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凝住腳步:“奇了怪了,憑什么他想見我,我就得去,他是我什么人?”
蕭念張口就說:“他是……”
她自己又忽然頓住,估計她心里還不承認這份關系,改口不耐煩地說了句:“反正你必須得去。”
我沒有理會她,直接越過她朝外面走了。
“喂,你什么意思。”蕭念在后面喊了一聲。
其實我覺得蕭念挺沒良心的,不管你怎么幫過她,還是那副我行我素,只會當時嘴皮上感恩,事后依然把你當成眼中刺。
現在她在娛樂圈發展很好,不過江若昀也私下告訴我,蕭念的私生活很亂,那意思是讓我去提醒一下。
她蹚了那渾水,又是成年人,我又不是她的誰,沒那個義務去做這件事,也就沒理會。
喜宴過后,陳揚開了一個主題趴,請的都是關系極好的一些朋友。
之前還怏怏的蘇瑾跟打了雞血一樣,成了麥霸。
我窩在沙發一角,可能是喜宴上喝了點酒,頭有點暈乎乎的,蕭長卿也在一旁陪著我,我靠著他,聽著蘇瑾拿著麥鬼哭狼嚎,陳揚一臉寵溺地任由蘇瑾胡鬧,我覺得這一切很美好。
我愛的人在身邊,我的好朋友也有了歸宿,直接將蕭念說的話都拋之腦后。
回到家里已經快凌晨,孩子們早送了回來。
車子剛停穩,就聽到屋里有孩子的哭聲,我跟蕭長卿對視一眼,難道是祁兒或者晟兒哭了?
進屋一看,冬叔抱著個小奶娃在客廳里走來走去,頭頂上帶著兔子耳朵,十分滑稽的哄著懷里的小奶娃。
小奶娃不買賬,咧著嘴哇哇大哭。
這什么情況?
冬叔看到我跟蕭長卿,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將小奶娃抱了過來:“表少爺,少夫人,你們回來了,幫冬叔一個忙,哄哄小少爺。”
我瞅了一眼,這小奶娃就是冬叔利用人工試管,再借腹生子的周家繼承人。
冬叔笑得那叫一個慈祥,蕭長卿不買賬,摟著我裝傻,當沒看到冬叔,問我:“老婆累了吧,回房待會我給你揉揉肩膀,再泡個熱水澡。”
我十分配合:“老公你真好。”
“表少爺,少夫人?”冬叔在身后無奈地喊。
我跟蕭長卿溜進了房。
我不放心地問蕭長卿:“冬叔一把年紀了,我們真不幫忙?”
“他身子骨硬朗著,要是動起手來,我還不一定打得過他,再說了,他帶了周家幾代繼承人,論帶孩子,沒有誰比他更有經驗。”
我沒忍住笑出聲來。
其實也別說,這冬叔都六十好幾的人了,身上可是還有肌肉,穿上潮流的衣服,戴副墨鏡,特別有香港大佬的范兒。
不過打架的話,我還沒見冬叔動過手。
后來冬叔哄了兩個小時才把小奶娃哄睡了,當時我半夜起來上洗手間,才沒聽到哭聲。
翌日一早,我醒來時,站在陽臺看見冬叔在樓下跑步鍛煉,玩單杠,大冬天不穿上衣,露出六塊腹肌。
還真是不服老的冬叔。
蕭長卿也起來了,從身后擁著我:“看什么呢?”
“我覺得冬叔一定有故事,而且這故事還不一般。”
冬叔并未娶妻,更沒有孩子,一輩子都在為周家做事。
就沖現在這顏值,那年輕的時候肯定迷倒萬千少女。
蕭長卿說:“冬叔年輕的時候談過一個,還是香港黑幫大佬的女兒,不過聽說她接近冬叔,是別有目的,間接害死了當時周家一位繼承人,后來兩人也就分手了,幾十年來,兩人都是老死不相往來。”
“也就是說,冬叔的初戀還在?”蕭長卿勾起了我的八卦欲:“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誤會,你看電視里都這么演的,要是因為一點誤會蹉跎了幾十年,多不劃算。”
從戀人變成相忘于江湖的仇人,聽著多少有幾分凄涼。
“具體的事我就不清楚了,之前我去香港有幸見到過一次,她終身未嫁,當時還問我冬叔的情況。”
“你怎么說?冬叔為什么不去找她?”
蕭長卿敲了一下我的頭,笑道:“這么好奇,要不你去問問冬叔。”
“萬一傷口上撒鹽,多糟心啊。”
當時蕭長卿告訴我,他告訴冬叔的初戀,冬叔終身未娶,然后那初戀紅著眼罵了句,榆木疙瘩。
其實看得出,這兩人都牽掛著彼此,卻又誰都不肯低頭,一蹉跎就是幾十年光陰。
我十分好奇的問:“到底是什么,能讓冬叔寧愿護周家,也不要愛人。”
從血緣上來說,冬叔跟周家半點關系都沒有。
這親人還不一定做到冬叔這個份上。
真是令人好奇。
蕭長卿搖了搖頭:“這點我也不清楚,總之冬叔對周家的衷心,毋庸置疑。”
“對了,你那小姨呢?”我指的是周敏。
自從那事之后,我也沒見過她,更沒有聽蕭長卿跟冬叔提起過。
蕭長卿忽然一本正經地說:“若水,你這腦袋瓜子里裝的盡是別人,也不怕你老公我吃醋。”
“我一直以為你失去了味蕾,不知酸是什么滋味。”
吃早飯時,冬叔表明了要把小奶娃放蕭家養的意思,他也搬過來跟著一起住,人多熱鬧。
我砸吧砸吧嘴,掃了一眼一排坐下去的幾個娃,這要再加一個,還真跟江若昀說的,開幼兒園了。
之前冬叔把周家已經暫時交給了蕭長卿,等小奶娃長大了,再交還回去。
周敏收購回去的日晟集團,也早拿了回來,因為周敏跟蕭海成還有k集團的有瓜葛,如果不是冬叔看在周敏流著周家血的份上出面保她,現在周敏也是掛在國際頭號通緝犯名單上。
現在周敏除了能使用周家的錢,冬叔已經不讓她再碰周家別的產業。
忽然發現周家的先人眼光真好,找了冬叔做周家管家,不然這周家早就垮了。
蕭長卿說得對,冬叔帶娃經驗是沒得說,別說一個娃,家里除掉三個已經大些不怎么需要大人的,冬叔一人帶祁兒晟兒外加小奶娃都綽綽有余。
有冬叔持家,我輕松多了,跟蘇瑾有次去SPA,靈機一動,兩個人合伙在外面開了一家,也算找點事做。
我將蕭念的話拋之腦后,可不代表蕭海成就死了心。
這天我剛從‘傾時光’美容院出來,也就是我跟蘇瑾一起開的美容院,一出來就被蕭海成給攔住了。
他穿著低調,做了偽裝,一張口就說:“若水,跟爸去老撾。”
我不知道蕭海成哪里來的自信,覺得我會去什么老撾。
對他這個父親,從來沒有好感,想到喬寒說沈鈞可能在那邊,也就問道:“去那邊做什么。”
蕭海成可能覺著有戲,說:“爸打算帶蕭碩還有蕭念一起過去,我們全家人都搬到那邊去住。”
我并不信蕭海成的說辭:“不好意思,我跟你沒關系,你們一家人的事,我就不湊熱鬧了,而且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不管你耍什么花樣,別白費心思了,還有,若我是你,就不會出來亂蹦跶,找個地方藏起來過完下半輩子。”
丟下這話,我拉開車門發動車子就走了,透過后視鏡,我見蕭海成一直站在那里目送著我。
人的貪心與欲望真是無法滿足,當達到了一定高度后,只會更想往上爬。
蕭海成的出現令我惴惴不安,我開車去了日晟集團,蕭長卿正在開會,我直接進了他辦公室,踢掉高跟鞋,脫了外套,只穿一件打底裙在辦公室里的休息室瞇了一會兒。
沾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感覺有冰冷的手放在我脖頸,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是誰。
我翻了個身,拍打了一下蕭長卿的手:“別鬧,讓我睡一會兒。”
耳邊是他無賴的聲音:“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你這樣我哪里睡得著。”我沒好氣的睜開眼睛,他也順勢的將手探進了我的胸口捏了一把。
“好像大了些。”
我:“……”
“男人都喜歡大的?”
蕭長卿嘴角噙著笑反問:“難道你們女人不喜歡大的?”
此大非比大。
感覺有某個硬物抵著我,紅了耳根輕咳了一聲:“誰說女人都喜歡大的。”
“口是心非。”蕭長卿特別鄙視我。
一陣親熱,前戲做足了,箭在弦上正準備發射,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是蕭長卿的秘書在外面喊:“蕭總,你在嗎,有份文件急著簽字。”
我跟蕭長卿在床上對視一眼,這秘書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一打擾,什么熱情都沒有了。
總不能人家秘書在門口守著,我們兩口子在里面造人。
我推開他:“去忙你的吧。”
他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馬上回來。”
我睡意被蕭長卿折騰沒了,拿了手機出來刷娛樂八卦。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天都黑下來了,蕭長卿才回來。
興致自然都沒了,還是收拾東西趕緊回家。
他卻拉著我說:“帶你去一個地方。”
“神神秘秘的,是要給我什么驚喜?”
他賣了個關子:“現在說出來就不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