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在沈鈞壞了的手機上看到過十幾秒的視頻,一個全裸的我躺在床上,身上是沈鈞的后背,他的手撫摸著我每一寸肌膚,雖然沒有真正的上演活春宮,可這十幾秒視頻也就足夠了。
誰都能知道那后面即將發(fā)生什么。
那視頻,曾讓蕭長卿怒火爆發(fā),今日,沒想到又出現(xiàn)在各大網(wǎng)絡(luò)平臺上,不管我是退出與否,這視頻一放,我完全被毀了。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過去了這么久,沈鈞將視頻給蕭長卿看就算了,還上傳到網(wǎng)上。
他到底想怎樣。
蕭長卿將我擁在懷里:“若水,你冷靜一點,很快就會過去的。”
時間會沖淡這一切,可這事,放在誰身上,誰不崩潰?
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現(xiàn)在怕是我一出面,唾沫星子就能將我淹死。
沒人會去探索真相,甚至說是我婚內(nèi)出軌,將沈鈞說成是我的前男友。
我抓著蕭長卿的手臂,聲音顫抖:“我要回去,長卿,我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這里。”
“好,我們回家。”
我看到了蕭長卿眼底的痛色,他是個男人,自己妻子的艷照滿天飛,誰能容受得了這樣的事,更何況,因我的事,導(dǎo)致公司也受損。
蕭長卿應(yīng)該是提前就將住處的記者都清理了,我們回去時,并沒有看到糟心的一幕。
他也不讓我看電視,看手機,家里斷網(wǎng)了。
如果不是我知道了這事,恐怕蕭長卿得處理完了之后,我才會后知后覺。
到家后,我跟蕭長卿說想要休息,將自己關(guān)進了房間,反鎖了門。
他不放心我,找了鑰匙,將門打開,見我好好的真躺床上休息,才松了一口氣:“那你好生休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嗯,你別擔心我,我沒事。”
我一開始不能接受而已,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很快消化這些。
有人想毀我。
我不會就這么垮了。
蕭長卿也忙,公司一堆事,網(wǎng)絡(luò)暴力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連劊子手是誰都找不到,你可能就體無完膚了。
蕭長卿前腳一走,周敏就走了進來:“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長卿的事。”
周敏聲聲質(zhì)問,我沒那個心情再跟她周旋,可她又畢竟是長輩,我又確實對不起蕭長卿,我啞口無言。
我的沉默在周敏眼里就是默認。
周敏十分生氣的質(zhì)問:“你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是那個男人的?”
“不是。”我本能的反駁:“小姨,你別含血噴人,我跟那個男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也沒必要向你解釋什么。”
周敏正要說什么,睿兒從外面跑進來,擋在我面前,仰著小腦袋蹬著周敏:“不許欺負我媽媽,這個家不歡迎你,你快搬走。”
周敏不會對一個小孩子發(fā)火,自然都將責任歸咎于我:“黎若水,看看你把孩子教成什么樣了,敢這么跟長輩說話,這是周家的家教?”
“這里是蕭家,不是周家。”我將睿兒拉到一邊,看著周敏說:“我怎么教育我兒子,用不著外人置喙,我尊敬您,喚你一聲小姨,可也別拿輩分說事,否則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你真不配做長卿媳婦……”
冬叔笑呵呵地走進來:“敏小姐,您消消氣,少夫人情緒不穩(wěn),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樓下有您的電話。”
聽到有人找,周敏這才沒跟我繼續(xù)鬧下去,夾著火氣下樓了。
冬叔嘆了一口氣,說:“少夫人,敏小姐也是心疼表少爺,您別往心里去。”
我苦笑了聲,沒說話。
蕭長卿終究不放心我,讓蘇瑾來家里陪我。
周敏已經(jīng)出去了,大概是跟那通電話有關(guān)。
蘇瑾早知道了網(wǎng)上發(fā)生的事,起初是怕我知道,也就沒說,沒找我。
“別想那些了,什么都不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何必去為了不相干的人氣壞自己,這些事很快就會過去。”蘇瑾安慰著我。
“蘇瑾,借你手機用一下。”見她遲疑,我補充道:“我不上網(wǎng),就打一個電話。”
“打給沈鈞?”她一下子就猜中了。
“對,我想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做。”
毀了我,對他有什么好處?
蘇瑾說:“那你得保證,不準情緒激動,否則我可不敢給你。”
“蘇瑾,我不是初出茅廬的人,什么大風大浪沒經(jīng)歷過,放心吧。”
蘇瑾猶豫著將手機給了我。
想必出事后,沈鈞也想過聯(lián)系我,不過我的手機早被蕭長卿沒收了,這家里,他也沒法來。
我一打他電話,那邊立馬就接了。
還不等我問,他就知道是我,急切地問:“你還好嗎?”
我冷笑一聲,在電話里就忍不住罵了:“沈鈞,你特么到底什么意思,我哪里招惹你了,要你這樣毀我。”
我從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人,最近不過是稍稍收斂了些。
哪知沈鈞那邊像是松了一口氣的說:“你還能罵人,那就說明沒事。”
“沈鈞,你王八蛋啊,把視頻放上去,對你有什么好處。”
“視頻不是我放的,不管你信不信,老子沒做就是沒做,不過這事,老子一定給你個交代。”
“沈鈞……”
“……”
那邊已經(jīng)掛了電話。
當時我的感受就是,一腔怒火還沒發(fā)泄,一盆冷水就澆了下來。
“他怎么說?”蘇瑾問。
“他說視頻不是他放的。”我壓根就不信這話:“視頻除了他,就只有蕭長卿還看過,不是沈鈞,還能是誰。”
總不可能是蕭長卿坑自己老婆。
周敏出去沒兩個小時就又回來了,我聽到有發(fā)動機的聲音。
蘇瑾問我:“那女人怎么住家里?”
“她是蕭長卿的小姨,搬過來有幾天了。”
“小姨?有這么年輕的小姨?”蘇瑾狐疑:“我看她跟你好像一點都不對付,蕭長卿怎么同意讓搬進來。”
“不太清楚。”
我確實不知道蕭長卿為何會同意。
如果不是冬叔也喚她敏小姐,蕭長卿喊她小姨,我都會以為是蕭長卿在騙我。
蘇瑾晚上還得去酒吧,她陪我到七點就走了。
蕭長卿夜里凌晨了才回來,我聽到車子的聲音,出房門準備下樓迎他,順便問點事,卻見他一回來,沒有先找我,而是與周敏去了后園。
當時我就站在一樓的廊道里,看著他倆朝后園走,蕭長卿完全沒有看見我。
我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就聽見蕭長卿怒氣沖沖地說:“你明天就從這里搬出去,如果以后再在她面前多說一個字,哪怕是冬叔為你說情,我也絕不會輕饒了你。”
周敏冷呵一聲:“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
“去他媽的長輩,你不過就比我大了一歲,你跟我媽,還不是一個肚子里爬出來的,若不是看在你跟我媽幾分相似的份上,你覺得我會認你這個小姨。”
“還真的是姐姐的孩子,這脾氣都隨了她,不過這六親不認,倒是隨了你父親。”周敏一副長輩的口吻:“你可以不認我這個小姨,如果你覺得沒有我,你就能跟那個女人好好生活一輩子,忘了你自己的責任,你就這樣繼續(xù)自欺欺人。”
蕭長卿強調(diào):“她是我妻子。”
“可你別忘了,她還是……”
聽到這里,我心驚肉跳,我渴望周敏后面的話,蕭長卿卻害怕聽到似的,打斷了:“我沒忘。”
“那就好。”周敏冷聲道:“別想拿一個冒牌貨來蒙騙我,多想想你爸媽是怎么死的,他們的忌日就快到了,如果他們?nèi)掠兄约旱膬鹤痈鹑伺畠涸谝黄穑綍r你還有臉面去掃墓嗎?”
仇人女兒?
我心里無比震驚,他們口中說的,是我嗎?
我怎么成了仇人的女兒?
細數(shù)上一輩恩怨,我爸不過就是挖煤的,我媽還是個精神病,怎么就害死了蕭長卿的父母?
而且,那不是蕭海成干的嗎?
迷霧重重,我想問清楚,卻又知道這個時候不方便出去,只能悄然回了房間。
蕭長卿差不多半個小時后回來的。
他什么都沒說,像平常一樣,看我的目光是柔和的,跟我說話,是帶著笑的。
我無法想象,他當時心里會是什么滋味。
我?guī)状斡杂种梗瑓s怕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什么都完了。
我心里不清楚他跟周敏說的是什么意思,可我知道,之前在收拾霍敏君遺物時發(fā)現(xiàn)的那張收養(yǎng)證明,證明了我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
霍敏君一直都知道,卻一直在騙我。
或許,她自己也沒想清楚怎么告訴我吧。
原本我們還能是一個媽生的,最后卻這層關(guān)系都沒有了,我們就徹底沒有血緣關(guān)系了。
周敏第二天并沒有搬走,她還是繼續(xù)住著。
外面因視頻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熱度持續(xù)了大半個月才有緩和的趨勢。
這當中自然也有江若昀幫忙,背后操作,爆了不少料,沖淡了我的丑聞。
蕭長卿在應(yīng)付各大媒體與公司難關(guān)時,我也沒閑著,黑掉了不少爆料的IP地址,并順藤摸瓜,查到了最開始爆料的IP地址就在沈鈞居住的那一帶。
我原本就不信沈鈞,查到這一點后,更確定了是沈鈞做的。
這個時候,他打電話約我,說是找到了爆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