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村里許多人的眼中,江小江已然毋庸置疑的村長。
盡管有些王家的死忠狗腿子還一再強調江小江是代理村長這個事實,口口聲聲說這里還會再成為王家的天下。
但他們的這些強詞奪理卻無法改變江小江在村民中急速提升的地位。
村民們老實,但不是傻子,他們知道誰是真能帶他們致富的人。
他王家在村里做了那么久的村長,卻只顧扶植親信,瘋狂斂財,絲毫不顧村里人的死活,表面風光的背后也不知被多少人背地里唾棄。
可江小江才回村里多久,又是救人,又是開工廠的,做的每一件事都跟村民息息相關,給他們帶來了切切實實的好處。
村民們雖說老實,但卻不傻,把江小江當成村里的名副其實的領頭人又哪里是旁人三兩句風涼話就能否定的。
趙老漢家三代單傳,為了接濟香火,老趙的孫子趙梁還不到二十歲就找了鄰村的姑娘成婚,雖然還沒領證,但在村里擺個酒席,倆人住在一起便是結成夫妻的事實。
老趙滿心歡喜地盼著早日抱重孫子,但孫子趙梁卻不給他省心,從小被溺愛的他養(yǎng)成了游手好閑的惡習,以前王家還沒倒的時候便是王大發(fā)手下的小弟,現(xiàn)如今即便王大發(fā)進了牢,他依然偷雞摸狗,不務正業(yè),把趙家敗了個七零八落。
趙老漢一家拿趙梁沒辦法,漸漸地也對趙梁死了心,只盼著趙梁還有點底線能把傳宗接代的責任做到。
然而趙家的這個要求趙梁也不去做,對自己的媳婦一點也不好,動不動就動手打她,而且還在外面拈花惹草,又不知道從哪染上了見不得人的臟病,甚至還傳染給了趙老漢的孫媳婦。
趙梁媳婦說到底不過是個十七八的大姑娘,哪里受過這種罪,臉皮又薄,怕村里人說閑話,一時沒想開,直接上了吊。
幸虧趙家人發(fā)現(xiàn)的早,七手八腳地把趙家孫媳婦救了下來,人是救活了,但卻一直昏迷不醒。
趙老漢一家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家里所剩不多的錢早都被趙梁敗光了,沒錢去醫(yī)院給孫媳婦看病,更怕到了醫(yī)院讓醫(yī)生查出孫媳婦身上的新傷舊傷,連累了自家這個不成器的獨苗。只能抱著一點希望來求江小江出手。
“江村長,我知道您醫(yī)術高明,還請您救救我的孫媳婦吧!壁w老漢把話說完,雙腿一軟,又想再跪下去。
江小江見狀連忙托住趙老漢的胳膊,醫(yī)者仁心,即便是普通的陌生人生病,江小江也會出手救治,又怎么會對本村村民見死不救。
“趙叔您別說了,趕緊帶我去你家看看情況!
趙老漢聞聽大喜過望,連忙帶著江小江回了自家。
如今村里絕大多數(shù)人家早都改期了磚瓦房,然而趙老漢家依舊是破敗的土坯房,不說是村里最破的,也事倒數(shù)的幾名。
低頭進屋,江小江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趙家孫媳婦。
“趙叔您寫別急,讓我先看看情況!苯〗参苛艘宦暽磉叺内w老漢,來到女人的身邊。
抓過女人的手腕,江小江手指輕輕搭上,略動內氣,開始探查她的脈象。
片刻過后,江小江把女人的手放回床上,心中已然有了定數(shù)。
果然如趙老漢之前所說的那樣,他的孫媳婦不但染了花柳病,五臟六腑也受了傷,從傷勢的情況看,這個趙梁打女人是下了狠手的,要不是這女人出身農(nóng)家,體質還算不錯,恐怕早就被趙梁給打死了。
但饒是挨過了毒打,經(jīng)過上吊一事,也終讓女人體內的沉疴舊病徹底爆發(fā),體內淤血封阻血脈,六識盡失,喪失意識。
手指微動,江小江掏出從不離身的紫金毫針,對準女人神庭穴、睛明穴、膻中穴等穴位刺去。
江小江的動作極快,屋內的趙老漢都看不清他是怎么樣出手的,只有他動作過后留在孫媳婦身上的絲絲毫針在光下散發(fā)著點點紫金光芒。
十分鐘過后,江小江將女人身上的毫針盡數(shù)收起,又用手勁在女人額頭推拿了幾下,才微微松口氣,伸手擦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江村長,我這孫媳婦……”站在一旁的趙老漢對醫(yī)術不了解,但他看到江小江忙活了這么半天,自家的孫媳婦卻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并沒有轉醒的跡象,心中不免忐忑,這才擔心地問道。
江小江心中也略感奇怪,他對自己的醫(yī)術從來沒有懷疑過,剛剛也是全力施救,沒有半分差錯,患者不可能不轉醒,帶著疑惑,他再一次摸了摸女人的脈象,一切了然于胸。
“趙叔,您先別著急。”江小江轉身看著焦急不已的趙老漢,“您先帶人出去一下,我再仔細看看您孫媳婦的病,這里人太多,我不太方便施展醫(yī)術。”
“這……”趙老漢遲疑了一下,江村長要把自己請到外面,那屋子里就剩下他跟自己孫媳婦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這對于保守的村里人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合適,畢竟江小江是進過監(jiān)獄的人,要是他起了歹心,孫媳婦不是羊入虎口,被他給禍害了么。
“這什么這,大伯你就聽小江村長的吧,咱們幾個出去等著就行了,就你那孫媳婦染著臟病身子,就算是給男人碰,男人也得有膽子是不是!币粋跟在趙老漢身邊的嬸子拽著趙老漢的胳膊,也不管趙老漢再說什么,便把他帶出了屋子。
江小江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轉身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現(xiàn)在屋子里就咱們兩個了,我懂醫(yī)術,知道你身體的狀況,剛剛施針已然把你的身體修復,也清明了神識,如果你還有什么顧忌,可以說給我聽,起碼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江小江站在床頭,像是自言自語,然而躺在床上的女人,身體雖然沒有動作,兩行熱淚卻是順著緊閉的雙眼,默默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