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么呢?”
于喬以為他在開玩笑,伸手去夠包裹。
方長卿卻把包裹遠遠地扔開,一把擒住她的手,用力一扯,于喬就不受控制的被他圈在了懷中。
黝黑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將于喬望著:“以后離月生遠一點。”
于喬好笑的聽著他用情人間的低語呢喃一般,說出這樣的話,不解的擰了擰眉:“為什么?月生怎么說也為我們賣命了這么久,你忽然讓我離他遠一些,是責怪我把祁青青逼走了,所以想要報復我?把我身邊的人也逼走嗎?”
方長卿氣的在她頭上輕輕敲了敲:“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
“你這么說,真是要傷死為夫的心了。”方長卿用力把于喬往懷里揉了揉,“我的娘子當著我的面給別的男人擦臉,為夫吃一下醋,還要被娘子多想,你說,你是不是對我太殘忍?”
給別的男人擦臉?
于喬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恍然想起來剛才的那一幕。
不由得覺得好笑,在她心里,壓根就沒有把月生當成別的男人看待,沒想到,方長卿倒是防他防的這么來勁兒。
本想好好解釋一下,但一張嘴,話就變成了:“僅僅是擦個臉你就吃醋了?那我以后對我弟弟的照顧可多著呢,你以后豈不是要在醋壇子里面過日子了?”
方長卿無奈的嘆了口氣,垂眸的神色里滿是寵溺:“娘子心思如此單純善良,對男人不設防,那很多事情就只有讓為夫來動手了。”
“干什么?”于喬滿臉警惕的看著他,“你不會是打算把月生支走吧?”
從他沉默的表情中,于喬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xù)道:“月生是我的弟弟,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動他,你若敢把他支走,我可能會跟你翻臉的。”
方長卿哭笑不得,自己僅僅只是提了一句,就被她當真了。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方長卿只有投降:“好好好,沒有你的允許,我堅決不動他。”
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但于喬卻當了真。因為她知道,方長卿從來不輕易允諾什么,一旦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東西收拾的很快。
月生幾乎沒有什么行李,于喬和方長卿也就把房間里重要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文兒和幺兒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
站在醫(yī)館門口,于喬的心里頗多感慨。
當初和方長卿從村子里出來,滿身孤勇的來到洛陽城,本想通過一身醫(yī)術懸壺濟世,卻不成想,發(fā)生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最后竟是連自己的醫(yī)館都看不住。
她只覺得好笑又荒誕。
如果知道祁青青這個女人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腸,當初就是拼了命,也堅決不讓她進方家的門。
一想到文兒和幺兒身陷火海又孤立無援時的絕望,她對祁青青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娘親,家沒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回村里去了?”
文兒的聲音里掩飾不住的擔憂。
于喬反問:“你是不是想奶奶,想回去了?”
畢竟那里相對于他們來說是安全的,像今天這樣的火勢,他們怕是活一輩子都不會遇見。
沒想到文兒卻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不想,我想留在洛陽,跟小伙伴們一起學習,聽夫子講故事。跟爹爹學武功,保護你和弟弟。”
“好孩子。”
于喬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在洛陽城內,沒有徐鳳嬌阻攔,她可以上學堂識文認字,也可以跟著方長卿學習武藝,自我保護,一旦回到村子里,她現在擁有的這一切,肯定會遭受到徐鳳嬌的強烈反對和阻礙。
“娘,那我們現在去哪里呀?”幺兒忽然開口問道。
于喬想了想:“我們回到上次租的那個房子里好不好?”
剛才她想了好久,眼下醫(yī)館被燒成這樣,除了中間的承重柱和墻壁之外,其他的東西皆被那場大火燒的灰都不剩了,就算是要修繕,也怕是個大工程,一天兩天是完不了工的。
也就那套房子離這里近一點,她如果有時間,時不時還能過來查看一下。
但就是……
“不用那么麻煩。”
方長卿忽然開口,打斷了于喬的思緒:“租房還要花錢,修繕醫(yī)館肯定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現在我們能省就省著點來,去我那個朋友的房子里住吧。不用付租金,我們住的也安穩(wěn)些。”
于喬一拍腦袋:“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那么漂亮的房子,她早就心動了,原本還想著等賺足了錢,也要在洛陽城買一套那樣的房子。
“走吧。”
于喬的手剛被方長卿牽住,后面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