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海成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后帶著兩個男人,看樣子,一個像是助理,一個像是保鏢。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斯斯文文:“我們找到了長卿,可是他這里出了點問題,之前你跟他感情最好,想請你幫個忙,讓他恢復正常!
蕭海成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一想到蕭長卿所說的話,蕭海成并不是老夫人親生,且是害死老夫人的元兇,我就打心里害怕。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寫在臉上的惡,而是暗地里的陰。
蕭海成就是那種陰險的人。
我可還清楚記得當初在公安局,他是怎么對是我說的。
穩定心神,我面無表情地說:“抱歉,我怕是幫不了你,更不想跟你們蕭家再扯上什么關系,請你離開!
蕭海成耐著性子勸我:“你真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他繼續墮落下去?之前雖然我跟這個侄子有點矛盾,可他到底還是我大哥的孩子,如果你不幫忙,那我只好將他帶走,用一些非常手段治療,這好好的孩子,我這個做二叔的可不能看著他毀了!
這是在試探,也是在威脅我。
“呵,這是你們蕭家的事,你想做什么,又與我何干,我既不是他的妻子,又不是他媽,我管什么?你們蕭家真是一家子神經病,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麻煩蕭先生以后別再來打擾我,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蕭海成陰森地笑了笑:“黎若水,你真是個聰明的女人,也難怪我那兩個兒子,一個個都為了你有些不聽話,對了,那睿兒是你跟長卿的孩子吧,你竟然想與蕭家斷了干系,那這蕭家的種,也該回到蕭家,你看是你將人送回來,還是到時我派人來接?”
“蕭海成,你夠了,你若敢動我兒子,我讓你沒兒子送終!蔽覛獾臏喩戆l抖,自然,也有一部分是怕的。
蕭海成喪心病狂,他要真把目標對上睿兒,我真怕會有個閃失。
“所以你更得配合了,作為長輩,我也不想有什么意外發生,不過你們這些小輩就是讓人不省心,我也很無奈!笔捄3擅嫔幊,抬了抬手。
他身后的大個子保鏢上前兩步:“黎小姐,你是用走的,還是想用扛的。”
我咬了咬牙,看向蕭海成:“你不過就是想問我老夫人在臨終到底說了什么,蕭海成,你就算是整死我,我也不知道,老夫人她一個字都沒留給我,你要我跟你說什么。”
“對老太太臨終留下什么,我已經不感興趣!笔捄3蓭еL輩慈愛的笑:“我就是想請你幫個忙,拯救拯救我那墮落的侄子!
“說這話誰信,再說了,蕭長卿他自己要墮落,誰管得著,曾經我看他還是蕭家少爺,我還跟著他,現在他什么都不是,我要什么就有什么,我才不想跟他扯上什么關系,喂,你干什么,放開我……”
大個子跟拎小雞似的,拎著我的胳膊就朝電梯走。
就在他剛要按下電梯時,電梯門忽然就開了,里面的沈鈞看著我被人拎著,愣了一秒,下一秒拳頭就掄了過來,打在大個子的鼻梁上,大個子頓時連退數步,鼻血飆出。
大個子回過神來,大叫一聲,想要沖過來打沈鈞,蕭海成喝。骸盎貋。”
蕭海成的聲音在這廊道里產生回音,細聽之下,聲音里好似有擔心。
蕭海成是擔心兩人打起來?
這令人奇怪。
大個子收住手,沈鈞將我護在身后,看向蕭海成,冷聲道:“又是一個來找死的,你那兒子都沒挨住幾拳,不知你這個老子,能受住幾拳?”
當初蕭碩可是被沈鈞那伙人打的聽說住了一個月的院。
蕭海成臉色十分難看,抬了抬眼鏡,對帶來的兩人說:“我們走!
等人走了,沈鈞立即關心問:“若水,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我沒事!
想到蕭海成的話,我趕緊說:“我去接睿兒。”
“我送你。”
這次我沒再拒絕沈鈞。
在車上,我問他:“你跟蕭海成之前是不是見過?”
“沒有。”沈鈞一面開車,一面問我:“你怎么這么問!
“我覺得他有點怕你。”
準確的來說,又不是怕。
沈鈞勾唇笑道:“他那兒子之前小命都差點葬送在我這里,他要不怕我才奇怪了!
“之前你把蕭倫打成那樣,蕭海成沒找你?”
沈鈞并不知道現在的蕭倫是蕭碩。
“你以為這是小孩子打架呢,打不過,哭哭啼啼回去找老子幫忙,那多丟男人的臉,還別說,那蕭碩在這點上,還算有種!
也是,這要是打架就找老子幫忙,沈鈞他去找誰?
他又沒老子。
我不再多說什么,沈鈞倒是問我:“那蕭海成怎么會找上你?是有關蕭長卿的事?”
聽他這樣問,怕是蕭長卿還活著的事都已經不是秘密了。
我看了他一眼:“嗯!
沈鈞調侃道:“我聽說蕭長卿在會所混得風生水起,不少富婆帶著錢去找他,還別說,蕭長卿有這方面的潛質!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換身衣服收拾一下,往那一站,那客人也不少,看看你這肌肉,這力量感,那些富婆可是喜歡得很!
沈鈞一聽,樂得不行:“以后這道上不好混了,我要不收拾收拾真改行去,到時你可一定得來捧場,我給你免費!
我咬牙切齒道:“你今天心情不錯啊!
他睨了我一眼:“你許久沒有跟我說話了,心情能不好嗎!
我頓時噎住。
抿了抿唇,我脫口而出:“沈鈞,為何我那樣恨你,傷你,你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什么破比喻,若水啊,你罵我是狗,也不能把你自己比作屎啊。”
反應過來,我板著臉,氣呼呼地說:“你才是屎,你全家都是屎!
沈鈞爽朗大笑:“美女說什么都是對的。”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也人格分裂?”
今天的他可一點不像他。
沈鈞一怔,說:“你姐說,想要挽回你的心,不能什么事都跟你對著干,要學會逗女人開心,男人還是得會點幽默才行,對了,最近我看了不少段子,挺搞笑的,回頭我發給你!
我撇了撇嘴:“你可真拿我姐的話當圣旨!
“她是女人,有發言權,加上她戀愛經驗豐富,她說的還是很有幾分道理,這不,現在你不就是愿意跟我說話了!
“我理你,是因為蕭長卿他沒事,又不是你的話幽默。”
話出我就有點后悔,這是不是有點太傷人了。
正想說點什么挽回一下,就聽沈鈞不以為意地說:“我知道,他活著,我也挺高興,至少我的對手不再是一個死人,連贏他的機會都沒有。”
都說我執著,可沈鈞又何嘗不是偏執?
“前些日子你失蹤,是不是跟他有關系?”
“你說蕭長卿?”沈鈞搖頭:“不是!
可他也再繼續說,那是因為什么。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臉色有些不對,我也沒再問了。
霍敏君跟睿兒都還在蘇槿家里,蘇槿在馮騰那照顧。
之前給霍敏君打過電話,她早把東西收拾好了。
她見到我跟沈鈞一起來,有點意外,卻沒有多問什么。
睿兒許久沒見我了,一見到我,非常高興:“媽媽!
對這孩子,我感到虧欠,蕭海成僅僅是提了一句,我就無法想象若是睿兒出事了,我該是何等崩潰。
“媽媽接你回去。”
沈鈞送我來,又送我們回去,想著他之前的幫忙,本想讓他留下來吃頓飯,他接了一通電話,好像是他手下兄弟出了事,他急忙忙趕過去了。
沈鈞走后,霍敏君手肘撐著桌子問我:“這什么情況?原諒他了?”
我并不想讓霍敏君擔心,也就沒告訴她蕭海成找來的事。
“算是吧,姐,你別再給他支招了,你那是害他,要不你回頭多給他做做思想工作,讓他放棄我,那我真會對你感恩戴德!
“為什么啊,這多好的人啊,你再這么死心眼,老娘可真不管你了!
這話霍敏君說過千百回了,沒一回是真的。
睿兒抱著零食,坐在沙發上晃著小短腿,懵懵懂懂地問:“媽媽,沈叔叔要做我爸爸嗎?”
“誰跟你說的?”
還不等睿兒將霍敏君出賣,我一記眼刀飛過去,無奈道:“姐,你這是干嘛啊!
“給睿兒找爸啊!被裘艟龥_睿兒揚了揚下巴:“睿兒,告訴你媽媽,你喜不喜歡沈叔叔?”
睿兒小腦袋啄米似的:“喜歡。”
小孩子是誰對他好就喜歡誰,哪里能做什么評判。
我無視霍敏君的眼神,反而擔心起蕭長卿來。
蕭海成這是要動手了。
晚上,我將睿兒交給霍敏君,自己喬裝一番,去了會所。
這次我并沒有直接去找蕭長卿,在這里的他,是他體內的另一個,就算找了也沒用。
我要了一杯酒,找了一個角落,又能看見全場的位置。
十點時候,人越來越多,也特別的喧鬧。
我看著蕭長卿穿著緊身勾人的黑色衣服走出來,他一出場,那些女人自然地就圍了上去,
看著她們揩油,我心里還是挺氣的,看來等蕭長卿清醒時,我得跟他約法三章,一根手指頭也不能讓那些女人碰。
我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剛放下杯子,忽然入口處一個杵著拐杖的人走了進來。
待人走近些時,我感到有些意外,黎夏桑怎么會來這?
蕭長卿全場矚目,黎夏桑自然是一眼就看見了他,大概是見蕭長卿跟那些女人左擁右抱,她杵著拐杖快步走了過去。
隔著一定距離,加上這里音樂聲吵鬧,也聽不清黎夏桑說了什么,我只看見黎夏桑大小姐脾氣發作,揚起拐杖將圍著蕭長卿身邊的女人趕走,作勢要去拉蕭長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