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肖家。
肖楚恒在書房完成了一篇關于嬰幼兒寄生蟲的研究報告,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看著母親推門端著牛奶進來。
“媽。”
“你身體還沒好,不能熬夜。”肖母說著將牛奶放在了桌上,看著兒子寫完的報告,“楚恒,聽說那位安小姐受傷了,人怎么樣了?”
肖楚恒端起牛奶的手頓了一下,安迪受傷他是在新聞上看到的,可是上次之后,他們沒有在聯系。
至于為什么突然就冷談下來,大概是因為他直白的那句話,他暫時沒打算結婚。
然后被安迪罵了一句自戀,漸漸的,他們之間就再也不會聯系了。
“應該沒事吧,初年不是知道嗎?明天可以問問初年。”肖楚恒淡淡開口說著,“媽,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楚恒啊,那位安小姐……”
“媽,您想什么呢?”肖楚恒伸手捏著自己的太陽穴,他和安迪,以前不是一個世界的,現在也不是。
尤其是現在的安迪,她演了戲,成了演員,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額,演員不能談戀愛,尤其是她這種新人。
“你是不是還想著初年?”肖母看著自己兒子,不再是關心的詢問,而是一定要一個答案。
肖楚恒將喝完牛奶的杯子放下,“沒有的事情,初年現在很好,我也很好,只是現在我沒想著結婚的事情。”
“你這都多大的人了,我和你爸可都不小了,將來你有了孩子我們也幫你帶不動了,到時候……”
“媽,時間真的不早了,去休息吧,遇到合適的我肯定會想這件事的。”肖楚恒打斷了母親的催婚日常,起身摟著肖母出去,“你放心吧,你兒子不是不婚族,結婚是一定會結婚的,只是不是現在。”
肖母還想說什么,但是看兒子這個樣子,也只能嘆氣了。
送母親回了房間肖楚恒才回自己的房間,手機放在桌上,上面剛好有了一條推送消息,關于安迪受傷真相的微博。
肖楚恒抬手本想拿手機,只是快要碰到的時候還是放棄了,最后選擇了起身去洗澡,完全忽略了這條消息。
他和安迪,本身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安迪受傷的第六天,是她回劇組的第三天,基本拍的都是文戲,站著說說話的對白戲,不需要太過用力。
威亞小哥被辭退之后,新聞好像壓了下去,用安迪的話來說,就是夏初年完敗,人家藍芩完全沒受影響,還不如直接找人去揍她一頓呢。
夏初年卻不以為意,是不是完敗還沒有到下定論的時候呢。
安迪這會兒回了酒店,小助理一直碎碎念說她不要命了,都說了手臂不能用,今天還去拽了人,最后被安迪趕了出去,話太多。
“我媽知道你受傷很擔心,讓我問你怎么樣了?”
夏初年還活著的媽?
不就是肖楚恒的媽嗎?
想到肖楚恒安迪嗤笑了一聲,不想結婚,以為她想和他怎么樣嗎?
自戀狂!
“替我謝謝阿姨,已經好多了。”安迪說著,直接把自己丟在了床上,手中還抱著一個暖寶寶,酒店里開著暖氣,但是依舊濕冷。
“你和楚恒吵架了?”
“犯得著嗎?”安迪不屑開口。
好的,確定了,確實是吵架了。
“藍旗的事情我告訴我媽了,反正她肯定會被她爸媽教訓一頓。”安迪哼了一聲,等著夏初年,還不如她告狀呢。
夏初年嘖嘖出聲,有個好爸媽的人就是幸福啊。
“藍芩和顧氏合約的時間到春節之前,她早就和別的公司簽約了,據說宣傳片都拍好了,投資上百萬的大片,就等著和顧氏合約到期放廣告呢。”
“所以呢?”
“如果那個時候爆出藍芩在你的威亞上動手腳,你覺得呢?”
安迪:“……”
“這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是被她在年會的時候擺了一道,但是年后誰擺誰一道就走著看了。”
安迪:“……”
這就是你們中國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報仇居然還有連續劇?
“你就不怕她有準備?”安迪反問了一句。
“你覺得你會對你的手下敗將有什么防備?我估計她現在還覺得我蠢呢。”夏初年不以為意,“顧臨在查這件事了,證據應該很容易找到。”
如果是顧臨出手,確實是。
“你為什么那么討厭她?我也沒有看到她怎么勾引顧臨啊。”
“你以為人家和你似的,藍芩的野心絕對不是得到顧臨那么簡單。”這是夏初年的自覺,很直白的一種自覺。
安迪不以為意,“就你把顧臨當寶貝好嗎?”
夏初年和安迪扯了幾句才結束了通話,這個世界上,把顧臨當寶貝的人多了去了。
下過一場大雪,溫度又驟然降了幾度,就連正中午,都是零下八九度的樣子。
夏初年站在門口看著外面堆雪人的小念夏,張航今天難得愿意坐著輪椅出來見見太陽。
經常不見太陽的少年臉色蒼白如同透明,坐在陽光下更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夏初年看著門,看著小年下跑來跑去的找要給雪人用的眼睛閉嘴嘴巴,果子在陪著她,夏初年是不能出去的,不怕別的,就怕她突然嗑到了碰到了。
張航的小護士站在張航身邊,卻一直看著外面。
張航下巴點了點,示意她可以出去玩會兒。
小護士看看張航,又看了看夏初年,夏初年雙手環胸的看著小護士,微微一笑。
小護士抿了抿唇,好像有什么忌憚。
不過在張航看她的時候也過去陪著小念夏玩雪了。
“有話和我說?”夏初年笑著開口問道。
“我對我父親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你對我這么好沒有任何用。”張航沉聲開口說道。
夏初年突然彎腰,雙手壓在了張航的輪椅上,看著不能后退到椅背上的張航,“少年,你爸有什么值得我拿籌碼去談判的?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想幫你,只是因為你叫張航。”
夏初年說完,站直了身子。
“你覺得我信?”張航抬頭,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