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卿當即凝了神色,聲音冷冷清清:“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不,沒有什么不可能。”我慘淡一笑,搖著頭:“你不可能占有我一輩子,知不知道,你我現(xiàn)在的行為就像是小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早晚我們的丑事會公諸于眾,你想過那時的后果嗎?與你在我床上得一時魚水之歡相比,孰輕孰重,你掂量過嗎?”
他微微俯身,我抬眸撞進他浩瀚如星河的眸子里。
“黎若水,我想事情比你透徹,無須你來教我。”
盯著他那雙眸子,我仿佛中邪般,脫口而出:“那你帶我走,離開這個城市,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話落,我便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多蠢的話。
他是堂堂蕭家的繼承人,怎么可能會舍棄一切跟我走。
果然,他嗤笑一聲,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嘴角噙著一抹邪笑:“你在做夢嗎?”
我希望這是做夢。
心里一片荒涼,我閉了閉眼,吸了一口氣,艱澀自嘲:“是我想多了,蕭長卿,你可不可以看在我伺候了你這么長時間的份上,退一步,我想離開蕭家,搬到外面去住。”
原本我只是抱著一絲絲希望,沒想到蕭長卿只在沉默幾秒后,爽快的就答應了:“好,我會給你找好房子,到時你搬過去。”
我有點像是做夢的感覺,蕭長卿今天也太好說話了。
不過后來的事實證明,我高興的太早了。
搬出蕭家,最得益的是他,他就算在我那留宿也沒人知道,而換個角度,我不過是他包養(yǎng)在外面的情婦。
在蕭家,他還有所顧忌,而出了蕭家,可就沒什么能約束他。
不過那都是后來的事了。
蕭長卿這邊答應了,老夫人那邊自然沒有問題。
因為劉靜梅情緒失控的事,蕭海成也贊成我搬出去。
就這樣,三天后,我搬出了蕭家,搬進了蕭長卿給我找的房子。
大概是為了方便偷情吧,他給我找的房子不是什么特別高檔的富人區(qū),畢竟那種地方,出入的都是有錢有勢,有頭有臉的人物,保不齊哪天蕭長卿就被撞見了,然后我們的事也會見光。
我環(huán)看著新家,有一種新生,又有一種墮落的感覺。
我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跳到了另一個牢籠里。
有了落腳處后,我給老夫人打了電話報告了一聲,讓她安心,但是對我住哪里,我并沒有透露。
我不想惹麻煩。
每天上班下班,一個人在家里閑來就研究菜譜,沒事做兩道菜犒勞犒勞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廚藝大漲,合了蕭長卿的胃口,他幾乎每天都能踩著飯點來蹭吃蹭喝。
兩個人像結婚很久的夫妻,妻子在家里燒菜,丈夫下班歸來,手一洗就坐下來吃飯,飯后幫忙洗碗,然后兩個人沒事就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哪怕兩個人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不會膩,能到老一輩子。
不過這都是我的幻想。
以前我對嫁給蕭長卿的婚后生活的幻想。
而實際上是,蕭長卿每天來吃了飯就出去了,他不是平凡人,他每天都很忙,要去應酬,去應付客戶。
而我們也不會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只有我一個人孤單單的坐在沙發(fā)上,無聊的換著臺,卻不知道看什么。
他也不會每天晚上都回來,畢竟我們是偷情,不是夫妻。
有時候我很憎惡這樣的生活。
見不得光的關系,讓我惶惶不可終日,我每天都在擔心這個秘密有一天會暴露在陽光下。
我在煩惱的時候,蘇槿也好似有了她的煩惱。
她經(jīng)常來我店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時候甚至還不會回去,她知道我搬了出來,也就跟我回去住。
其實我很怕哪天蕭長卿夜里來了,會把蘇槿給嚇到。
好在蕭長卿最近很忙,都沒有來找我。
蘇槿一直賴在我這,陳揚那邊自然會有意見。
這天我休假,我在廚房切水果,蘇槿接到了陳揚的電話,也不知道那頭說了什么,蘇槿忽然發(fā)了火,罵了句:“陳揚你就是個王八蛋,老娘我不伺候了,等孩子生下來你把錢打我卡上,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了。”
說完她就把電話給掛了,自己就在客廳抱著抱枕哭了起來。
我走了過去,挨著她下來,手輕輕捏著她的肩膀,只想給她一點力量。
我沒有去過問她跟陳揚的事,如果她愿意,她會說的。
蘇槿哭了一會兒,自己擦了眼淚,又跟沒事人似的拿了我切好的水果吃了起來:“我跟誰過不去,都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蘇槿也是鋼筋水泥做的女人,自愈能力比我還強。
在我這賴了幾天,蘇槿也就回去了。
顧琛雷打不動的給我送花,送巧克力,雖沒有新意,卻還算真誠。
每次他送來的話都會被張琳拿去插在店里的花瓶里做裝飾,用她的話說:“黎姐,這新鮮好看的話扔垃圾桶里多浪費啊,就插花瓶里,客人看到也賞心悅目啊。”
這話有道理,我也就沒阻攔,任由張琳拿花裝飾店里。
顧琛每次來看見,也不說什么,反而變著花樣的送花,把我這輩子沒見過的花都見了。
下班后,想著蕭長卿幾天沒來,今天應該也不會來了,我也就自己吃了就睡覺去了。
大約十點左右,我感覺背后的床塌陷了一塊,心一驚,腿本能的踹了過去,卻被人給抓住。
“這腿法不錯。”
是蕭長卿戲謔的聲音。
我伸手開了床頭的小臺燈,看清是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我想將腳收回來,他卻抓著不放。
“怎么,你什么時候有了戀足癖?”
“你這腿夠我玩一輩子。”他的手順著我的腳踝緩緩的朝上摸,帶來酥酥癢癢的感覺,就像是一股電流通便全身,我忍不住顫了顫腿。
我明明自己被他撩撥的心猿意馬,卻嘴硬的罵他:“變態(tài)。”
“你不就是喜歡我這樣?”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大手探進了我的睡裙里。
房間里的溫度仿佛瞬間攀升,曖昧氣息涌動,在我們對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
或許我們只有在床上才會如此來電。
可就在干柴烈火點燃之時,放在床頭柜上充電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突兀的震動聲驚醒了陷在情欲之中的我。
乍驚之下,我將腿下意識收回,拿起響動的手機,來電是蘇槿。
她這么打我電話,肯定是有急事。
我也沒理會蕭長卿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滑了屏幕接通。
蘇槿略帶著恐懼與哭泣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若水,我快不行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痛苦,也好似在發(fā)抖,我心頭一緊,推開身上的蕭長卿,急急地對電話里的蘇槿說:“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我從電話里聽到有汽車鳴笛的聲音,她應該不是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