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玩兒?
她還能信嗎?
她有必要信嗎?
夏初年抬手推開了顧臨的手,“好,我知道了。”
一句話,帶著薄涼,沒有任何的情緒在里面。
因為夏初年不知道,她還能放什么情緒在這里面。
顧臨懂,所以他慢慢的放開了夏初年,突然就笑了,只是笑著笑著,自己彎腰上了車,向里靠了靠,坐在了靠里的位置。
夏初年看向了蘇陽,蘇陽微微搖頭,表示這樣的總裁他真的也是第一次見到。
“先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去,在送總裁回去。”蘇陽說著,示意夏初年上車。
夏初年看了看車里的男人,直接甩上車門過去來開的副駕駛座的門,然后上車。
顧臨的眼皮兒垂了垂,閉上了眼睛休息。
蘇陽緊忙繞過車子過去上了車,從一邊拿出毛巾遞給了夏初年,又將空調開高了一些才發動了車子。
夏初年回頭看了一眼,將自己的毛巾丟了過去,丟在了顧臨的身上。
“其實我覺得,有些事情你們應該……”
“我恨的不是鐘情你知道嗎?”夏初年看向了蘇陽,“我們認識也有幾年了,我和顧臨怎么樣,你比任何人看的都清楚,可是最傷人的,不是出軌,而是冷漠。”
蘇陽嘆了一口氣,從后視鏡里面看了一眼后面坐的端正的顧臨。
“你們一直好奇他脾氣這么差,我為什么一直跟著他,初年,你也說了,我們認識那么多的年了,我的為人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
“我明白,他身上確實有很多讓人敬佩地方,你對他死心塌地沒什么好奇怪的。”夏初年說著,看著外面的大雨,“如果我沒有別的感情,我想,我也會和你一樣敬佩他。”
可是愛情不一樣,愛情不是敬佩,還有傾慕,還有——私心。
“所以,相忘于江湖,還能給雙方留下最后一點的顏面。”夏初年低聲開口說著。
“孩子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鐘情已經付出了代價,就這樣吧。”
“可是你真的可以做到不恨嗎?”
“我恨啊,我怎么可能不恨,但是見不到,或許就不會恨了。”夏初年說著,靠著窗子看向了蘇陽,“我就算是恨,我能殺了他嗎?我能把他送進監獄嗎?”
蘇陽想說,如果你想,就能。
可是她選了一個讓顧臨萬劫不復的辦法。
“真的,沒有回緩的余地了嗎?”蘇陽還是不死心的開口問道。
夏初年低笑出聲,“我和他,咫尺天涯,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撥亂反正,沒什么不好。”
撥亂反正?
顧臨雙手緊握,握住了自己的褲子,連帶著下面的皮肉。
就連提都不想提了。
他寧愿她吵她鬧,而不是聽到這句,不想提了。
車子到了夏家門外,夏初年推開車門下車,蘇陽來不及過去打傘,夏初修已經打著傘將人帶了過去。
“夏總。”蘇陽急忙推開了車門。
夏初修單手摟著夏初年,看向了后面的人,“顧總,你和我妹妹已經沒有關系了,麻煩以后有事不要在找我妹妹。”
夏初修說著便要帶著夏初年進去,可是誰料顧臨卻突然推開了車門下車,伸手扯住了夏初年的手腕,看向了夏初修,然后抬手揮開了夏初修的手,將夏初年撤了過去,不由分手的直接拽著人走了。
夏初修嘿了一聲,蘇陽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開口說道:“夏夫人生產在即,夏總放心,夫人不會有事的。”
“誰家的夫人?”
蘇陽抿了抿唇,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夏小姐不會有事的。”
夏初修指了指蘇陽,“早晚有一天,我崩了你這張嘴。”
“夏總好說。”蘇陽微笑開口,說完之后還是嚴肅了一些,“但是夏總,鐘家人的事情你還是要注意一些,顧總懷疑他們會在開幕式上動手腳,開幕式是你一手籌備的,但是細節的地方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顧臨什么時候開始管這些事情了?我們家玩了對他來說難道不是好事?”
“為什么夏總何必明知故問,但是目前我們也沒有證據她們會不會做什么,就是提個醒兒給你。”蘇陽說著,看了看時間,“那天我應該會在那邊,防著總是好的,就怕防不勝防。”
夏初修當然知道,他只是好奇,這顧臨怎么突然就轉了性,就因為被離婚刺激了?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那是夠賤的。
“夏總,有的時候你們大概忘記了一件事,他也是個人。”蘇陽說完這句話,告辭離開了。
夏初修看著蘇陽離開,又看送到家門反而被帶走的妹妹,這顧臨真的是越來越瘋了。
暴雨中,沒車沒雨傘,單靠被人拽著,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路上淋雨?
夏初年這會兒憋著自己的滿肚子的臟話被顧臨拽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區,上樓的時候踩在樓梯上發出可怕的聲音,尤其是過道的燈并不是很靈敏,明明滅滅的……
殺人滅口?
夏初年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顧臨拽的用力,一直到了三樓,顧臨站在門口沒動,上面的密碼鎖倒是和這小區不怎么符合。
夏初年:“……”
所以,動啊,開門啊,這大哥做什么呢?
“顧臨,顧臨……”夏初年開口叫道。
誰料顧臨突然在地上坐下了,順帶拉著夏初年一起坐下,夏初年踉蹌了一下自己的腳步,坐下的時候撞了一下自己的膝蓋。
“顧臨,發瘋發夠了嗎?”夏初年手腕被他拽的火辣辣的疼,走了太遠的路,雙腿也是疼的,尤其是是身上都是雨水,這會兒坐下地上都濕了一片。
而這位大爺,這會兒也不知道抽什么瘋,就坐在這里,一動不動的。
“顧臨,你說句話行嗎?”夏初年實在是無法忍受他這樣的脾氣了,但是因為這里是居民樓,她降低了聲音,“要么你和我說密碼,我們先進去把衣服換了行嗎?”
顧臨看向了夏初年,“密碼?密碼……”
夏初年:“……”
這樣子看起來有點蠢,看起來是不記得了。
夏初年想著,顧臨已經單手扶著墻慢慢的站了起來,好像是要去按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