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困,之前在水鄉也沒休息好,接著就回來,忙到現在才躺下休息。
剛鉆進被窩里,蘇瑾就在耳邊說:“你說是我太任性了,還是他媽的錯?”
“他媽的錯,他媽的錯,我的姑奶奶,睡覺吧啊!蔽译鼥V朧地回答,細細想一下這話,怎么有種罵人的意思?
蘇瑾來勁了:“我也覺得我沒錯,不過陳揚也不打電話來,一個信息都沒有,你說萬一他媽在中間挑撥離間,那咋辦啊!
“你家陳揚不是昏君,他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向你轉達他的歉意呢。”
“什么時候打的,我怎么不知道,若水,你可是我的人,不能站在他那邊說話。”
蘇瑾一臉不信,眼里又帶著期許,我都快睜不開眼皮了,隨口應道:“好好,我是你的人,站你這邊,親愛的,我好困,讓我先睡覺好不好!
蘇瑾大發慈悲,讓我睡覺,可她自己又不睡,一個人坐在床頭嘀嘀咕咕的,跟念經似的。
她是孕婦,我惹不起,扯過被子蒙頭大睡。
翌日。
我醒來就沒有見到蘇瑾人,昨晚上也不知她什么時候睡著的,怎么這么有精神,起這么早。
以前我懷孩子的時候,恨不得睡到昏天暗地啊。
掀開被子下地,洗漱后換了套寬松的家居服下樓,冬叔告訴我,蘇瑾在后園呢。
“外面天氣這么冷,她去后園做什么?”
冬叔笑說:“陳太太說思考思考人生!
這還來真的了。
我套了件厚外套去后園,蘇瑾果真坐在吊椅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真在思考人生啊。
我搖頭失笑,走了過去:“我說你也不怕把自己凍感冒了,執著什么啊!
“沒,我就是想想,這往后的幾十年,我要怎么跟他媽相處!碧K瑾重重嘆了一口氣,說:“若水,我懷疑自己生病了。”
我心一驚:“怎么了?”
蘇瑾又連連嘆氣,捂著胸口說:“我得了一種叫婆媳關系惡劣的病!
“你嚇我一跳。”我哭笑不得:“有你說的這么嚴重嗎,陳母雖然看著是有點尖酸刻薄,也不至于害你感悟這么深啊,再說了,你有陳揚護體,怕什么,以前的蘇瑾可沒這么慫啊。”
“別提了!碧K瑾說:“原本我也是想著跟陳揚搬出去,眼不見為凈,婆媳之間拉開距離,怎么也不會有事,可這還沒怎么著呢,他媽就是三天兩頭的裝病,總不能真讓陳揚做不孝子,我心里又氣不順,索性就出來了!
我是沒有婆媳關系的煩惱,也不理解蘇瑾。
“蘇瑾,我發現你現在考慮事情更加全面了,這結婚的人就是不一樣!
“應該是更加畏首畏尾了!碧K瑾笑了笑,帶著一絲疲憊:“若水,其實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沒有背景,出生不好,跟陳揚多少年了,才得了這么個結果,我跟陳揚結婚后,圈子里的人背后怎么說我,我都知道,我不在乎這些,可我怕給陳揚丟臉,抹黑,我沒有以前那么自信了,我老家情況你也知道,那么多姐妹中,就我一個算嫁得好的,你窮的時候,沒人會來找你,可你一旦有錢了,電話都能打爆了,陳揚的媽也是因為這一點看不起我,要是再生個女兒,他媽更是橫看豎看都看我不順眼了!
我雖然不能完全理解蘇瑾,從她語氣跟眼神里卻懂那種疲憊與無奈。
蘇瑾也就是外表裹著一層鋼筋水泥的偽裝,她內心并非想象的那樣堅強,她要強,自尊心也是特別強。
不好的出身,家里一群望著看著,想從她這里拿點好處走,加上陳揚并非一般的有錢人,豪門中講究的是門當戶對,蘇瑾外地戶口,要不是陳揚這些年一直在周旋,怕是早黃了。
而當年我若不是被黎明收養,掛著黎家二小姐的名頭,怕也是配不上蕭家。
不管再轟轟烈烈的愛情,回歸到平淡的生活中,也是逃不了這些束縛。
我不知道說什么,蘇瑾又說:“門當戶對是有道理的!
看她如此消極,我拍著她的肩膀:“你又不差,別再給我像林妹妹一樣,陳揚能選你,這就是你們的緣分,往上數三代,誰還不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啊,誰比誰高貴。”
蘇瑾笑了笑,我拉著她進飯廳吃早飯。
家里吃早飯跟打仗一樣,蘇瑾抬頭瞄了一眼排排坐的孩子們,笑說:“我怎么有種幼稚園老實照顧小朋友吃飯的感覺!
蘇瑾話剛落,睿兒放下牛奶,禮貌又紳士:“媽媽,蘇姨,我吃好了,約了江澤,我就先出門了!
我說:“嗯,去吧,記得多帶件外套,早點回來。”
冬叔找了個司機送睿兒去江家。
蘇瑾問:“你這大兒子怎么老是往江家跑,他不會看上江澤了吧!
我險些一口牛奶噴出來:“你丫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純潔了,江澤看上的是我家貝貝好吧,睿兒最愛的是他媽媽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睿兒為什么老是喜歡往江家跑。
蕭長卿很早就出去了,反正我也習慣了他如此忙。
至于被蕭長卿忽悠的蕭倫。
我聽冬叔說,蕭倫拿著配方真去找周敏了,不過結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我問蕭長卿拿了蕭碩生前留下的日記本。
這日記蕭碩從他知道蕭海成是他父親時開始記錄的。
如蕭長卿所說,蕭碩真是個傻子,他不但不恨不怨蕭海成,還為此更努力替蕭海成做事,聽話,就為了讓蕭海成認可他,期待有一天會被認回去。
蕭碩的內心里一直渴望著親情,也曾偷偷的,遠遠的去看過蕭倫蕭念還有劉靜梅,他羨慕著那種生活。
所以當蕭倫找上他換身份,讓蕭碩享受親情,這傻子也真是答應了,并且對蕭倫還很感激,卻不知蕭倫在背后密謀著要他的命,笑容里藏著暗箭。
當蕭碩發現自己被蕭倫下了慢性毒藥時,這傻子選擇了一聲不吭。
一頁一頁看完,心里充滿著對蕭倫的憤怒。
蕭長卿回來時,我看著他說:“就算蕭倫死于疾病,他欠蕭碩的也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