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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林宛白傅踽行 > 第38章:我沒有跟他接吻
林宛白成功的滑到了最后,兩人距離被拉的很遠,她轉頭,已經看不清楚傅踽行的人了,只能大致看到一個方向,那一個正在移動的點,應當就是他。

這就是要常回頭看看的重要性,看看那個人是否還在身后,看看兩人的距離被拉開了多遠。

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就像如今他們之間,她看不清他的一切。

她站在原地,慢慢等著傅踽行跑過來。

他走的挺快,半道有人給他拿了裝備,然后就滑了下來,速度更快,特別帥的滑到她的面前停下來。

林宛白取下護目鏡,說:"怎么樣?我滑的好么?"

"好,好的出人意料。"

她笑的開心,"我覺得我可以滑的更好,我剛才看到一個小朋友都滑的比我快,動作還比日帥,我要再來一次。"

"不累啊?"他也取下護目鏡,伸手把她發絲上沒有弄掉的雪花弄掉。

她搖頭,"還好,不是很累。"

這邊滑雪場很大,有好多項目,還能開雪地車。

林宛白又滑了一次,這一次速度快了很多,但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可能是操作失誤,狠狠摔了一跤。

傅踽行是跟她一起滑下來的,立刻停住,把裝備脫掉,跑過去把人扶起來,"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林宛白嘿嘿的笑,一臉一嘴的雪,傅踽行拿了紙巾給她擦掉。

"休息一下,你是沒有體力的緣故。"

她抓著他起來,"我也覺得。"

兩人一塊到旁邊的休息區域,林宛白脫掉了裝備放到一旁,前前后后把身上的雪都拍掉。

傅踽行問:"有沒有哪里摔到?"

"沒有。"其實有一點,但沒什么大礙。

林宛白看到開雪地車的,飛起來的雪花很帥的樣子,指了指說:"我想玩那個。"

"過會。"

"好吧。"她乖覺的點點頭,有點口渴。

正好,滑雪場的工作人員拿了水瓶過來,傅踽行接過,幫她擰開蓋子遞過去。

與他一塊出行。總是不用擔心任何,她連腦子都不需要帶,只要帶上自己的好心情,開開心心的玩就好。

她轉開視線,看向別處,仰頭喝了一大口,暖了腸胃。

休息過后,傅踽行就帶著林宛白去開那個雪地車。

先由場地工作員人帶著跑一圈,跟開汽車差不多。林宛白躍躍欲試,教練坐在副駕駛,林宛白爬上駕駛室,傅踽行坐在后面。

林宛白學什么都快,學這種歡樂的東西更快,她只練習了兩遍,就開著車飛起了很大一波雪花。

玩了一陣之后,他們換了車子,由傅踽行開車,兩人去山間轉了一圈,這邊的風景也還可以,又專門游覽景色的通道,路上都有標記。

工作人員開另一輛跟在后面,確保安全。

兩人坐在車上,林宛白得空,摸出手機給韓忱發了個信息,問他有沒有好轉,順手還拍了一張風景照,發給他看。

韓忱吃下藥以后,睡了一覺,林宛白信息發過來的時候,他剛好醒了一下,看到她發的照片,然后發了個開心的表情,表示他還活著。

緊接著,她電話就進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玩的開心么?"

聲音還是沙啞的,但也帶著一點兒性感。

林宛白說:"開心,你要是在的話,就更開心。"

他訕笑,"我估計是過不來了,你自己好好玩吧。"

"那好吧,那下次我們再來就是。"隨即,她又囑咐了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林宛白把手機放好,車子開到了斷崖前,停下來。

這是登頂了。

傅踽行說:"到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林宛白扭頭,"我過去看,你會不會暗搓搓把我推下去?"

隔著護目鏡。上面結了一層霧氣,并不能十分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她用圍巾包住了臉,就更是看不到她此時此刻臉上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只聽語氣,也不過就是一句玩笑。

傅踽行解開安全帶,說:"不會,你要是滑下去,我就跟你一起跳。"

林宛白揚揚眉,并沒有回應一句半句。

她解開安全帶下車,這里的風更大,風聲呼嘯而過,空中飄著細碎的雪花。

她跟在傅踽行的身后往前走,兩人行至斷崖邊上,這里有一塊凸起的石頭,類似人形,就立在這里,遠遠一瞧像個人,像個望夫石。

林宛白一只手抓著欄桿,大膽的往下張望了一眼,只看到一層層的霧,看不到底。兩座山看起來曾經應當是連在一塊的,似是被生生拆開,留這一條山縫。

因為山勢太險,所以這邊的人放棄了在中間搭橋的想法。

她往下大喊了一聲。能聽到自己的回音。

好像山間有另一個自己再回應她。

林宛白讓傅踽行給她拍了張照,沒有逗留太久,兩人回到車上,這一次,林宛白開。

她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飛速行駛出去。

在斜坡的助力之下,車子開的飛快。

傅踽行倒也鎮定,側頭看她,適時提醒,說:"開慢一點,開路不平,太快會翻車的。"

"你怕啊?"

"怕你受傷。"

她咯咯的笑,卻并沒有減速,直到后面的工作人員用廣播提醒,她才稍微慢了一點,然后順利回到起始點。

項目玩的差不多,林宛白有點累了,就預備打道回府。

但傅踽行并沒有帶她回去,而是去了這邊的溫泉中心。

里面各種服務齊全,正好給玩累的人一個休息享受的地方。

傅踽行只開了一間房,解釋說:"我來預定的時候,就只有一間了。".

林宛白坐在沙發上,如何也不相信他這個解釋。即便剛才進來的時候,確實可以看出來這里生意火爆,但只有一間,她還是不信。

這個包間,是這里最好的,房間設施齊全,有獨立的溫泉,兩個人在這里做什么,都不會有人看到。

林宛白坐在沙發上休息,瞇著眼,說:"可惜了,韓忱在的話,今天一整天都是完美的。"

傅踽行仿若未聞,手里拿著項目單子在看,并沒有任何回應。

過了一會,他才遞過去給她。

林宛白懶懶接過,簡單掃了一眼,"就做個SPA吧,其他算了。"

"衣柜里有可以換的衣服,是我提前讓人過來放好的。"

"嗯。"她點點頭,沒動。

她在考慮,要不要泡。

考慮了十分鐘左右,她決定還是泡吧。她起身去衛生間把衣服換上,她沒有過分扭捏,畢竟跟傅踽行都睡了三年了,該看的都看過了,更何況他對她的身體,沒有特別大的欲望,遮遮掩掩的樣子,極其的小家子氣,還顯得腦殘。

衣服是吊帶,有點短,稍微一揚手就露肚臍,褲子很短,衣服是細條紋的。

她身材好,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可愛又性感。細白筆直的腿,盈盈一握的腰。

傅踽行面對著這樣的尤物,能夠坐懷不亂,是真君子。

林宛白沒看他,徑自從他身前走過去,踏入了溫泉內。

確實很舒服,她一個人躺在正中間,腦袋后面墊著乳膠枕,舒舒服服的閉眼,好好享受這靜謐的時光。

傅踽行過來的時候,她睡著了,歪著頭,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兩腿交疊,整個人正在慢慢的往下滑。他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下來,正好,她的額頭抵在了他的手臂上,穩穩當當停住。

她沒醒,可能是感受到了依靠,又重新調整了一下,換了個更令人舒服的姿勢,好好靠著。

這一刻,是完完全全屬于兩人的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林宛白醒來,轉頭,就看到傅踽行。她剛醒來,腦子是空白的,便自然而然的湊過去,抱住他的脖子。

這是她的習慣,醒來時,看到他的第一眼總想要親他。

傅踽行沒有躲開,在她的唇將要碰到他的時候,先一步吻住了她。

林宛白迷迷瞪瞪的,并沒有察覺到這細微的舉動。

突然,林宛白的腦袋閃了一下,瞬間清醒過來,推了他一把,但并沒有推開。

傅踽行似是陷入,并沒有察覺到她的反抗。

他摁著她,手勁很大。

她一反抗,力氣更大。林宛白嘶了一聲,小聲呢喃,"傅踽行,你混蛋……"

血氣沖過頭頂,卻也在這一刻停住。他撐著身子,閉著眼,卻沒有再繼續,似是在忍。片刻之后,他才睜開眼睛,目光里的欲念漸漸隱去。

他看著她,好一會之后,坐起來,順手將她也拉了起來,"弄疼你了?"

他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

林宛白這會呼吸不暢,燒的太旺盛了,有些難以自控。腦袋里那一條線,快要被沖斷。

她咬緊牙關,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說:"你耍流氓,你竟然趁著我睡著。對我不軌。"

這真真是冤枉人,傅踽行一只手即可抓住她的腳踝,笑說:"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明明?"她掙了一下,他的掌心溫度好高,貼著腳踝難受死了。

她的臉因為長久泡在池子里,臉頰紅彤彤的,跟蘋果一樣,雙目水潤潤的,他并未立刻松手,沉默著抓了好一會,才松開。

林宛白迅速起身,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順手把褲子也扒拉上去,大步沖進了浴室,嘭的一聲,把門關的特別響亮。

林宛白在衛生間里待了許久,坐在浴缸里,用冷水沖了一下頭,整個人才漸漸的冷卻下來。

回想一下剛才的情形,是自己主動撲過去的,這種臭習慣,究竟什么時候可以改一改。

再出去的時候,傅踽行已經換上了干凈的衣服,她穿著睡袍,已經沖過澡了。

傅踽行說;"一會按摩師就過來,我出去給你弄點吃的。"

"我剛才已經叫人去酒店把韓忱接過來了。不好意思,剛才可能把你當做是他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我都不記事兒了。"她說著,抬起眼簾,對上他的目光,"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他坦然點頭,"好。"

"那你一會有地方去的吧?"

"有。"

"那就好。"

說著,她就自顧自躺到床上去了。

正好,按摩師過來,傅踽行沒在房內停留,就出去給她弄吃的。

韓忱到了以后,就直接帶到林宛白的房間。

她正在spa,一進去,他就立刻又退了出去。

林宛白沒睡,聽到動靜轉頭,看了眼按摩師,擺擺手,"可以了。"

她穿好衣服,按摩師收拾好東西打開門,韓忱就站在門口,臉有點紅。

按摩師對著他笑了笑,然后側身出去了。

韓忱又在門口等了大概五分鐘,才進去。

林宛白橫躺在床上,手撐著頭,姿勢極其的妖嬈,不過她身上的睡衣很保守,給她減了分。

她瞥他一眼,繼續玩著手機,"你干嘛進來又出去。"

韓忱本來就在發熱,這會感覺人更熱了,扶住了頭,說:"你把我叫過來干什么?"

"我不想跟他做,我當然要叫你來。"

這話乍一聽,像是叫他來泄欲的。

韓忱坐在沙發上,腦袋暈乎乎,吞了口口水,說:"那你跟他來這里做什么?"

"你們男人,是不是對任何女人都不會推拒?"

她停下手,看向他,真摯的問:"只要是女人主動,誰都可以?"

"為什么這樣說?"

"問問唄,我記得以前有個人是這么跟我說的,不睡白不睡,也不損失什么,除非太丑,身材太差。"

韓忱說:"也不全是吧,我覺得傅踽行不是。"

"那你覺得他是哪種?"

"潔身自好。"

林宛白噗嗤笑出聲,"看新聞看的吧?"

"那你說說,你覺得他是怎樣的?"

林宛白坐起來,仔細想了想,說:"不知道,看起來是個性冷淡,可你需要的時候,他也會給出反應,讓你感到滿意。"

但她覺得,她的滿意是有濾鏡的,因為喜歡,太喜歡了,所以怎樣都是好的。

她又沒嘗試過其他人,又怎么會知道他是不是最好最讓她滿意的。

此時,她突然盯著韓忱發呆,那眼神,看起來像一匹狼。

韓忱感覺到她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吞了口口水,說:"你干嘛?"

林宛白不做聲,只是突然迅速的爬下床,幾步走到他的身邊,整個人靠過去,盯著他,說:"你親我一下。"

他頓住,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他立刻挪位,磕巴了半天,說:"你,你發什么神經。"

"試一下唄,我不打你。"

"不試。"

"你又不虧。"她扯住他的衣服,一把將他扯過來。

她特別用力,韓忱又發著燒,沒什么力氣,一下就被她拽了過去,還不要心過了頭,一下子將她壓在了沙發上,所幸反應快一點,一只手迅速撐住了身子,沒有直接撞上去。

林宛白還揪著他的衣服領子,一臉的英勇就義,"來。"

韓忱真是哭笑不得,"大小姐,你不要鬧行不行?"

"不行。"她還沒試過親別人呢,她要試試,說不定試完以后,她就可以移情別戀了。

他要起來,林宛白再次把他拉下來,"快點。"有些不耐煩的命令。

兩人的距離更近,他仿若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她唇邊的甜蜜。韓忱有些呼吸不暢,他的心臟跳的很快,快到要炸了一樣。

他抿著唇,壓著嗓子說:"你啊,你知道你自己在玩火么?"

"玩你個頭。"

就在他想要捕捉她的唇時,房門被推開,傅踽行手里拿著袋子,站在門口,兩人在沙發上的樣子,一覽無遺。

韓忱立刻起來,林宛白沒動,她看了他一眼,皺眉,說:"你都不知道敲門。"

他默了幾秒后,說:"抱歉。"

然后關上門,退了出去。

林宛白心里像是硌著東西一樣,難受的要了命了。

她深吸一口氣,抓了邊上的抱枕,把頭蓋住,順便一腳把韓忱從沙發上踹了下去,面向著沙發背,一動不動。

韓忱無聲的笑,這兩人可真是絕了。

他起身,拿掉林宛白頭上的抱枕,一只手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嘴唇穩穩落下去,卻在最后快要碰到的時候,被林宛白的腳抵住了臉,沒有親到。

"你干嘛?"韓忱后退,拉下她的手。

"我問你才是,你干嘛?"

"你剛才不是說要親?"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我不想親了。"

"那我偏是要親。"他說著,再次伸手捧住了她的臉,在她劇烈的反抗之下,成功的親到了她的唇。

正好,這一下子,又被傅踽行看到了。

他進來的正是時候。

韓忱很快就退開,林宛白沒反抗,也沒罵人,全部憋在肚子里,整個人卷在沙發上。

只是下一秒,她突然伸手勾住韓忱的脖子,一下把他壓到了沙發里,差點要掐死他。

從傅踽行的角度看過來,是林宛白圈著韓忱的脖子在親,但實際上,兩人就只是湊的近了點,什么也沒干。

林宛白擰著他的臉,教訓他。

這一次,傅踽行沒有出去。

他直接走了進去,順手關上門,然后走到桌子前,把買回來的食物一一放好。

背對著他們,即便發出古怪的聲音,他也沒有多看一眼。

林宛白捏夠了,才松開手,韓忱差點被她弄死。

一張臉通紅,氣都快要喘不上來。

兩人坐好才發現傅踽行坐在那邊,悠閑自得的泡了杯茶,一邊喝茶,一邊看手機,偶爾看他們一眼,淡定的不得了。

林宛白同樣淡定,聞到食物的香味,先把韓忱扶起來,然后走過去,掃了一眼,都是她喜歡吃的。

正好肚子餓。

她坐下來開吃,"你怎么不買點粥,韓忱感冒發燒,只適合吃粥。"

傅踽行只用鼻子嗯了一聲,說:"你體質一般,不要跟感冒的人過分親密,小心被傳染。"

她瞥他一眼,"還不至于那么弱。"

"弱不弱你自己清楚,到時候感冒不舒服了,又要吵鬧。"

韓忱聽到這話,咳嗽了兩聲,說:"那我還是回去吧,我可不想看到你感冒。"

他這會有點暈乎乎的。

"別聽他的,他瞎說的。你在這里待著,一會泡一下溫泉,好的快一點。"

然而,林宛白是真的弱。

到了旁玩,她就覺得自己也暈乎乎的了。

一覺下去,都起不來了。

傅踽行摸了摸她的頭,果然是跟著發燒了。

為了避免交叉感染,傅踽行讓韓忱先回去了。

他留在這里照顧,給她喂了藥,貼了退燒貼。

林宛白吸吸鼻子,說:"一定是你的烏鴉嘴,你是不是心里可勁的咒我呢?"

"是你自己不注意,換季了,流行性感冒。他正在感冒,你不知道避諱。自然是要傳染上的。"

"你就沒有。"她撇撇嘴。

"我沒有跟他接吻。"

林宛白挑眉,"接吻就會傳染么?"

"你會。"

"那我控制不住我有什么沒辦法,你不覺得我男朋友很可口的么。"

他看她一眼,并未多言,"休息吧,再睡一覺,應該能好一點。"

"韓忱呢?"

"我讓他回去了。"

"回哪兒?"

"回家。"傅踽行說;"他的感冒更嚴重了,我讓人先送他回去,在這里也沒有人照顧他。"

"嗯,反正你也給送走了,現在說什么都沒用。"

她閉了眼睛,懶得管。

這感冒來的快,去的慢。林宛白是養的太過嬌貴,就容易生病,小時候也是,有一點風吹草動,她第一個倒下,百試百靈。

矜貴的人,就是嬌嫩。

長大以后就好一些,林婧語給她各種補品加身,加上她現在也愛健身做運動,體質相對來說好了不少。

今個大概是雪地里玩久了,有點著涼,再加上她與韓忱如此親密。自然就躲不過去了。

不過她這次好的挺快,藥吞下去,睡了一覺醒過來,燒就退下去了,就是還有點鼻涕,人也很清醒。

她醒來時,房間里就她一個人,她掃了一圈,傅踽行不在。

她呆坐了一會以后,起身拉開柜子,從里面拿了件衣服,去沖了個澡,換上連體裙,拿了房卡和手機,就出去了。

這邊的溫泉中心設計的還不錯,環境也很好,就坐落在滑雪場的附近,在這能看到半個雪山。

她轉了一圈,在咖啡廳看到了人。

傅踽行坐在窗邊,在打電話,桌子上放著一杯咖啡,他側頭看著窗外,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林宛白輕手輕腳,偷偷摸摸的走過去,正好他的座位附近有一顆巨大的植物。她先躲在后面,預備出去的時候,聽到他在說話。

"人送出去了么?"

"她是瑤瑤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不管……"

"這位小姐,您有事么?"咖啡店的服務員注意到她,主動過來詢問。

傅踽行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頭,就透過樹葉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林宛白。

他掛了電話,起身走過去,對服務生說:"這是我夫人,是來找我的。"

服務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抱歉。"

轉而,便立刻走開了。

傅踽行:"睡醒了。"他伸手,手掌貼在她的額頭上,"燒退了,還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林宛白閉了閉眼,并沒有甩開他的手,只等著他說完,才淡淡開口,"把周荃放了啊?"

傅踽行默了幾秒,點頭,"是。她的腿恢復不了了,以后也不可能再跳舞,這對她打擊挺大的。之前的事兒。她也通過我道了歉,我想……"

"怎么道個歉,不能直接跟我道歉么?還要通過你?"她笑了笑,"我是死了呀?還是說她不認識我?"

"沒記錯的話,她依然還在微博上發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內涵我。我沒有告她,算是我放過她,但警方控訴她這件事,你去管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林宛白吸了吸鼻子,燒剛退,她還有點不舒服,她走到桌子前坐下來,"若不是你縱著,這件事也不至于鬧到這個地步。"

傅踽行不語,但他也沒有退讓。

她的話像是落入大海,毫無回音。

果然是跟林瑤有關的人。

林宛白轉開視線,看向了窗外,兩人各自沉默。她咬著牙,心里憋著一口氣,她知道再這么待下去,她可能得爆炸,炸起來,說不定能把這咖啡廳給炸了。

良久,林宛白深吸一口氣,一句話也不說,起身就往外走。

傅踽行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我已經安排好了晚餐,現在過去吃,時間剛好。"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下,說:"不用了,我男朋友不在我沒有胃口,你自己吃吧。"她甩開他的手,自顧自走了。

回到房間以后,她一分鐘都不想待著,她捏著手機,良久以后,還是沒忍住,給林舟野打了電話。

"周荃被放出來了,你知道么?"

"怎么?"

"憑什么?她做了這樣的事兒,就應該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任。不能因為她出車禍,傷了腿,失去了跳舞的機會,就同情她。一碼歸一碼,她若是不吃教訓,還會有第二次。"

林舟野笑著,"所以呢?"

"所以。我不會放過她的。"

"你這話好像是在暗示我。"

"你,代替我告她。我的名譽受損,她不用賠償么?那些日子,多少人咒罵我,我的精神受到的損害,差一點得抑郁癥,她不用負責么?"

她掛了電話,又坐了一會,就自己安排了車,先了回了山腳下的酒店。

看了一下,也沒有要收拾了東西,就準備回北城。

她動作很快,像是早就準備好的計劃,傅踽行下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房間里的行李還翻的亂七八糟,結果一樣也沒有帶走,像是純粹的在這里發了一通脾氣。

傅踽行給她打電話,她沒接。

她倒是從來不會把他拉黑,大概是知道反正還要拉出來,所以生氣的時候通常都只是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可能連人都不見。

回到泗北的時候,夜已深,她一路都沒吃東西。司機給她買吃的,她也不吃。

跟她一樣晚回家的還有傅延川。

兩人在門口遇上。

他身上有酒味,還有脂粉的味道,估計是應酬剛回來。

林宛白沒跟他打招呼,看了一眼就走。

傅延川一下拉住她的小揪揪,"走什么啊,沒看見人么?"

"沒看見。"

"你剛才眼睛都看到我了啊。"傅延川覺得好笑,他又扯了扯領帶,隨手把她拉了回來,"你怎么一個人?"

"你管很多哎。"

"碰上了,就問問。"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她自顧自的走,傅延川仍是跟著她,"你生氣呢?跟傅踽行吵架?他對你不好?"

深夜,傅宅內十分安靜,一個人都沒有,只他們兩個走在回廊,林宛白原是想去廚房找點吃的,但傅延川跟著,她就只想先回房間。

她一直不說話,傅延川再次上手,他喝多了,喝得多了,有些事兒就不太受控。再加上這天色,黑夜,總叫人異常沖動。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細軟,太細了,他覺得自己握不住,太用力又怕斷了。便只能小心翼翼的。

她穿的很少,身上還是從溫泉中心出來的那一套,娃娃衫款式的連衣裙。

一下讓她小了好幾歲,可可愛愛的,讓人錯覺以為她是個軟妹子。

"你喝多了吧。"林宛白立刻伸手,用另一只手將他的手腕扣住。

"是有點,跟香港來的富商吃了頓飯,他們熱情,非要我去會所喝一杯。盛情難卻,以后不會了。"

最后這話,說的很怪,以后會不會管她屁事。

林宛白有些不耐,說:"很晚了,我要去休息了,你也睡覺去吧。"

"我問你話呢,你跟傅踽行吵架了?"他抓著不放,夜色下,一切都令人悸動,月黑風高,是發生奸情的好時候。他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一下拉近,"上次來就看你們有點奇怪,他做什么讓你難過了?"

"你,你放手行么?"林宛白覺得他掌心有點熱,情況有點不太妙。

她掙扎了一下,不但沒能讓傅延川松手,反倒像是激發了他,握著她的手更加用力,并一把將她甩到了旁邊的墻上,避開了路燈,光線暗了下去,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林宛白立刻抵住他的胸口,壓著嗓子,怒道:"你瘋了?你再不松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我有什么不好?"他額頭有青筋凸顯,握著她的手,生生一下將她的手舉過頭頂,摁在墻上。

男女之間的力氣相差懸殊,真要動起粗來,林宛白哪里會說對手。

林宛白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沒有什么不好,我只是不喜歡你而已。"

"那傅踽行就喜歡你了?"他用鼻子發出一聲輕嗤。

林宛白抿唇不語,斜他一眼。

"小白……"他靠的更近了一點,囈語一般喚著她的名字。

林宛白沖著他的臉呸了一聲,并大聲呵斥。"傅延川!你吃春藥了你!"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里有難以掩飾的欲望。

林宛白當即,二話不說,狠狠一抬腳腿,膝蓋撞在他要害部位。男人的這個要害,無比的脆弱。

這一下子,傅延川迅速松手,連連后退,雙手捂住,表情都扭曲了,并且罵了臟話。

林宛白也難得聽到他說臟話,笑了起來,說:"清醒沒有啊?"

他斜了她一眼,有幾分怒,疼的話都說不出來。

"以后少喝點酒,你這樣子的話,容易被人坑。"

拋下這句話,她就走了。

傅延川彎腰站在那里好久,才慢慢恢復過來,疼痛感慢慢減弱,但也真的很傷。那一下子,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斷子絕孫。

狠是真的狠,對著自己不喜歡的人。她一點情面都不留。

林宛白回到房間,倒頭就睡,一路舟車勞頓,加上她身體不太舒服,心情也不好,就更難受了。

很快,她就沉入夢鄉,睡的很熟的時候,被人叫醒。她吃力的睜眼,入眼的是刺目的光,還有傅踽行的臉。

她覺得很討厭,氣也氣死了,推了他一把,背過身去。

傅踽行把她抱起來,輕聲的哄,"先吃藥,再不吃藥的話,我就帶你去醫院,讓醫生給你掛鹽水。"

她緊抿著唇,不知是沒有聽到還是故意而為之。

他拍拍她的臉頰,"小白,小白……"

她的眉頭緊皺,就是不睜眼。

他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她倒是會還嘴,一口咬了上去,特別狠。像是發泄,咬一下子還不夠,還咬了第二口,她哼了一聲,喃喃道:"咬死你。"

他淺淺的笑,并未反抗。

就由著她,在一個位置上,用她尖銳的牙齒又咬又磨。

破了皮,唇舌間多了一股血腥味。

她睜開眼,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眼里的情愫沒有任何遮掩,還帶著幾分怒氣,眉頭皺著,就這樣看著,也不說話。

傅踽行對上她的目光,聲音溫溫柔柔,說:"你溫度又上去了,要吃藥。"

"不吃。"她哼唧唧的,說:"燒死算了。"

"聽話。現在吃下去,明天就好了。"

"不要。"她耍小孩子脾氣,抿緊了嘴巴。搖了搖頭,表示不吃。

"不要任性。"

她縮了一下,把自己的臉埋到他懷里去。

他也不動,只是輕聲的哄,"你不吃藥的話,會更不舒服的。"

她不說話,只是更用力的往他咯吱窩下面鉆,有點像蠻牛。

"那你是想去醫院?"

他用溫柔的聲音,威脅著她。

林宛白猛地抬頭,惡狠狠的瞪他,依然不說話,想把他推開。

傅踽行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勺,然后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片刻后,一粒藥丸,送進了她的嘴里,藥有些化開,散發著苦味。

她皺了皺眉,盯著他的眼睛,卻也沒有力氣再反抗。

藥吃下去,他就松來了嘴,給她倒了溫水,許是怕她覺得苦,在水里放了一點糖,林宛白喝起來是甜的。

她喝完水,沒多久就又睡了。

第二天,傅踽行原本是想陪林宛白的。

但公司那邊來了個項目,需要他親自去談一下,得出差差不多一周的時間。

項目挺重要的,還是傅氏這邊過來的。

傅昌俊給他打電話,讓他重視一些,那就有必要親自去一趟。

他走之前,讓蓉姨過來了。

所以,林宛白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蓉姨的身影。

"蓉姨?"

"你可算是醒了,肚子餓么?正好準備了粥,先喝一點。"

林宛白這會確實餓的不行,可以說是前胸貼后背了。

她先去刷牙,蓉姨幫她盛上粥,熱度剛剛好。

她喝了一口,吃了口菜,瞬間開了胃,一口氣喝下兩碗,"蓉姨,你怎么來了?"

"少爺叫我來的呀,少爺出差了,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就叫我過來。"

"出差了?怎么那么突然,不還說要休息一個月么,這才幾天啊。"

蓉姨笑了笑,開玩笑說:"那要不然,你跟著去?反正你這也沒事兒嘛。"

"我才不去。"

蓉姨:"公司剛上軌道,肯定是要再接再勵的,少爺能自己創辦個公司不容易。你作為他背后的女人,肯定是最了解他的。"

"我就是隨便問問,去就去唄,反正我也不用他陪著。"她垂了眼,昨天睡的迷糊,他是不是嘴對嘴的給她喂藥了?

正想著呢,人就打電話過來。

林宛白看了一眼,沒動。

蓉姨掃了眼,咳了聲,說:"生氣了啊?"

"沒有。"

她沒有再說下去。

但林宛白也還是沒有接電話,過了一會,傅踽行發信息過來。

【退燒了么?在家里好好休息,徹底好了再出門。】

林宛白喝下第三碗粥,然后去洗澡。

她洗澡的時候,傅昌俊過來看了看她,與蓉姨聊了幾句,見她精精神神從衛生間出來,說:"身子好些沒有?"

"好多了。爺爺你怎么過來了。"

"阿行說你發燒,走的時候也不安心,我說替他照顧你的,自是要過來看看。"

"我沒事,小感冒而已。"

她露出燦爛的笑。

手機叮的一聲,她看了一眼,是林舟野的信息。

【律師函已經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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