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韻捂著臉,眼淚止不住的流,哭著道:“神醫你誤會了,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不知道啊!”
“不知道?”
于喬扯了扯嘴角,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自己:“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嗎?”
“也許是,是小廚房其他人動的手腳……”鶯韻還想狡辯,卻對上于喬犀利的眼神,說話結巴起來。
“你可別冤枉我們!”旁邊的廚娘嚇了一跳,急忙道,“神醫,你有所不知,我們這小廚房不比御膳房,人少,所以分工明確,誰做什么都是有規矩的,這錦繡蝦球在她來之前,咱們都是不做的,也就她來了之后,娘娘愛吃,所以才頓頓做,不說別的,光是做我們都不會啊,還怎么下毒?”
于喬聽完,看向鶯韻:“現在你怎么解釋?”
鶯韻顯然是剛來小廚房沒多久,還不知道這規矩,聽聞之后身子癱軟,面露絕望。
“好你個鶯韻!”
綠萼看她承認了,擼著袖子又要上前,卻被于喬攔住。
于喬站起身來,擦了擦手:“現在你可以說了,為什么要害娘娘?”
鶯韻一個勁的搖頭,就是不說話。
于喬嘆了口氣,走回到桌前坐下,看著鶯韻:“我知你只要咬緊牙關不說,我也拿你沒辦法,只是這罪你已經認下了,就是你不說,這謀害娘娘的罪名,也已經是實打實了。你應該知道,這謀害貴妃是死罪,你何苦為了旁人,而害了自己性命呢?”
鶯韻一直低垂著頭,臉藏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
綠萼在邊上急的不行,就差張口罵了,卻又聽于喬道:“只可憐你為他人著想,他人卻一門心思的想害了你性命。”
鶯韻身子顫了一下,緩緩抬起頭。
“你知道,為什么那人敢讓你動手嗎?”于喬諷刺的勾唇,“因為他知道你不敢說,而且就算你說了,這害人的是你,手上沾著鮮血性命的是你,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就算你供出來了,你沒有證據,也治不了他的罪。而且你真當對方不知道,這小廚房有這規矩嗎?他是知道,卻故意讓你這么做,為了什么?為了讓你死。只要你死了,那么謀害貴妃這件事,就真正長埋地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了。到時候他摘了個干凈,照樣快快活活過日子,還由你幫他除掉了蕭貴妃,還沒了你這個后顧之憂,這算盤打的這般響,只有你這種蠢材才會上當!”
一番話說得鶯韻臉色發白。
她嚅動了幾下嘴唇:“不會的,他說過他是喜歡我的……”
于喬敏銳的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喜歡你?你真當他會喜歡你?你一個丫鬟,無權無勢,也沒有一副好相貌,你以為以你能攀上他這根高枝?告訴你,別做夢了!他不過是拿你當棋子,等用了,就毀了!”
“不可能!”
鶯韻嗓音尖銳的喊,猛地站起身就往外沖:“不可能,我要去問他!”
眼見鶯韻沖出去,綠萼急忙去攔,卻聽于喬道:“不必攔她,讓人跟著,看看她去哪里。”
綠萼心領神會,立刻派人跟去了。
于喬也不著急,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著。
過了許久,天色漸漸暗下來了,那跟蹤的人才回來報信了:“奴才跟著鶯韻過去,看見鶯韻出了宮,奴才怕打草驚蛇,沒敢跟近,所以才回來遲了。”
“她去了哪兒?”
“回神醫,她去了廉王府。”
廉王?
于喬看向綠萼。
綠萼一臉疑惑:“神醫不知道廉王?”
“我只是一介草民,只聽過廉王名諱,其他的并不清楚。”于喬不急不緩道。
綠萼點點頭表示理解:“這廉王是皇上的親弟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在百姓中也是呼聲極高。”
“聽你這么說,這廉王殿下是個好人了?”
“確實是個好人,而且清正廉明,公正不阿,否則也不會被冠以廉王的稱號。”
于喬摸了摸下巴:“那就奇怪了,既然是這樣的好人,為何要差一個廚娘害娘娘?”她好奇的問,“莫不是你家娘娘和廉王有什么過節?”
綠萼搖搖頭:“沒有,奴婢從未聽娘娘提起過廉王殿下。”她似想起了什么,啊了一聲,“不過廉王夫人來見過娘娘。”
“什么時候的事?”
“那是娘娘剛進宮的時候了,也有好幾個月了,后來娘娘就被查出有了身孕。”綠萼嘆息了一聲,“然后沒過多久,廉王夫人就自盡了。”
“什么?”
于喬吃了一驚:“你說廉王夫人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