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愣了一下:“這錦繡蝦球一直是小廚房新來的一個廚娘做的。”她看向綠萼,“這廚娘還是娘娘推薦來的呢!”
哦?
于喬挑眉看向綠萼。
綠萼也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你說的可是鶯韻?”
“正是。”
綠萼點點頭,對于喬道:“那鶯韻確實是娘娘本家的人,以前在娘家一個村子里的,后來因為家里發(fā)了大水,兒子丈夫都死了,孤苦無依求到京城來,正巧碰見了花燈節(jié)出宮的娘娘,娘娘素日與她交好,便可憐她,將她帶入宮中,送到了小廚房去。”
“那鶯韻現(xiàn)在人呢?”
“她今日一早出宮去采購了,這會兒功夫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于喬額首:“綠萼,你去看看,如果她回來了,就把人帶回來,另外著人去看著,莫要讓這個殿里的任何人離開!”
“是!”
綠萼立刻轉身去辦了。
“綠萼……”
帳子內傳來慢悠悠的聲音。
綠萼都走到門口了,一聽到聲音急忙奔到了帳子前:“娘娘,您醒了?”
“綠萼,外面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蕭貴妃虛弱的說。
“娘娘,是神醫(yī)來了。”
“神醫(yī)……”蕭貴妃努力想要撐起身子坐起來,可是卻沒有成功。
于喬上前,直接撩開簾子,給蕭貴妃扎了針,蕭貴妃感覺胸口的悶痛似乎減緩了一些,才緩緩睜開了眼。
一張清秀的男子面孔出現(xiàn)在眼前。
于喬微微一笑:“娘娘感覺可好些了?”
“好些了,神醫(yī)真是妙手。”蕭貴妃說話還有些含糊不清,不過神智似乎清醒了些,“聽聞神醫(yī)是醫(yī)仙的弟子,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娘娘謬贊了。”于喬扶著她躺下,“娘娘身子不適,還是少數(shù)話多休息吧。”
“敢問神醫(yī),可知我得的是什么病?”蕭貴妃捂住肚子,“可會影響我腹中孩兒?”
“孩子無礙,我已用銀針控制住了娘娘病情,娘娘只管安心休息。”
于喬說罷又用銀針扎在了肩頭,蕭貴妃感覺一陣睡意襲來,沉沉睡了過去。
睡著之前,蕭貴妃還不忘告訴綠萼:“一切聽從神醫(yī)的……”
綠萼抹了把淚,連聲應是。
待蕭貴妃睡下了,綠萼忽然轉向于喬,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求神醫(yī),一定要救救娘娘!”
“我會盡力而為,行了,你且別哭了,先按照我說的做。”
綠萼用力點頭,轉身就跑出去了。
于喬在桌子前坐下,一杯接一杯,慢慢的喝茶,看的廚娘渾身冒冷汗。
這大夫看起來年紀不大,倒是頗為沉穩(wěn),而且舉手投足間頗有氣勢,讓人不覺就臣服于他。
只是不知道,這娘娘的病到底跟她們有什么關系……
廚娘在心底保佑,只求這位神醫(yī)只是來問問話,跟她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過了會,鶯韻被綠萼帶了過來。
鶯韻垂著頭,俯身道:“奴婢鶯韻,見過娘娘。”
“你不用拜我,我不是貴妃娘娘。”于喬微微曲起身子看向她,“剛才綠萼應該跟你說了吧,我是個大夫,找你來,是有幾句話想要問你。”
“是。”鶯韻依然低著頭,似乎不敢看于喬的樣子。
于喬唇畔含笑,手指點了點桌上的菜,慢悠悠道:“我問你,這錦繡蝦球,可是你做的?”
鶯韻身子顫了一下,小聲答道:“是奴婢做的。”
“那你告訴我,這錦繡蝦球,是用什么做的?”
“回神醫(yī),這錦繡金絲蝦球,是用鮮蝦、土豆過了油之后煎炸而成。”
“土豆……”于喬默念了一遍,語氣忽然嚴厲起來,“大膽奴婢,竟敢殺害娘娘!”
“奴婢冤枉啊!”
鶯韻砰的一聲跪了下來,大呼冤枉:“奴婢并未下毒啊!”
于喬面目冰冷,嗤笑了一聲:“我什么時候告訴過你,娘娘是中毒的?”
“奴,奴婢只是猜測……”
“那你猜測的倒是很準。”于喬盯著她,“貴妃娘娘確實是中了毒!”
在邊上的綠萼聽聞吃了一驚,忍不住插嘴:“可是娘娘所有的膳食奴婢都檢查過,沒有毒啊!”
“這毒并非是我們下在里頭的,而是這菜本身就有毒。”于喬夾起那錦繡蝦球,“這錦繡蝦球是用土豆裹了一層的,我剛才聞了一下,這土豆是已經(jīng)發(fā)芽了的。”
于喬瞇了瞇眼:“誰都知道,這發(fā)芽的土豆是吃不得的,會中毒。你用這發(fā)芽的土豆做菜,豈不是想毒死娘娘?”
“好你個大膽的奴婢!”
綠萼大怒,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綠萼臉上:“娘娘待你這般好,你竟敢這樣對娘娘,看我不打死你!”
“綠萼。”
于喬喊住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鶯韻:“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