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神色微變,邁過了碎裂玻璃。
“安氏解約你應該早就想到了。”
“是夏初年那個女人做的是不是?安迪是夏初年那個女人慫恿的是不是?”顧女士雖然是疑問,但是基本可以確認就是和夏初年有關系。
顧臨抬頭看向了顧女士,“到底是誰的錯您還要我明說嗎?”顧臨說著,回頭看向了蘇陽。
蘇陽微微點頭,讓今天在場的那女人和她的丈夫進來。
顧女士看向了顧臨,顧臨反問:“顧氏集團董事長酒會當場陷害孫媳婦兒,您覺得這個標題怎么樣?”
顧女士握緊了拐杖。
“又或者說,您是希望我把這倆人送到安軼男那邊去?讓安董看看您想做什么?”
顧女士冷笑了一聲,“顧臨,你真的不愧是我的好孫子。”
“我說過,您最好不要親自動手,不然總歸會被人抓住把柄的。”顧臨說著,垂眸看了一眼時間,“如果您敢動我母親的房子,我保證您想見的那個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了。”
“你說什么?”顧女士渾濁的瞳孔收了收,“你找到他了。”
“并沒有,我只是在提醒您。”顧臨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顧臨,那個夏初年……”
“別再動她。”顧臨警告出聲,然后才離開。
他把這倆人帶來,就已經是對顧女士的警告了。
“爹地爹地。”顧臨剛剛出了這邊,小念夏便跑了出來,撲到他身上爬了上去抱住了顧臨的脖子,“爹地,阿姨呢?今天阿姨怎么不在啊?”
顧臨神色未變,抱著小念夏回去,“蘇陽,在幫念夏找個阿姨。”
蘇陽啊了一聲,這是又被趕走了?
“好,我現在去辦。”
小念夏微微歪著自己的小腦袋還覺得奇怪,這個阿姨她沒說討厭啊,為什么被趕走啊?
“爹地,媽咪呢?”別的阿姨不重要了,還是媽咪重要,媽咪應該沒有把她丟下自己去住橋洞了吧?
“去忙了,一會兒就回來。”顧臨抱著她回了家,將人放下之后打了夏初年的電話,沒人接。
每次敢不接他電話的,也就是夏初年了。
但是顧女士今天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那套房子他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
蘇陽打了電話回來,“鐘碩想見您。”
顧臨抬頭看向了蘇陽,蘇陽繼續開口說道:“明天是鐘碩死刑執行日,古老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鐘碩想要見您。”
“我知道了。”剛好,他也有些事情要去見鐘碩。
喧鬧的酒吧,混亂的舞池,夏初年和安迪喝多了酒,在舞池一直隨著音樂晃動。
明顯是喝瘋了。
而顧臨這輩子都不會想到,他有朝一日去警局贖人,去的是掃黃打非的辦公室。
顧臨和蘇陽到的時候,夏初年倒是乖巧的坐在墻角,和一群穿著短裙濃妝的女人一起。
而光著腳丫子的安迪正在撒酒瘋,肖楚恒還穿著白大褂,明顯是從醫院趕過來的,這會兒正在安撫發酒瘋的安迪。
肖楚恒見到顧臨到了,略帶歉意的開口說道:“顧總抱歉,我這邊不認識什么人,所以只能請您過來了。”
顧臨沒看他,一直看著坐在角落里的夏初年。
“年紀輕輕的,去那種地方玩什么,帶回去家屬也要好好教育一下。”警察讓蘇陽簽了單子,確定不是酒吧的人就可以帶走了。
安迪還在罵著顧臨不是人,一直張牙舞爪的,肖楚恒攔都攔不住。
蘇陽簽了字之后急忙過來幫肖楚恒抓住了安迪。
顧臨走到墻角,低頭看著夏初年。
“夏初年。”
夏初年聽到叫自己名字的聲音,抬頭看了過去,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臉很紅,就連眼神都跟著迷離,可見是沒少喝。
她看到顧臨眼神沒有辦法聚焦,只是看了看,又帶著委屈低頭繼續掰手指。
顧臨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夏初年,回家了。”
夏初年微微抬頭,看著顧臨,“回家?我沒有家啊,我沒有家啊。”
夏初年說著,扶著顧臨的肩膀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警察身邊,“警察叔叔,你把我抓起來吧,把我抓起來我就有家了,我殺過人,我殺過人,你把我抓起來吧。”
“哈哈,夏初年你沒家,你沒家我有啊,我家以后就是你家。”安迪說著,晃到了夏初年身邊,伸手摟住了她的脖子,“以后,以后我媽就是你媽,我爸就是你爸。”
“安小姐,安小姐……”
“初年。”肖楚恒過去扶住了夏初年,“初年,你喝多了。”
夏初年回頭看著肖楚恒,好像辨認了一下才看出來是誰,“不是,不對,我有家,我爸姓肖,我們家在臨城,對,我家在臨城,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顧臨起身,聽著夏初年的瘋言瘋語,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他轉身看著夏初年,她叫著要回臨城,沒有安迪那么激動,卻已經腳步不穩的開始向外走了。
蘇陽扶著安迪出去,肖楚恒一直跟在夏初年后面,就怕她摔倒。
出了警局,外面很熱,熱的人不耐煩。
夏初年走的還算穩,比起那個已經不能自己走路的安迪好多了。
只是夏初年出去之后一直看著兩邊,好像在想應該往那邊走。
顧臨在她右邊,肖楚恒在她左邊,她一直在碎碎念什么,但是沒有人能聽得清楚。
夏初年碎碎念了一會兒,轉身向左走向了肖楚恒。
顧臨收緊了自己的手,看著夏初年過去拉住了肖楚恒的手。
“你認識顧臨嗎?你帶我去找顧臨好不好?”夏初年說著,搖著肖楚恒的手腕,“他很有名的,你帶我去找他好不好?”
肖楚恒垂眸看著夏初年,忍住了自己的心酸,柔聲開口,“好,我帶你去找他。”
“楚恒,謝謝你。”
肖楚恒笑著看著夏初年,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謝謝。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去找他嗎?”肖楚恒低聲開口問道,好像,是要給自己一個死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