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一頓,于喬和方長卿雙雙回頭,就看見陳夫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總算,趕上了。”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剛聽說醫館這邊出事兒了,就趕緊過來看看怎么回事兒,沒想到竟然是著火了。我趕緊回家喊人過來滅火。這不,火滅了,我說回去洗個手,再來等你回來,幸好是趕上了。”
于喬看著他一大把年紀了,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連話都差點說不完整,趕緊道:“陳大夫,我們先去對面的茶館里緩一下再說吧。”
幾人進了茶館,于喬要了兩壺上好的碧螺春,又給孩子們要了幾碟糕點,陳大夫也緩的差不多了。
看了看馬路對面被燒的看不清原本面貌的醫館,再看看于喬那張過分平靜的臉,他的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
“哎,好端端的,怎么說著火就著火了?”
于喬抿了口茶:“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后有的是機會查清楚,不過您以后怎么打算的?”
自從醫館被李有容領的人砸了以后,于喬從宋城回來,就親自跟陳大夫說過,暫且放他一段時間的假,等這邊的事情調查出來個結果之后,就讓他回來。
放假期間,薪酬照發不誤。
陳大夫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當時好歹醫館還在,但是現在……
于喬心里沒個底兒,陳大夫是她好不容易挖來的一個眼神就能懂她的醫療想法的大夫,不到萬不得已,她實在不想放棄這樣一個好幫手。
“這個……”
陳大夫猶豫著不知道怎么開口。
于喬笑了笑:“沒什么不能說的,我想知道您以后是怎么打算的。雖然仁心醫館出了這樣的事兒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但是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我肯定也不會再用這樣一處毀了的醫館來綁著您。”
聽他這么一說,陳大夫才慢慢放開了心:“其實不瞞你說,早在醫館被砸之前,就有其他醫館的人來,想讓我過去。但那時候仁心醫館生意興隆,并且還有很多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藥方和治療方法,所以,當時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但是自從醫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后,我這一顆心,怎么都放不下來。所以就……”
他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于喬點點頭:“我理解你。雖然很多事情我們控制不了,不過既然發生了,我們只能去面對。不過,我能冒昧的問一下陳大夫,您的新東家給您開的酬勞是多少?”
“這個……”
陳大夫本就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可能是接觸過太多和葉歡一樣的人了,所以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心里早已經有了一桿秤。
此時于喬這么一問,倒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您不用怕。”于喬放下茶盞,開門見山的說,“我這么問,只是想跟您說一下,不管您現在的新東家給您多少的酬勞,我仁心醫館都愿意給您開雙倍。”
陳大夫一臉震驚的看著她:“這么說,仁心醫館您還是要打算繼續開下去嗎?”
于喬一臉無奈:“難道我不應該繼續開下去嗎?”
“你這是哪里的話?我只是看見醫館都已經燒成這樣了,而你和你的家人背著行李,還以為你們要走,醫館不要了呢。”
于喬笑了笑:“放心吧,只要我在,就永遠都不可能放棄仁心醫館。只不過,醫館燒的太嚴重,如果要修繕的話,怕是需要不少的時間,而這段時間里,我愿意讓您帶薪休假,并且付您雙倍的酬勞,您看,您愿意嗎?”
“帶薪休假?”
陳大夫被她這些新穎的詞匯弄得一頭霧水。
于喬耐心解釋道:“就是您在家里休息著,我仍舊付您酬勞,并且還是雙倍的,剛好也讓您好好休息緩解一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陳大夫明了的點點頭,不過臉色仍舊十分猶豫:“其實,銀子多少,我并沒有在乎過,當初來仁心醫館,只是想多學一些新穎的治病方法,可是,這短短的時間里,仁心醫館就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實在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呀~”
于喬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操之過急:“這樣吧陳大夫,我給您幾天的時間考慮,這些天我會一直在這里,安排人過來修繕醫館,您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過來跟我說一聲,我們的約定達成,您看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