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一聽就不干了,手都摸到腰上的劍了,卻被于喬給按住。
于喬對月生道:“你在外面候著。”
“不行!”月生頭一次如此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于喬,“我不放心。”
“這里是睿王府,堂堂一位王爺,還敢在自家府邸對我做什么嗎?”于喬是故意提高了聲音,說給里面的人聽的,“這萬一要是傳出去,王爺還要不要臉了!”
侍衛在邊上不自覺流了幾滴汗。
王爺這會兒恐怕已經氣得吐血了吧?
看于喬堅持要自己一個人進去,月生也拗不過她,只能往門口一站:“那我就在這里守著,若是有什么事,記得立刻喊我。”
那模樣就好像這里是龍潭虎穴一樣。
于喬無奈的應了聲,推門進去了。
屋子里很暗,窗戶都關著,一點都透不過氣來。
于喬皺了皺眉,走到桌前點燃了燭燈,又推開窗戶,新鮮空氣灌入,才感覺舒服了一點。
誰料下一刻,容玥就大喊起來:“關上!快給我關上!”
“喊什么喊!”
于喬煩躁的走到床前,隨手就扎了根針,容玥身子抽搐了一下,原本撐起的身體也落回了床上,不過原本痛苦的表情倒是緩解了不少。
于喬瞥見他掀開被子的位置,原本白皙的皮膚上一大塊一大塊紅色的抓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看來這段時間,他是受了不少折磨。
容玥現在根本不能見風,也不能看見燈亮,甚至只要空氣中有一絲流動,就感覺身子會更癢上幾分。
一開始拼命抓的時候還疼,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只有鉆心的癢,讓他恨不得死了好解脫。
可這一針下去,讓容玥感覺到瘙癢感瞬間減緩了不少,這才舒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先是一片迷霧,然后再漸漸看清來人。
看見是于喬時,他差點張口把人給趕出去,好在又想起是昨天他趕人去喊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許久才道:“你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王爺這話聽起來,不像是求人的語氣啊!”于喬沒動作,“看樣子王爺的病并不嚴重,早知道我便不來了。”
說完作勢要走。
“誰說本王求你的?你是什么身份,敢讓本王求你?”容玥一臉的不可思議,“而且這毒明明就是你下的!”
于喬淡淡掃了旁邊一直低頭不敢說話的侍衛一眼:“這話可是你的侍衛說的啊,我說的對不對?”后面一句話自然是對那侍衛說的。
容玥猛地看向那侍衛。
侍衛砰的一聲單膝跪地:“是屬下的錯,屬下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你何錯之有啊!”沒等容玥說話,于喬先插嘴道,“你也是為了你們家王爺好,否則這病再耽誤下去,恐怕是撐不過三天了。”
“什么?”
容玥身子一顫:“你說,本王只剩下三天時間了?”他忽的伸手,簡直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女人,“你這個毒婦,看本王不殺了你!”
“殺了我,你也會死。”于喬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甚至沒有動一下,眼神犀利的盯著他,“我不過是一介草民,死了就死了,您可是王爺,拿您的命和我的命換,我不吃虧。”
于喬這話讓是一根針,瞬間戳破了容玥心里的怒氣。
他的手緩緩垂下,一臉的憤恨和掙扎,好一會才勉強開口:“好,只要你幫本王解了毒,本王就原諒你!”
“王爺似乎有什么誤會。”于喬笑的很燦爛,“我是大夫,看病自然是要收錢的。”
“你下的毒幫本王解,你還要收錢?”容玥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可偏偏于喬就是厚臉皮:“那王爺燒了我的醫館,怎么也沒見出錢幫我把醫館修好?”
敢情是在這里等著他呢!
容玥深吸了幾口氣,知道今天不出血是她是不會治好自己了,只能一邊在心里告訴自己,等他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這個女人,一邊答應道:“好,只要你幫我治好了,我就給你重建醫館!”
“王爺早這么說不就好了。”于喬瞇了瞇眼,“那王爺打算出多少錢?”
容玥感覺自己可能還沒解毒之前就先被氣死了。
他攥著床單,努力平復呼吸,死死的瞪著她:“你要多少?”
于喬掰了掰手指頭,似在算數,最后“啊”了一聲,一挑眉道:“不多。”她故意中間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也就一千兩……黃金而已。”
一千兩黃金?
容玥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醫館的墻是金子堆的嗎,竟然要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