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有什么資格說他陌生？一個(gè)月對她來說好像一輩子那么長，她也變了。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
“那是什么意思？嗯？”
厲君庭低下頭吻——準(zhǔn)確來說是咬，他咬了一下她的嘴唇。這一下很重，直接就把她的嘴唇咬破了。
這一下，他還嘗到了煙味。
蘇若水喘不過氣來，血腥味和煙味交織，她都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了。
終于他松開了。
“喜歡上煙的味道了？”他舔了舔她流著血的嘴唇，“我想了想，和你一起死，確實(shí)不太好。”
他的眼神。
還是充斥著侵略性，是她見過的厲君庭，也是她愛過的厲君庭。
只是，有哪里不一樣了。
“如果你要逃開，我不要你死。我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你吃掉，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目光像刀子一樣滑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黑眸深邃，涌動的情緒如深淵里魔爪，幾乎要把蘇若水拖下去了。
蘇若水突然很想發(fā)笑。
她淚漣漣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明明在笑，眼淚卻掉了下來。
“你果然是‘惡魔’……”
洛輝當(dāng)初勸她，不要愛上他，可是她不聽。
這個(gè)人才是真正的他吧？不是他瘋了，是她太蠢太傻，根本就沒有靠近過真正的他。
他的溫柔是假的，他的寵愛是假的。
這樣的他，讓蘇若水更恐懼，更心驚，更痛苦。她寧愿像過去那樣天真愚蠢，也不想直面他的嗜血和冷靜。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現(xiàn)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若兒。”
他快被她逼瘋了。
或許他已經(jīng)被逼瘋了，一個(gè)想要?dú)⒘怂呐耍粋�(gè)對他的寵愛視而不見的女人，一個(gè)始終在欺騙他的女人，他為什么割舍不下？！
她殘忍的話就是一把刀子，剖開他的偽裝，逼他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他維持了多少年的偽裝就此崩塌，一想到她離開他，撓心撓肺，不啻于如一把火燃燒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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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水緩緩地睜開眼。
原本她以為床上只有她一個(gè)人，當(dāng)看到閉著眼睛的厲君庭時(shí)，她渾身僵了僵。
昨夜的回憶盡數(shù)涌進(jìn)腦海里，一想起她就忍不住哆嗦。
她小心翼翼的翻身，想在他醒來之前離開。
突然，她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蘇若水抬起眼，正好撞進(jìn)了他黑魆魆的眼眸里。
昨夜，他始終睜著眼。她情動不可自拔，可是他的眼睛始終明亮而冷靜。沒有瘋狂，卻偏偏讓她心驚。
蘇若水退了退，立刻被他拉了過去，鎖在自己的懷里。
他一一掃過了她身上的痕跡，手指在她的腰間游走，將她拉近。
蘇若水抿著唇不開口，她的小臉煞白，和他對視著。
就是這樣一個(gè)女人而已。
她的膽子簡直大到可以捅破天了，打了他一巴掌，還在他面前說他不如別的男人。明明這張小嘴為他嘶啞，卻在清醒之后倔強(qiáng)地不肯呼喚他的名字。
感覺到他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蘇若水還沒好的傷口有點(diǎn)痛。
“不過是……”
聲音太小了。
蘇若水還沒聽清楚他說了句什么，就被他從床上拉了起來。但是她還是被他牢牢地抱著，手臂猶如牢籠。
驀地，蘇若水發(fā)現(xiàn)地上擺著一個(gè)盒子。
厲君庭一腳踢開了盒子的蓋子，看見里面的東西，蘇若水小臉煞白。
盒子里放著兩對金色的鏈銬，大概是純金打造的，閃爍著灼目的光芒。蘇若水辨認(rèn)出來，一對是手銬，一對是腳銬。
“你要囚禁我？”
她的聲音細(xì)碎，幾乎不成句子。
“我說過，你逃不開我。”他捏住了她的臉頰，看著這個(gè)令他失去理智的女人，“你如果要后悔，只能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要上我的床。”
“你不能這么做！”蘇若水驚恐地喊道。
他不是已經(jīng)和謝菲意重修于好了嗎？還有一個(gè)未婚妻。而她呢？她算什么？
為什么這么對她？他根本不愛她！
可是她的掙扎根本無濟(jì)于事。
厲君庭拿起了那對腳銬，握住她的雪白腳丫，扣在了她的腳腕上。“咔”的一聲，她像女奴一樣被束縛住了雙腳。
她被他折磨了一個(gè)晚上，根本沒有力氣反抗。手鏈也被銬上，毫無反抗的余地。
金色的鏈子襯托她雪白的肌膚，以及那些他“親口”留下的痕跡，有一種別樣凌虐的美。
“你是江敬安送給我的禮物，我的若兒。怎么對你，是我的權(quán)力。”
他將想要逃開的蘇若水拉回來，鼻尖抵著她的，目光狠厲。
曾經(jīng)溫柔以待，她卻是怎么回報(bào)他的？早知道，他就應(yīng)該一開始就把她鎖起來，鎖在他的身邊，她才不會逃。
厲君庭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他或許是瘋了，被這個(gè)女人逼瘋了。
為什么呢？
他看著她泫然若泣的小臉，再也沒有憐惜，有的只是瘋狂的占有。
他要把她永遠(yuǎn)留在自己的身邊，就算他和江敬安的交易結(jié)束了，就算江敬安想把她要回去，他也不可能拱手相讓！
蘇若水不懂。
曾經(jīng)的他，還會對她說“我放你走怎么樣”，現(xiàn)在的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是真正的他嗎？
“這和……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
她看著束縛自己行動的手銬，狠狠扯了扯，并沒有扯開。
徒勞的掙扎。
不管是手銬還是腳銬，都和她的肌膚極為貼合，仿佛是為了她量身定做一般。
“那是你和江敬安說好的。至于我們，我們說過什么？嗯？”他在她耳畔低語。
情人的低語，婉轉(zhuǎn)而深情。如果她沒有戴著手銬和腳銬，像一個(gè)囚徒一樣坐在他的腿上，這幅畫面應(yīng)該很動人。
他給過她機(jī)會。
那時(shí)候，他還愿意放她走。
可是她沒有抓住。
一次，兩次，三次……他給過她選擇，給過她機(jī)會。他讓她選，做他的人，她不肯；讓她走，逃脫江敬安的掌控，她不肯。
“蘇若水，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以為你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我的底線嗎？”他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