不是不理智的人,但是聽到這種話,她還是覺得可笑。
“錢這個東西,本身就是罪惡,而錢是用這里換來的,所以越是聰明的人,原罪越大,這一點,是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陸楓林看著慢慢的坐下的夏初年,“米家有錯嗎?你母親有錯嗎?米雅有錯嗎?顧長淵只是想救活自己喜歡的人有錯嗎?他們都沒錯,卻為別人的貪婪買了單,那是顧長楓和顧臨的一場戰(zhàn)爭,一場關(guān)于智力的戰(zhàn)爭。”陸楓林說著,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夏初年收緊了自己的手。
“顧臨那個人,太純粹,太聰明,就因為這樣,恨不得他死的人才多,你能殺一個,殺兩個,但是你能殺掉所有貪心貪婪的人嗎?”
夏初年垂了眼眸,握成拳的手狠狠的壓在了桌面上。
“你可以覺得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必須為更多的人負責(zé)任。”陸楓林說著,從抽屜里拿了一份文件出來,推到了夏初年的身邊,“這是三個月來,保護你和顧臨的人的死亡名單。”
厚厚的一沓,看著讓人心慌。
夏初年甚至不敢去翻開那些文件,去看那里面的那些名字。
顧臨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些,才選擇了自己離開。
夏初年指尖還未落在文件上,便收了回去,“他看過?”
“這是他給我的。”陸楓林實話實說,“我想,他帶你離開的時候就想好了這個結(jié)局。”
顧臨這個人,陸楓林從來都沒有去下過定論,因為,他不配。
“既然這是他要的結(jié)局,你就應(yīng)該為他好好活著。”
夏初年抬頭看向了陸楓林,“我殺不了所有逼死他的人,但是那些應(yīng)該負責(zé)任的,一個都跑不了。”
陸楓林看著夏初年起身,抽了那份文件便離開,跟著起身叫道,“初年,把你自己賠進去沒有任何意義,你既然愿意來找我,就應(yīng)該相信我,那些人我同樣一個都不會放過,但是動手殺人不是唯一的辦法。”
夏初年走到門口回頭看向了陸楓林,卻未發(fā)一言,離開了這里。
夏初赫看著夏初年離開,急忙進了陸楓林的辦公室,“陸隊,我姐……”
“你姐這脾氣,也就顧臨一個人鎮(zhèn)得住,顧臨真的回不了,她能把天給戳出一個洞你信不信?”陸楓林抬手捏著自己的太陽穴,怎么都覺得,頭疼。
夏初年回到家,小念夏正在哭著要找她,睡醒之后見不到媽咪就一直在哭,看到夏初年的時候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直抱著夏初年不放。
果子很無奈,哭了快兩個小時了,怎么勸說都沒用。
夏初年連扶帶抱的帶著小念夏到了沙發(fā)那邊坐下,將人抱在自己的腿上,收起了身上的凌厲,抬手為她擦著眼淚,“好了,不哭了。”
小念夏靠在夏初年身上,還在吸著小鼻子,就是一個勁兒的抽噎,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