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翠兒這才不太情愿的,去冰窖取了些冰塊來。
交給了葉堯。
“用冰塊,這樣快!
葉堯托著冰囊,放在楊晚晴那通紅的手指頭上,冷水自然比冰塊更加涼一些。
“謝謝恒王!
楊晚晴剛想抬手,將冰囊接過去,忽然被葉堯給阻止了動作,“晴兒,你可知,那時我收到你的信,是什么感覺?”
“什么感覺!睏钔砬绲兔迹桓胰タ慈~堯的眼睛。
雖然明白,葉堯接下來要說什么,她不應當去搭話,可不知怎的,楊晚晴還是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句話。
“我很開心!
沒人知曉,在他收到那封信的時候,心中是怎樣一番感受。
原先他以為,自己不過是一廂情愿的喜歡,可那封信,卻讓他覺得,或許自己并不是一廂情愿,或許是有可能的。
“郡主,你知曉。”
楊晚晴聽著,卻有些不自然,不知應如何是好了,她應當說什么。
眼下的情況,倒是十分尷尬了。
“不過!
在楊晚晴猶豫不決的時候,葉堯卻忽然松開手,將冰囊塞到了楊晚晴手里,“全憑郡主的意思,我會尊重郡主的意思。”
或許,是他太過于激進,說話也有些突兀了。
“恒王這樣……”
楊晚晴抬眸,心里卻暗自懊惱,怎的還是如此,葉堯還是對她動了心。
自始至終,她也不曾明白,葉堯喜歡她什么。
前世如此,這一世,也是如此。
葉堯對她,好是足夠好。
卻也足夠的傻。
“恒王戰功赫赫,貴為皇子,前途不可限量,以后即便不會……便也是衣食無憂,錦衣玉食的王爺。王爺不必如此,將心思放在晴兒一人身上!
楊晚晴想了想,便也只能如此。
“晴兒出身低微,怕與王爺仕途無助,更配不上王爺的身份!
“為何如此說?”
葉堯有些不樂意,她還是在故意推托,他們的身份,若在楊晚晴被封為郡主前,倒是有些差異,差的有些大。
如今楊晚晴已經是郡主,他們身份,倒也算是相匹配。
即便到了父皇母后那,父皇母后也不能說出什么理由來,也不能說是因為楊晚晴出身,而拒絕給他們賜婚。
這理由,壓根就不是理由。
只是一個借口。
“郡主,我知曉你有顧慮。但郡主,我希望以后不要用這樣的理由,來推托拒絕我,可好?”
楊晚晴先是點頭,后又搖頭,然后又點頭,“王爺,其實大可不必這樣吊在晴兒這里。晴兒與王爺,做好友,也未曾不可。”
至少,如今的楊晚晴,的確是這樣想的。
可一說出來,楊晚晴忽的又后悔了。
聽著,怎都像是推托之詞。
前世她成婚了,葉堯還是這樣追隨自己,還是那般……
其實大婚前,葉堯與她那般,楊晚晴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她還未曾出嫁。
可她成婚后呢,那時她已經有了智兒。
葉堯卻還那般,倒讓楊晚晴不理解,果真是她辜負了他吧。
只是葉堯的這份情債,她是無論如何,也償還不了了。
這一世又有什么不同,她并無心與葉堯如何,只可惜葉堯這一番真心,終究是錯付了人。
不是她,也不會是她,更不可能是她。
“恒王,你要記得,這幾日一定要好生警惕著,莫要讓侍衛離身才是!
“王爺一定要記得,晴兒這就走了。希望王爺不要與人說起晴兒來過的事,晴兒告退。”
葉堯卻轉身,看楊晚晴走到門口,說了句:“警惕?不知郡主想要我警惕什么?”
“本王行事一向喜歡一人,可不喜歡警惕,若郡主找不出什么合適的理由,憑什么要本王相信你的話?”
“葉堯,你!”
楊晚晴猛然轉頭,葉堯分明就是故意這樣說的,分明就是在與她置氣。
“恒王殿下,這是您的安危,您自己都不在意,又怎么能指望別人去在意呢?晴兒今日來,所說的話,句句都是為了恒王好,若是恒王這般不愛惜自己,那晴兒,也無話可說!
楊晚晴也懶得與葉堯多說了。
聽著身后腳步聲漸漸迫近,楊晚晴便說了一句:“晴兒言盡于此,晴兒告辭了!”
“除非,你能留下來!
“恒王殿下,不要得寸進尺。”
楊晚晴卻停了下來,沒有轉身。
“本王說的都是實話,若郡主能留下來,這府里的侍衛便任憑郡主調遣,屆時無論郡主想往本王身邊安排多少人,本王都不會介意!
“王爺可是在癡心妄想!”
楊晚晴卻猛然轉身,“你我尚未婚嫁,若同進同出,難免遭人非議。”
“郡主是在乎這個?”
葉堯卻不在意,挑眉,便道:“郡主不用擔心,我自會命人去靖王府,幫郡主找好理由,郡主可喬裝扮作男子,留在恒王府,如何?”
“你!睏钔砬甾D眸,葉堯如今分明就是算準了!
不過,葉堯也確實是說對了。
“好,我答應你!
“郡主答應了?”
葉堯還有些意外,不曾想楊晚晴竟然這么容易就答應了。
這理由,若換做是誰,都不可能同意的。
走出前廳,楊晚晴卻一直都在想,想剛剛發生的事。
或許,這就是命吧。
前世他欠下的,這總要歸還的。
就算是還債了,就算是幫幫葉堯。
前世受傷,不光留下隱疾,還有葉堯的手,險些斷了。
幸虧是請來了名義,這才保住了胳膊。
不過每每到陰雨天,胳膊卻總會隱隱作痛。
發作起來很是難忍。
她只是偶然間見過這樣一次,便覺得很是難忍了,而葉堯卻是要時常去承受這些苦難。
“郡主!陳大夫來了!
“快些請進!”
丫鬟的話,將楊晚晴的思緒,瞬間拉了回來。
“郡主!”
陳大夫走了進來。
“陳大夫快些請坐!”陳大夫一進來,楊晚晴便趕忙起身,讓陳大夫坐下。
“不知郡主這次召在下來,是有何等事?”
楊晚晴抿抿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今陳大夫在宮里,給五皇子看診,她卻突然將人喊出來,倒是不太合適,只是如今,楊晚晴卻顧不得這些了。
畢竟,眼下也有要緊的事,等著她呢。
“陳大夫可知曉,一種毒素?”
楊晚晴思來想去,這件事,還是應當去問問陳大夫,畢竟陳大夫在這方面,倒是比較精通,也比較懂得。
葉堯上一世,是中毒才會如此。
這種毒素,在天都甚是罕見。
陳大夫行醫多年,楊晚晴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才將人喊了來。
聽著楊晚晴的描述,陳大夫似是陷入沉思般,過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郡主是從何處得知了這毒?”
“陳大夫可是知道?”瞧著陳大夫的神情,楊晚晴就知道,此事,應當有些苗頭。
她懷疑是鎮國公,手里也沒有證據。
如果能確定是鎮國公的話,這行動起來倒也更加明確一些。
在這件事上,楊晚晴不敢隨意,所以必須要問的準確一些才是。
如果確定是鎮國公的,那么她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自然知曉。只是在下有些好奇,這毒乃是西域一帶才有。當年在下行走江湖,遇見與病人,怎的都不得解,偶然間在意西域奇人那處層聽聞過此毒,這才討得解藥來。”
“果真是毒?”
西域奇毒。
看來倒是下了幾分功夫的,竟是用上了這樣的毒。
“郡主還沒說,可是有人中了這毒?”
“沒有!
楊晚晴搖頭,抬眸看著陳大夫,便是說道:“還請陳大夫將今日的談話保密,不要在外透露分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