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水被厲然拉著,他走得太快了,她不得不跑起來。
等停下時,她彎下腰,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
“厲然,你……”她一邊大喘氣,一邊埋怨地看向他,“為什么?”
他們已經(jīng)離開教室,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看到后門的,拉著她離開了教學(xué)樓,F(xiàn)在是上課時間,教學(xué)樓后的紫藤花小徑?jīng)]什么人。
但蘇若水還是看到了一對在紫藤花下接吻的情侶,她不知道厲然看到了沒有,有點尷尬地望了他一眼。
但他好像沒看到那對情侶似的,優(yōu)雅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就像英國紳士那樣高貴矜持,一點也不娘氣,蘇若水都看呆了。
“坐下!彼咽峙翐湓陂L凳上,敲了敲凳面,“我們談?wù)!?
她和他有什么好談的?蘇若水心里嘀咕,從這個角度,她能看到那對熱吻的小情侶。女孩坐在男孩腿上,親得很是投入……
蘇若水臉頰有點發(fā)燙,她搖了搖頭,說:“還是不要在這里吧?”
她以為厲然沒看到,但男人的眸光往小情侶那邊瞥了一眼,唇邊的笑怎么看都有一種惡趣味的意思,“你害羞了?”
“不是……”蘇若水怎么可能承認(rèn),“我是覺得打擾到人家了……”
說完,厲然站了起來。蘇若水看見他款款走過去,不知道和他們說了什么,情侶中的女孩遠(yuǎn)遠(yuǎn)地朝她笑了一下,和男朋友離開了。
他、他做了什么?!
厲然又走了回來,坐下,雙手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現(xiàn)在,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你和他們說了什么?”
“想知道?”他望著她,“坐下!
明明沒有必要對他妥協(xié),但蘇若水還是坐下了。她想看看厲然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到底想要干嘛?
涼爽的風(fēng)吹過長廊,揚起一朵朵紫藤花。蘇若水抬起頭,剛好看到一朵紫藤花落到了他的指尖。
這樣修長干凈的手指,蘇若水只看過一個人有。
她打量著厲然的五官,腦子里開始天馬行空,難道,這是面具?可是哪有這么厲害的面具?高科技嗎?他……他真的有這么無聊嗎?
“蘇若水。”
男人沉沉的聲音傳來,蘇若水放在他臉上的手一僵,連忙撤了回去,她做賊心虛地替自己的行為解釋,“我只是覺得……你很奇怪,說不定那其實是個面具……之類的!
她用眼角余光悄悄觀察她,男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不由得有點泄氣。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她的直覺這么不靠譜么,能夠?qū)掖伟褏柸划?dāng)成厲君庭,不行,她可不能一直這么下去!
一定要和厲然保持距離,哪怕他再像,也不是厲少!
“你還不放棄那種想法么?”
那你倒是別那么像,還有離我遠(yuǎn)點啊,蘇若水用眼神無聲地抗議,往旁邊挪了挪。
厲然伸手把她拉住,皺著眉頭:“旁邊很臟!
“手……”
蘇若水才說了一個字,他就松開她了,這下倒是很迅速,讓她不由得愣了愣。
她摸了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掩飾自己剛才那點微妙的心情波動。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你對那對情侶說了什么?”
“我說……”他挑了挑眉,“我打算向你求婚,這是個驚喜,但是你太害羞了,或許會因為有人看著而拒絕我。”
他說完,蘇若水的臉蹭地一下紅了!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被他這些話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厲然!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可是——我可是少夫人!”
“嗯,你是少夫人!彼谷恍α耍佳坶g全是寵溺的笑意,“那你為什么會覺得,你是寵物?”
蘇若水突然無話可說。
是啊,她能夠說出“我是少夫人”這句話,總歸是認(rèn)可這個身份的,可為什么在那些人面前,她就沒有辦法反駁他們呢?
“我……”蘇若水支支吾吾。
“你就會欺負(fù)我,是吧?”厲然淡淡地說。
“欺負(fù)”這兩個字從他的嘴里講出來,怎么聽怎么可笑!
蘇若水被他氣得反而笑了起來,雙手叉腰,撇撇嘴,說:“我這哪里是欺負(fù)你?明明是你心懷不軌,想要做出對厲少不利的事情!”
“哦?那你列舉一下,我是怎么對厲君庭‘不利’的。”
蘇若水頓時噎住了,她也只是聽他說那些話,但事實上,她沒聽厲朗或厲君庭說過,厲然這個人做了什么背叛主人的事情。
“那……那也不能證明你不會做……”她反駁說,但氣勢弱了很多。
“那我們打個賭?”
又是打賭?蘇若水立刻警惕起來,為什么這個厲然這么喜歡打賭?難道他有什么企圖嗎?會不會最后的賭,就是讓她去害厲少?
“你又在想什么?”他嘴角揚起,“哦,天不怕地不怕的蘇若水怕了?那你認(rèn)輸吧!
認(rèn)輸?怎么可能!
蘇若水有點泄氣,她呼出一口氣,問:“賭什么?”
“剛才那個女人說的不對,你不是什么寵物。”后面那句話,他的語氣加重了,夾雜著無法察覺的怒意,如同昏暗云層里翻滾的驚雷,“我們就賭,你有沒有膽量回去,給她一個教訓(xùn)!
“教訓(xùn)?”蘇若水愣了愣。
從他們離開教室,到現(xiàn)在也不過才十幾分鐘,F(xiàn)在回去,汪晴肯定還在教室里。
可是她要怎么教訓(xùn)她?蘇若水沒做過這種事,她不明白。
“如果她能哭著向你道歉,我就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對厲君庭不利,怎么樣?”
就這么一件小事?蘇若水很難相信,這居然是厲然提出來的賭約。
“上一次是十個不重要的問題,現(xiàn)在又是這種……”蘇若水真是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重要?”他笑了笑。
十個關(guān)于她的問題,很重要。只是,比不上直接靠近她來得重要。
“那我要怎么教訓(xùn)她?”
男人沒有告訴她,蘇若水知道他不會給她提示。在回去教室的路上,他在她身后突然說了一句,“別忘了,少夫人,我可是你的保鏢!
蘇若水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問:“是不是要我……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