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喬震驚的睜大了眼睛:“西岳國?難不成,她是西岳國派來的探子嗎?”
方長卿搖搖頭:“不一定。這些年來我國和西岳國雖然早就已經停止了交戰,兩國百姓也可以自由來往,不收任何限制,所以,現在京城之中,偶爾也會出現西岳國國民。不過……”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每個出入京城的西岳國國民都會登記在冊,方便管理,但是,官府里‘外來國家人口登記冊’上并沒有她的任何信息。所以,下面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查到她的身份信息。”
“這么說的話,那她現在是敵是友都還未曾可知。”
見于喬擰眉沉思,方長卿敏銳的發覺了一些不尋常:“她是不是找過你了?”
于喬不答反問:“皇宮之中,除了睿王有勢力覬覦皇位之外,可還有其他的皇子有能力爭奪皇位?”
盡管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但方長卿還是認真的回答道:“有。胡貴妃的兒子賢王容源,是六皇子,雖然胡貴妃分位比皇后低,但是他這個兒子卻一點也不比睿王得到的榮寵少。容玥有的,他全部都有,并且胡貴妃的身世背景,是后宮之中唯一一個能跟皇后娘娘分庭抗禮的一個。”
于喬思考了一下:“那這么說的話,一旦睿王失勢,那最后可能登上皇位的,也就剩下這位賢王了?”
“按照目前宮中的形勢來說,是這樣的。并且,相比較睿王霸道刁蠻,胡貴妃的這個兒子在民間的聲譽評價都極其的高,也正是因為如此,朝堂之中擁蹙他的官員不計其數,若不是睿王是皇后的膝下的孩子,恐怕當朝太子非這位賢王莫屬。”
“那就對了。”
于喬便也不再隱瞞,全盤對方長卿交代了今天那個女人對她說過的那一番話。
“只不過,我不能明白的是,既然這位賢王的聲譽這么高,為什么皇上還要留著容玥這樣的王爺在朝堂之上,難道就不怕睿王一顆老鼠屎,壞了整個朝堂的名聲嗎?”
方長卿笑著搖搖頭:“皇上對容玥的態度,始終是放任不管,但是做錯了事情,該罰的時候,從來沒有含糊過,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制衡。”
于喬不緊不慢的說出了這個詞,到讓方長卿愣了一下,隨即淺淺的笑了開來。
“還是你聰明!皇上這么做,無非是為了制衡賢王,朝堂之上,雙王相爭,都想要那個最高位,只要手里有一點權利,就不會放棄一絲一毫的機會。只有雙方達到了平衡,他這個皇位才會坐的高枕無憂。所以,你就覺得他應該擔心嗎?”
于喬淡淡的提醒道:“別忘了,睿王已經被關入了宗人府,現在朝堂之上只剩下一股勢力虎視眈眈了,皇上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方長卿擰眉思忖了一會兒:“這個我現在還不太清楚。按照皇上以往的性子,不管容玥犯下怎樣的滔天大禍,他頂多就是關在府里禁足十天半月的以示懲戒,但是這次直接關入宗人府,一方面,怕是為了給柳老一個交代,另一方面,或許有他自己的安排吧?”
不過這次,確實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更何況,皇上這段時間身體狀況越發不好了,又把容玥關入了宗人府,怎么看怎么像是已經默認了容源在皇宮之中的地位。
于喬忍不住猜測道:“難道皇上自始至終的太子人選都不是睿王,而是那位賢王嗎?”
方長卿若有所思的搖搖頭:“不一定。現在的情況越發危急,他這么做,無疑是把皇位直接暴露在了容源的面前,任由他決定取還是不取?我們這位皇上,他精明算計了一輩子,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犯這樣的糊涂。”
于喬想了想,搶在方長卿之前,把他的猜測說了出來:“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容源沒有能力逼宮登基。否則,他再怎么生氣,也不至于一怒之下把容玥關入宗人府。”
只是,皇上到發現了什么呢?
能讓他這回毫不猶豫的折斷了自己的一只羽翼?
方長卿看她秀眉不展的模樣,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不要想了。再等下去,謹言送進來的熱水就該涼了,趕緊洗洗睡了,明天再說。”
幾乎機械式的,于喬被方長卿取掉發飾,褪去了外衫,躺進了被窩里。
然而,就在她睡著的前一秒,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
她猛地睜開眼睛:“會不會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