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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林宛白傅踽行 > 第53章:垃圾場
湯瓊心里是認可這些話的。

但傅延銘到底是她兒子,真要眼睜睜瞧著他去坐牢,到底也是有些不忍心。

思來想去,是誰種的因,就該由誰來解決這個問題。

傅勇毅正好回來,她招手,喊他進了書房談話。

"這件事媽那邊是什么態度?是真的不打算管了,是么?"

傅勇毅說:"你娘家那邊怎么說?"

"為什么每一次出事兒,你都要指望我娘家?延銘難道不是你兒子?不是你們傅家的子孫?他出事,是不是也應該由你們傅家先想解決的辦法?你知不知道,我父母每一次出手,都要冒著多大的風險?這次,趙家的人那么剛,完全不跟你講情分,還在網上先打了輿論戰。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你心里有一點數沒有?"

說起來,湯瓊就生氣,"你們父子兩沒有這個腦子,就不要做這種齷齪的事兒。做之前,能不能跟我知會一聲?傅勇毅,你都幾歲了?做任何事之前,你究竟有沒有動過腦子?"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傅勇毅最討厭別人說他沒有腦子,最恨的就是這句話。

湯瓊笑了下,"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在說什么。是你,到現在為止還不肯承認你自己沒用,不但不承認,還自負,任何錯從來不覺得是自己錯了,總是責怪人家沒有眼光,沒有腦子。傅勇毅,你這自欺欺人的性格,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改一改?"

"湯瓊。你不要覺得自己有點本事,就能在這里大放厥詞。你要真有本事,我在這個家至于被傅勇輝壓一頭?你自己瞧瞧你自己,跟大嫂有可比性么?現在倒是說起我來了,你也是個廢物,一家子就你職位最低,掛個閑置,毫無用處,還在這里說我沒用,沒有腦子。既然你那么有本事,延銘這件事,你來解決啊。你倒是漂漂亮亮解決一個給我看看啊。"

傅勇毅猛一拍桌子,本來他從一開始就不滿意這個老婆,樣樣不如袁鈺君,結婚那么多年,湯瓊哪怕有一點在事業上給他一點助力,他都不止于像現在這樣。如果他娶的是袁鈺君,恐怕現在被壓一頭的,就是傅勇輝。

歸根結底,還是自家老母親偏心罷了。

想到這里,他又蹭一下站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就這么出去了。

抓了傅延銘,直接找到了姜淑芝那里。

正好這個時候,袁鈺君和傅渺在,正與老太太喝茶聊天,里面傳出的歡聲笑語,讓傅勇毅心里更加惱火。他直接就闖了進去,打破了她們的和諧氛圍。

"媽,你今天就說句話,你是不是準備看著延銘去坐牢?"

姜淑芝臉上的笑意落下來,淡淡看了他一眼。說:"上次不是說好了,這件事你們自己解決,既然是自己闖出來的禍,就要自己承擔后果。當初你們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有想到這個后果么?說到底,還是技不如人。"

正當傅勇毅要發作的時候,湯瓊及時趕到,制止了他發瘋。

她拉住傅勇毅,拍了他一下,說:"你說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你們父子兩個就都出去了。"她轉而看向姜淑芝,臉上揚著溫和的笑,又看了看旁邊坐著的袁鈺君,"哎,我們這會進來。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袁鈺君放下杯子,拍了下傅渺,說:"媽,我跟渺渺先走了。"

"嗯。"姜淑芝點了下頭。

隨后,母女兩個就出去了。

姜淑芝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對湯瓊說:"你坐。"

湯瓊淺淺的笑了笑,依言坐下。

"看樣子,是你也沒有辦法了,是么?親家那邊,幫不上忙了?"

湯瓊無奈的笑,看了傅延銘一眼,說:"其實我覺得我父親說的也沒錯,就該讓他吃點教訓,吃了教訓以后,才能真正的吸取教訓,下一次不會再犯。這次的事兒,我父親那邊不會再出手,輿論壓力太大,已經驚動了上面。到時候要真徹查起來,后果不堪設想。牽一發而動全身,要想讓事情平息,得讓他自己出去承擔責任。"

"媽,你瘋了!"傅延銘是聽出來了,這是要犧牲他。

湯瓊斜了他一眼,不理,繼續道:"我想著延銘到底也是您的孫子,任何決定,我還是要提前同您報備一句,若是您覺得可行,明個傅家就開個記者招待會,讓這小子在普羅大眾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后自己去警局,就按照法律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媽的。"傅延銘控制不住說了臟話,上前就摔了桌子上的茶杯,"想犧牲我一個人是吧?我告訴你們別想,我要是坐牢,我就戳穿你們的好事兒!奶奶,你幫傅渺做的那個齷齪事兒,我可都知道,您最好掂量一下,要不要幫我一把。您不幫也可以,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幫你們藏著秘密了?!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

不等姜淑芝生氣,湯瓊先上前一巴掌呼了過去,"你這個混小子,你自己在說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看你是嗑藥磕過頭,人都廢掉了!"

這一巴掌,傅延銘差一點要還手。

最后生生忍住,只是瞪了她一眼,"反正,想要犧牲我保住你們自己,想都別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著傅延崢嘛,沒了我這個兒子,你還有一個有出息的。我會變成今天這樣,就是拜你所賜!這種時候,擺出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你惡心誰啊你!"

傅延銘眼里滿是厭惡。

湯瓊還要打,被姜淑芝制止了,"行了。別在我跟前鬧這一出,自己沒用就低調一點,謙虛一點。謀略不夠,還蹦跶的那么高,不就是給人當槍使?現在成了人家的靶子,就知道窩里橫,有什么用?!真那么有能耐,就去把背后的人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在這里叫囂同歸于盡,是給人看笑話,讓人家高興。"

傅延銘:"傅踽行?"

"咱們這個家散了,鬧的四分五裂,誰最開心?"

"草他媽的野種,我打死他。"

傅延銘容易沖動,這一次,傅勇毅倒是冷靜,拉住了他,說:"你給我冷靜點。"

然而,傅延銘許是剛磕過藥,整個人興奮的不行,根本拉不住,他猛地一甩。人就沖出去了。傅勇毅叫了幾個傭人,一塊去把他拖住。

湯瓊坐在椅子上沒動,她看向姜淑芝,"您是真的準備放棄這個孫子了?"

"你剛才那番話,我完全贊同。這孩子,確實該接受點教訓,實在太無法無天了。"

她微微抿唇,心里生起寒意,不但沒打算救,還要利用完最后一點價值,真是個狠人。

姜淑芝拍拍她的手背,說:"我自是不想看著你娘家因為這孩子,跟著遭殃的。哎,以往是我在太縱容,才出了今天這樣的禍端,不過好在延崢是個有出息的。做事沉穩,話不多,有勇有謀,倒是結合了你們夫妻兩個所有的優點。在我看來,他比延川更合適繼承人。"

湯瓊看著她,這話放在這里,明顯是安撫。

兩人對視片刻,姜淑芝笑說:"這不單單只是安撫,這是我的真心話。延川這孩子,太善,容易感情用事。這是我最大的顧慮,看他對傅踽行的態度就知道了,一直保持中立,總是相信人性本善,這就容易讓人鉆空子。我看過延崢負責的幾個項目,做事很利落干凈,不拖泥帶水,錯就是錯,對就對,不留情面,也不會給第二次機會。"

"延川若是有一半他的利落,今個林宛白就是他的妻子。"

姜淑芝說的很認真,連眼神都透著真摯。

湯瓊不得不信。

"可……"

"好好保護延崢,你是個聰明的,我相信你能給你兒子創造一個更好的條件和環境。"

傅勇毅總算是攔住了傅延銘,把他關進了房里,不讓他輕舉妄動。

但現在這個時代,通訊方便,就算不親自出去,依然可以指使人做事。

傅延銘交際復雜,認識那么多狐朋狗友,自然也有道上的兄弟。

一周后,傅踽行被人打了。

他應酬完,剛出酒店門,就被人抓走。

打了一頓后,丟在了垃圾堆里。

這一天,原本林宛白也是要跟著他一塊去的,半道上,他卻把她送回了家,說是這次飯桌上的人灌酒厲害,就沒讓她去,叫她好好在家里待著,不要亂跑。

結果,這人一個晚上沒回來。

林宛白一直眼皮跳,打電話也不通。

想來想去,就直接報了警。

可她在家里等不住,一刻都坐不住。她感覺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她熬不住,換了衣服就要出門,容姨攔住她,說:"你就不要出去了,在這里等消息就好了。你現在就是出去了,也根本找不到人,反倒讓人擔心。萬一,你再出個什么事兒,我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

"蓉姨,你放心吧,我不會出事,我叫了舅舅,他會跟我一塊去找。蓉姨,我在家里坐不住,我真的坐不住。我心跳的很快,眼皮也一直跳,我覺得他肯定是出事了。我不能在這里坐著等別人就給我消息,我要第一時間把他找到。我才能夠安心。"

"那,那我同你一塊去。"

"您在家里等消息,有任何消息你給我打電話。"

她對著她露了個笑,拍拍她的手背,而后便出了門。

她走出巷子,在路邊等了一會,林舟野就到了。她拉開門上車,"有消息么?"

"還沒有。"

"我也沒有。"

"那你準備去哪兒找?"

林宛白看著窗外,她心里亂成一團麻,仔細去想,卻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人。

林舟野見她慌張的樣子,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說:"先不要慌,他肯定不會有事。"

"你為什么那么肯定?"她猛地轉頭,目光幽深,語氣有一點沖。

"我相信他不會讓自己那么輕易有事,這么多年都熬下來了,怎么也不可能在現在出事。"

"姜淑芝沒有人性,你知道么?這一次趙家的事兒,她懷疑是傅踽行做的,就算不是傅踽行做的,她也會把這個罪名按在他的頭上,然后找這么一個借口,把人除掉。我百分之百確定,這件事一定是她做的,她做的出來這種事。"

林舟野依然氣定神閑,"傅踽行能活到今天,就說明他一直有所防備。小白,你不能真覺得傅踽行在傅家是只小白兔吧?"

林宛白抿著唇,與他對視片刻,而后轉開了頭,"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再說下去,可能得吵架。借你吉言,希望他平安無事,最好一根頭發也不要少。否則的話,我一定跟那老巫婆斗到底。"

"不管用什么辦法,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她輕輕一縮,手從他的掌心里抽了出來。別開頭,不再與他說話。

林舟野讓司機去五環以外郊區附近轉轉,數個小時以后,林宛白無法淡定。

她預備去泗北找姜淑芝的時候,林舟野的手機響起,是傅踽行的消息。

"讓垃圾場的人立刻停止工作。"林舟野說。

林宛白心一跳,等他掛了電話,才問:"人在垃圾場?"

他點頭,"最后蹤跡是被丟進了垃圾車,所以判斷應該是被丟到了垃圾場,不過還不確定在哪一塊區域。"

"不管,先過去再說。"

林舟野看她一眼,拍了拍駕駛座。

司機依言,立刻去了北場最大的垃圾場。

車速達到最快,將近開了一個半小時才到。

這邊,有林舟野的人等著,兩人下車,撲面而來的是各種臭味混雜在一塊的味道,令人嘔吐。

林舟野微微皺眉,一只手抵在鼻間,與人說了一會話,確定范圍后,開始進行搜索。

林宛白二話不說,跟在他們后面一塊進去。

林舟野拉住她,說:"你別去了,太臟了。他們會找到人的。"

她甩開他的手。沒理,只是找人要了工作服,跟在他們后面,義無反顧的進。

她也沒覺得多臭多臟,她只知道傅踽行被人丟進了這種地方,她一秒鐘也等不住,她要快點找到他才行。

林舟野瞧著她倔強的樣子,微的嘆口氣,脫了身上的衣服遞給司機,隨即跟了過去。

即便縮小了范圍,還是很大。

一大堆生活垃圾,即便帶著防護罩,還是臭的很。

臭氣無孔不入。

林宛白找的很洗澡,一點也不怕臟,林舟野在她身后跟著。

稍后,雷森和梁溪也到了。一起加入搜尋。

防護罩妨礙視線,林宛白直接給脫了,有幾處垃圾成堆,她過去翻,差一點給埋到垃圾堆里面去。

所幸,林舟野就看著她,及時把她拉開,才沒被砸中。

"你小心點。"

林宛白抬頭,看他一眼,什么也沒說,只是掙開他的手繼續找。

一邊找,一邊反復的喊傅踽行的名字。

經過一夜的搜尋,終于,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讓林宛白找到了。

他被人套在一個麻袋里,這樣就很難找,真的很難找。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下一批要進行銷毀的。

真是萬幸。

他們及時叫停,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林宛白想都不敢相信,她解開麻袋,看到他的臉時,幾乎都不敢相信。

他被打的很慘,奄奄一息。

救護車早就叫好了。

梁溪很快就趕過來,她一下跪倒在傅踽行的身邊,情緒有些控制不住。

她的眼淚很快落下來,然后拼命的把旁邊的那些垃圾掃開。

林舟野站在旁邊,瞧在眼里,他的目光在梁溪身上停留了好一會。

直到雷森過來,湊到她身邊,露出同樣關切的神色,而后暗中扯了下她的袖子。并低低的咳嗽了一聲。

然而,梁溪并沒有感知到他的提醒,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傅踽行的身上。

誰也不敢動他,不知道她的傷勢如何。

醫護人員過來,先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在做了最基礎的措施之后,將他抬上了擔架。

林宛白一直握著他的手,梁溪要跟過去,被雷森拉住。

"夫人在呢,咱們還有其他事兒要做。"

梁溪側頭看他,好一會之后,像是回神,抿了下唇,點點頭。

人被抬上救護車,林宛白跟著上去。

林舟野問了醫院后,又跟林宛白囑咐了幾句,就從救護車上下去,自己開車去醫院,順便聯系一下醫院方面,做好萬全準備。

林宛白坐在救護車上,看著醫護人員給他插上各種儀器,看著一道道的傷口,她心尖都跟著疼。

傅踽行被打的很嚴重,身上有血,臉上也掛了彩。醫護人員給他初步做了一些檢查,身上被砍了好幾刀,腹部中了一刀,刀口有些深,看起來是被連續捅了兩刀。

林宛白抓著他的手,問:"醫生,他有生命危險么?"

"不好說,具體還要到醫院。醫生們會竭盡全力的搶救。"

林宛白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緊緊握住他的手,"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

先送了就近醫院,人很快被推進急救室。

林宛白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整個人狼狽的要命,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

林舟野早一步到這邊,他拿了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說:"要不然你先回去,這邊我看著,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過來。"

她不說話,只是搖搖頭。

"有我在這里,你還不放心?"

她依然只是搖頭,表情很嚴肅,眼睛一轉不轉的盯著急救室的門。

林舟野知道她執拗,便也不再多言,只是站在她的后側,與她一會等著。他也一樣狼狽,渾身上下臟兮兮,并且很臭。

兩個臭烘烘的人站在急救室門口,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天慢慢亮起來,急癥室里的人也多,整個醫院開始變得熱鬧。

醫生出來過幾次,讓他們交錢,辦手續。

這些都是林舟野去做的。

林宛白拽住他的手,說:"謝謝。"

"我們是一家人,你說什么謝謝,說謝謝就太見外了。"他轉身,摸摸她的頭,說:"你放寬心,相信我,傅踽行不會有事。你當不了寡婦,你沒這么命。"

林宛白眼眶有些熱,輕輕點了下頭,并沒有過多的言語。

上午八點,傅踽行被推進手術室。

林釗威和傅昌俊先后抵達醫院。

林宛白一直沒哭,在看到傅昌俊以后,反倒哭了出來。

她把在垃圾場里找到傅踽行的情況,仔仔細細說了一遍,她哭的這樣厲害,足以說明當時的情況有多嚴重。

傅昌俊抿著唇不語,眉頭緊緊的皺著。

林釗威見著自己的孫女哭成這樣,心里自然是不好受。

林婧語因為去外面做公益了,趕不回來,陳松源出差,夫妻兩都不在,先后打了電話過來詢問安慰。

等蓉姨過來,林宛白情緒稍稍平靜了一點。

林釗威說:"你先跟舟野一塊回去洗個澡換個衣服,這里我們都在,你不需要擔心。"

林宛白想說點什么,林釗威笑著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我在這里,還擔心么?我曉得你在意什么,不會叫他有事兒,這次的事兒,也一定得要個說法,不會讓他就這樣白白的挨一頓打。"

林宛白眼淚又要下來,她立刻低頭,笑著點了點頭,說:"好。那我先回去洗個澡。"

"嗯。"

他看向林舟野,示意他過來。

隨后,林宛白就乖乖跟著林舟野先離開了醫院。

等孩子走了以后,林釗威和傅昌俊才坐下來。

林釗威身如松板,背脊挺得筆直,"老傅,如今這傅家,究竟是姓傅,還是姓姜啊?知道我當初為什么那么不想讓小白嫁給傅踽行么?"

傅昌俊背脊微微躬著,精氣神完完全全輸給了林釗威。

他沒有說話,只是蹙著眉,看起來很無力。

林釗威說:"不是因為傅踽行身世不好,大人做錯的事兒,與孩子無關,更何況傅踽行已經是孫子輩的人,就更是與你們那些恩怨毫無關系。"

"是因為你不作為。在自己的家里。說話的份都沒有,我就知道,小白嫁進去以后,我林家得摻和你們的家事兒。自家事自家畢,我最不愛插手人家的事兒,可我的小白,嫁到了你們家,嫁的還是這么個大麻煩,大包袱。我不插手的話,我們家小白大抵是要受委屈的。但我依然不愿意管,說到底這是你自己親手打上的結,還得你自己親手解開。"

"你那女兒女婿到今天還未找到人,恐怕與姜淑芝也脫不了關系。你繼續容忍下去,恐怕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保護孩子的方式,不是故意裝作漠不關心,你應該拿回你的實權。如此你才能讓傅踽行走的更遠。"

傅昌俊嘆口氣,"老林,你以為我不想么?可你不知道的是,你別瞧著她滿口的神佛善意,其實她的手段,比惡人還要惡毒。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惡毒的女人。沒有人比她更心狠手辣。"

"我斗不過她不是因為技不如人,是因為我沒有她狠毒,我做人做事有底線,她沒有。要不是我親身經歷,說實話我也很難相信,她會是這樣一個人。"

林釗威笑了下,"一個女人從溫和變成心狠手辣,必然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你找了么?"

傅昌俊閉了嘴。

林釗威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若是真想看到傅踽行出人頭地的哪一天,你就應該親自打開姜淑芝心里的結,這是你該做的事兒,不應該等著別人來做。你想借助我的力量去瓦解姜淑芝在傅氏的勢力,這一條路,你就不要想了。夫妻一場,即便過不下去,也該是好聚好散,而不是你死我活。"

……

林宛白回了浦江。

林舟野提前打了電話回去,到的時候,傭人已經放好洗澡水,直接就可以去洗澡。

換洗衣服也都準備好,林宛白只簡單的沖了個澡,左右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她生而嬌貴,在垃圾場折騰了一個晚上,身上已經起了紅疹,但她并不打算管。

只從抽屜里拿了備用的藥吃下去,又在那幾個小紅疹上抹了點藥膏,就準備回醫院。

林舟野知道她的性格,比她快一步在客廳等著了。

"我讓傭人做了吃的,吃一點再去。"

林宛白摸了摸肚子,想了下,點頭,"好吧。"

他沖著她招招手,"過來坐一會,折騰了一個晚上,你不累啊。"

她依言過去,坐了下來,"剛才有一點,現在還好,洗過澡精神了一些。"

"睡一會,一個小時也好。"

她搖頭,"睡不著的。"

"沒睡過,怎么知道睡不著。就在沙發上睡一會好了。"

她只笑了下,但還是不想睡。

傭人做了兩碗面,林宛白只吃了一半,就再吃不下。心里掛著事兒,吃什么都沒味道,也沒有胃口。

林舟野也不勸她,勸不進。

簡單吃了點東西,他就帶著她回到醫院。

人剛從手術室出來,手術還算成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是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四十八小時。

大部分傷口都感染了,可大可小,監護上要更加仔細。

林宛白穿著無菌服進去看了一眼,傅踽行還沒醒,身上插著各種管子。

送來時的情況已經非常危險,失血過多休克,身上多處骨折,傷口感染等等。

總歸不容樂觀,能撿回一條命,是萬幸。

醫生將所有情況,與傅昌俊說了一遍。

等醫生走開,林釗威說:"這一次,你總該要做點什么。不然,下一次我怕你再看到的是傅踽行的尸體,這是我們誰都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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