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楊子規(guī)就來叫秦若水去餐廳吃早餐。
藥云生已經在那里等著了，這讓秦若水很不好意思。四七
“藥老，讓您久等了。”
“沒關系，年輕人睡得好，我老頭子睡得不好才起得早。”藥云生笑呵呵地說，“你考慮好了嗎？”
餐桌上沒有厲然，秦若水心里納悶，他是不來還是走了？
“我……”秦若水猶豫了一下，“我已經和叔叔聊過了，決定還是……留下。”
“這太好了！”藥老哈哈大笑起來，“好啊，這下我有交代啦！”
秦若水聞言，愣了愣，道，“什么交代？”
一旁的楊子規(guī)連忙圓場，“老師和你的父親認識，他以前就很欣賞你的父親，可惜沒能收他為徒，現(xiàn)在收你當徒弟，可不就是對你父親‘有交代’嗎？”
怎么聽著怪怪的？
“這山上有停機坪，你要是不嫌麻煩，想回去就回去，老師不會攔著的。”楊子規(guī)道，“當然，也看你的悟性了。”
跟“帝國巴菲特”學習，秦若水當然很高興了。
但是她總是想到，要是每天和厲然低頭不見抬頭見，那不是很尷尬嗎？
正想著，厲然來了。
他坐在秦若水的對面，落座之后一言不發(fā)，開始用早餐。
秦若水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用餐的動作很優(yōu)雅，莫名地讓她覺得和厲君庭很像。
“你今天倒是起得很晚。”藥老打量著他，“身體不舒服？”
厲然的刀叉頓了頓，看向藥云生，“您一把年紀了，還是喜歡多管閑事。”
藥云生也不生氣，樂呵呵的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萬一你出事了，那小子也要跟我急呢。”
“厲然，秦小姐決定留下來了。”一旁的楊子規(guī)笑道，“接下來你們可是要當鄰居了，好好相處吧。”
“鄰居？！”秦若水驚訝地說。
“是啊，你不知道厲然的房間和你的房間只有一墻之隔嗎？”
那房間的隔音效果如何？昨天晚上她打電話的時候，他有聽到嗎？
可這古宅這么大，為什么他們兩個一定要住在隔壁呢？
楊子規(guī)仿佛看出了秦若水的疑惑，解釋道，“房間雖然多，但是老師的東西也多，所以客房很少。原本是可以讓你住別的房間，但是那是揚青的房間，她要是知道有人動過，肯定會不高興。”
“看來秦大小姐很討厭我？”厲然突然開口說道，瞇了瞇眸，“還是擔心我聽墻角？放心，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你做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他這么說反而顯得很曖昧了，秦若水不由得紅了臉。
但她很快調節(jié)過來，說道，“沒關系，我不是很在意。”
早餐過后，楊子規(guī)帶秦若水去昨天的房間，看藥云生和他是如何操作今天的市場。
一忙就是一整天，秦若水第一次接受這么高強度的學習，精神上很疲倦。
吃完晚飯，她回到房間就倒在床上，困意襲來，她差點就睡著了。
但是她被一陣子悠揚的小提琴樂聲吵醒了。
秦若水從床上坐起來，她揉了揉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
好像是從隔壁傳過來的。
她走到窗邊，看見窗外的小庭院站著一個人。
他背對著她，正在拉小提琴。
樂聲悠揚，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小提琴的樂聲在飄揚，安靜的聆聽著，就像仲夏夜之夢那樣。
一曲終罷。
秦若水還沉浸在樂聲里沒有回過神來，那個人回過頭來，兩個人的視線不期然地對上。
“……”他勾唇一笑，“偷聽？”
秦若水愣了愣，氣道，“是你擾人清夢好吧？我剛剛都要睡著了，被你的小提琴吵醒了。”
“是么？”他收起了小提琴，道，“那可真是抱歉，我每天都會這么做。”
這是什么臭毛病？
秦若水覺得以前那個厲然更好相處，雖然過了這么久，這個人的印象也模糊了很多……
但以前他似乎很搞笑很活潑是個逗逼吧……
這個人……
秦若水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既然厲君庭是假的，會不會這個厲然也是假的？
畢竟厲然不會不知道厲君庭是假的，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都被……
見她在發(fā)呆，厲然問道，“怎么，很生氣？……我倒是不介意，你用別的噪音來還擊。”
“……”
秦若水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將窗簾拉上了。
她背過身去，抵著窗簾，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要不然讓李承睿去調查一下？
可是他要是嘴不嚴實，被秦毅知道，她又得被秦毅念叨一頓了……
秦若水心中嘆氣，她是真的很擔心，難道要找其他私家偵探嗎？
最好的私家偵探就在自己家，她干嘛要去外面尋找？要是被李承睿知道了，那家伙也得搞事情。
左想右想，秦若水還是打給了李承睿。
“喂，老板，現(xiàn)在不是我的假期嗎？你打給我，最好不是要我干活哦！”
“就是干活。”秦若水冷冷地說道。
那邊傳來了李承睿噴果汁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慘兮兮地說，“老板，能不能人道一點啊，我就是想放個假，怎么就這么對我……”
“幫我查厲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秦若水道。
“厲家？厲家能有什么事？”李承睿疑惑地說。
“我懷疑……厲君庭出事了，他和他身邊的人都被掉包了。”秦若水擔心地說，“這件事不要讓叔叔知道，不然你就完了。”
要他干活還威脅他呢，真是太殘忍了。
李承睿心里郁悶著，嘴上還是答應了下來，“好，這件事我需要一個月，畢竟厲家的事情不好查。不過，我之前倒是查到過一些消息，你還沒問我呢，要知道嗎？”
“你查了厲家？”她怎么不知道。
“倒也不是查……回來之前秦先生讓我去查了一下他們的現(xiàn)狀。”李承睿道，“厲雪薇七年前就出國了，現(xiàn)在人在M國。厲雪伊五年前，也就是你回F國之后，不到一個月，也去了歐洲。現(xiàn)在厲家只有孫燕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