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維護他？厲然看向蘇若水，后者對上他的視線，愣了愣，“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我……我說的是實話啊。”
“沒。”他輕輕笑了起來，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一定要把她抱進懷里，“感覺很好。”
蘇若水話里的譏諷太明顯了，汪晴哪怕是豬也聽得出來。
她的臉漲紅，她這可是在幫江硯丞說話誒！可是江大少居然坐下了？那個女人這么諷刺她，她幫他說話，他居然不感動，不幫她？
她“啪”的一下拍桌，站起來，指著蘇若水說：“你這么厲害，你怎么不講？就會百度？”
說完，她雙手環胸，冷笑，“哦，我忘了，你就是個高中學歷的垃圾，一畢業就爬到有錢人的床上去，哪有時間讀書呢？江……曉月，她叫什么？”
在她們的下午茶會中，蘇若水總是以“江家的私生女”、“厲少的新寵物”、“不要臉的女人”出現，沒人知道她叫什么，不管是她的本名，還是江家給她冠上的名字。
“好像是叫江薇薇吧。”梁曉月回憶了一下，“不過聽說她之前還有別的名字，誰知道呢。”
那個語氣，就像她叫阿貓阿狗都可以。
“江薇薇？江鶯鶯和江淼淼不覺得惡心嗎，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妹妹？”汪晴說完，看向一臉蒙圈的老師，聲音更大了，“老師你還不知道吧，她根本不是我們大學的學生，今天能來，要么就是混進來的，要么就是走后門的。”
她好歹也是考試考進來的呢，雖然花錢降低了分數，可也不是蘇若水這個垃圾可以比的！
明明是在上課，但突然這么大一個瓜，大家都不聽課了，竊竊私語起來。
“你聽懂汪晴在說什么了么？我怎么感覺好大一個瓜啊！”
“好像是說那個很漂亮的女生，是私生女，還爬到有錢人的床上去……當小三？情人？”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貨色，長得那么漂亮，十有八九是被包養的！”
“喂，你們這些男生，聽到了沒有？那個女的就是個小三，你們居然還露出那種色瞇瞇的表情，真惡心！”
“喂，你們女生說什么呢？是誰看到江助教就開始尖叫，喊‘江助教正面X我’的？到底誰惡心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來，最后老師實在受不了了，大喊了一聲：“都閉嘴！”
教室里安靜下來，學生們一個個都看著老師。老師被他們的眼神看得發毛，望向了蘇若水，“那位同學，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轉學來的第一天就引起這樣的轟動，你是我們這里的學生嗎？如果不是，請你出去。”
不管蘇若水是不是汪晴口中說的那種人，她既然擾亂了課堂，她就應該出去。
可是蘇若水要是走了，那就是坐實了汪晴的話，之后汪晴還會到處宣揚，添油加醋，把她的離開說成“落荒而逃”。
在蘇若水站起來之前，厲然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動。
他唇邊噙著笑，有趣地打量著江硯丞的反應。從剛才騷動開始，他渾身僵硬，眼里都是掙扎和痛苦，卻沒有替蘇若水開口。
嗯，這種懦弱的男人，哪里比得上他？某人不要臉地想。
“想逃？”他瞥了一眼蘇若水。
蘇若水確實想逃，下意識地想逃，畢竟那么多張嘴，把她抹黑成那樣，誰不想逃？可是在被他握住手之后，她竟然平靜下來了。
這個人給她的安心感，無人可替代。好像只要有他在，天塌下來都不怕。
就像厲君庭在身邊的感覺一樣。
蘇若水心里咯噔一下，她突然觀察起厲然的臉來，直看得厲然挑眉，“怎么了？”
“你到底是不是厲少？”她問，但好像是在自己嘀咕，“我不排斥你，而且有你在身邊就覺得很安心，可是……不對啊，我只對厲少那樣……”
嗯，這話說的他內心舒坦。
厲然想捏一捏她的臉頰，忍住了，只說了一句，“‘只對’這兩個字用的很好，他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不高興的。”
“喂，那位同學，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蘇若水沒反應，老師有點不高興，“你還是出去吧，我的課不歡迎搞事情的人。”
“怎么辦？”厲然在她耳邊低語，“你要逃嗎？就這樣容忍那個女人抹黑你，侮辱你？”
她是厲少的寵物，也是江敬安的私生女，這些事情是真的。
“她說的也不全是……假的。”蘇若水的唇瓣囁嚅，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我確實是江敬安的私生女，也是厲少的寵物……”
“誰說你是寵物的？！”男人的眸光突然變得陰鷙，用她從未聽過的森然語氣說道。
蘇若水莫名地縮了縮脖子，厲然在不高興什么？他的氣場好可怕！這讓蘇若水想起了厲君庭，他盛怒時，也讓人害怕。
突然，厲然站了起來，拉著蘇若水離開教室。
就這么走了？！汪晴以為蘇若水本事多大呢，她還有好多奚落她的話要講，但她居然就這么走了？
“你看，上不得臺面就是上不得臺面，她算什么東西？”汪晴沾沾自喜地對梁曉月說。
但是她沒想到，蘇若水一走，江硯丞居然也跟著走了！
江硯丞站起來，著急地對老師說：“抱歉，老師，今天的事……我之后會向您道歉的。”
“江大少！”汪晴情急之下拉住了他，“你要去哪里？那個女人……她都已經滾了，你——”
汪晴的話，被江硯丞一個眼神嚇得吞了回去。
等江硯丞追出去，已經不見蘇若水的蹤影了。
他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心口那里，一陣一陣的疼痛。
如果剛剛他勇敢一點，是不是若水就不會被趕走？可是，他剛剛想了很多事情，父親的盛怒，母親的勸說，江大少這個人人都羨慕的身份，現在成了他的負擔。
因為他是江大少，他就必須考慮江家的臉面和名譽，他不能主動地站出去，為若水承擔那些流言蜚語，也不能帶著她遠走高飛……
心口一陣鈍痛，江硯丞抬起頭，痛苦地閉上眼。
“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