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
楊晚晴還想說什么來著,瞧著靖王這幅義憤填膺的樣子,楊晚晴便知,自己這話,說與不說是一樣的了。
靖王一向愛恨分明,眼底揉不得沙子,自然是見不得這等污穢之事。
今日鎮(zhèn)國公所作所為,分明是觸及了靖王的底線。
不過也對,鎮(zhèn)國公這等人,確實是不值得結(jié)交,也不值得他們靖王府多做來往。
只是如今鎮(zhèn)國公背后的人是皇后娘娘,與鎮(zhèn)國公交惡,形同與皇后娘娘交惡,得罪鎮(zhèn)國公不要緊。
可是這皇后娘娘,若是得罪了,他們靖王府,在后宮,怕也不好過才是。
“晴兒你且放心,鎮(zhèn)國公這等人,便一定會受到應(yīng)有的制裁,為父絕不會看著這樣的人,就這樣為禍梁國,為禍朝廷!”
“不管得罪多少人,鎮(zhèn)國公這梁子,我是結(jié)下了!相信陛下眼睛是雪亮的,來日一定能體諒為父今日所作所為!”
正因知曉陛下心意,靖王才敢如此。
思及此,楊晚晴便也沒了顧慮,也是,有陛下在,陛下才是梁國的君主,有梁國的君主在,任憑這皇后娘娘再過于權(quán)勢滔天,不過也是后宮的人。
后宮不得干政,這一點,不管哪一任帝王,都是極為在意的。
畢竟后宮禍亂朝綱的事,在本朝便發(fā)生過,太后娘娘把持朝政多年,挾令年幼皇子登基,太后娘娘大權(quán)在握。陛下卻忍辱負重多年,最后將太后與她的姘頭一并處死。
這等事,在梁國,可是聞所未聞。
這便是,當(dāng)今陛下的父皇。
先皇。
所以說,當(dāng)今陛下倒是與先皇有幾分相像,尤其是在這殺伐果決方面,倒是一樣的毫不留情,手段甚是毒辣。
“義父,晴兒覺得,義父做得對,壞人遲早都會得到報應(yīng)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鎮(zhèn)國公作惡不少,這報應(yīng),一定會來的,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只是希望,這報應(yīng)可以早一點來。
才是痛快呢。
想到這里,楊晚晴倒是又想起一樁事來,要與葉堯說說。
便轉(zhuǎn)頭去了恒王府。
是從后門去的,如今的形勢,要小心才是,所以從后門走,最為穩(wěn)妥,也最為放心。
“郡主等一會,王爺還在面前與人議事。”
丫鬟上茶,楊晚晴留在這里,好生喝茶,一邊想著,不免有些激動。
她怎么忘了這件事。
這上一世的經(jīng)歷,便是她最為隱蔽的利器,上一世的記憶,也有現(xiàn)在的一切,雖說那時的她,與恒王的關(guān)系倒是不算親切,但也有一些來往。
只是那時自己,一門心思都撲在了那個負心漢身上。
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見旁的男子了。
也就造成了,最后的困境。
如今鎮(zhèn)國公這上門一鬧,楊晚晴倒是想起不少事情呢。
等了一會,楊晚晴終于聽見了腳步聲,便見一道清冷頎長的男子身影,走進來。
“恒王!”
楊晚晴與人施禮,便也顧不得別的,趕忙開口:“恒王,晴兒今日來,有一樁大事要與恒王講。”
“什么事?”相比于楊晚晴的激動,恒王瞧起來倒是淡定不少呢。
走過去,坐下,又命下人上了一壺好茶,“郡主莫要著急,若有事,可慢慢說。”
“王爺,你這幾日,出府可要小心一些,尤其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
“什么意思?”恒王端著茶盞的手一頓,顯然是不明白,楊晚晴話里的意思。
“晴兒是說,如今鎮(zhèn)國公已經(jīng)有所察覺,恒王也當(dāng)小心一些,尤其是出門的時候。”
楊晚晴想想,這般說,她可記得清楚,便是在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府里,喬滄卻忽然來話說,恒王忽遭暗算,受了傷,可是好不容易,才康復(fù)。
似乎還留下了隱疾。
那時楊晚晴倒不是很明白,應(yīng)當(dāng)是與國公府有關(guān)的。
一想到這,楊晚晴這顆心,便是揪住了般,上一世,她對不起他。
這次,她一定要幫助葉堯渡過這個難關(guān)才是。
“郡主,可是在開玩笑?”
僅是停頓片刻,葉堯便恢復(fù)如常,繼續(xù)喝茶,“郡主這話,倒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國公爺?shù)故怯兴鶓岩桑贿^懷疑的人選應(yīng)當(dāng)是你們靖王府才是,而不是恒王府。”
“這……”
楊晚晴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但前世,葉堯受傷,就是事實。
這事,就算不是鎮(zhèn)國公做的,也一定不是一般人,她來提醒,就是希望,葉堯可以警醒一些。
“恒王可信我?”楊晚晴定定的,就這樣看著葉堯那一雙鳳眸,眼底滿是堅定,她不知道怎么說,但是她可以保證,自己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也是真的為了葉堯好。
她希望,葉堯這一世,可以平平安安,不再如上一世那般,為自己做了傻事。
“還請恒王相信我一次,晴兒說的句句屬實,恒王這幾日,出門一定要帶著侍衛(wèi),侍衛(wèi)可不能離身,若是遭遇什么不測,身旁也還能有人暫時先頂住一會。”
“郡主覺得,是什么人有可能會加害于本王?”
對于楊晚晴的話,講真,葉堯是不信的,他在戰(zhàn)場上廝殺多年,也見慣了那些刀槍無眼的,就算楊晚晴現(xiàn)在告訴她,明天就會有人來刺殺他,他也不會覺得怪異。
因為這種事,在軍營里,他遇見了不少。
敵方派了人過來刺殺他。
不過都被自己給輕松應(yīng)對,對方也從未得手過。
畢竟他這戰(zhàn)神的名號,也不是虛名。
雖稱不上是戰(zhàn)神,但在戰(zhàn)場上,葉堯可以問心無愧得說一句,自己就沒輸過。
所以對于這些東西,他壓根就不害怕,更加沒有必要害怕。
因為,習(xí)慣了。
因為習(xí)慣,所以他無所畏懼。
這小小的刺殺,又算得了什么?
看恒王這表情,楊晚晴就知道,葉堯并沒有將自己的話,給聽進去。
“恒王,你要信我,晴兒說的都是實話,鎮(zhèn)國公此人,做事一些陰狠毒辣。”
“郡主,可是在關(guān)心本王?”
瞧楊晚晴眼底盛滿了關(guān)心,葉堯臉上浮現(xiàn)笑容,“上次,你命人給我送信,讓我小心國公府。”
“國公府確實應(yīng)當(dāng)小心一些。”
意識到情緒有些過頭,楊晚晴有些不自然的別開頭,不去看葉堯的眼睛。
拿起茶壺,給自己倒茶,倒到一半,楊晚晴又聽見,頭頂男人的聲音,“郡主,為何如此關(guān)心本王?”
男人不經(jīng)意的問話,倒是讓楊晚晴心頭一顫,連倒到一半的茶水都給忘了。
“郡主小心些。”
瞧著熱水要溢出來,恒王趕忙抬手,將楊晚晴握在茶盞上的手,給移開,但還是燙到了一些。
“郡主,怎的如此不小心?”
手都紅了。
“翠兒,快端盆冷水來!”
“這,這怎么使得。”手上還殘存灼熱的溫度,不過楊晚晴卻顧不得這些,趕忙將自己的手,從葉堯那里收回來,趕忙道:“多謝王爺關(guān)心,是晴兒不小心,晴兒自己處理便是。”
翠兒端來一盆冷水,楊晚晴便趕忙過去,將水盆放在桌上,將手放了進去,冰冰涼涼的觸感,倒是讓楊晚晴舒服不少。
那灼熱的感覺,倒也被鎮(zhèn)壓了幾分。
“多泡一會。”葉堯走過去,瞧著那紅腫的手指,皺著眉,“翠兒,去地窖取些冰塊來。”
“王爺,這,這不合適!”
翠兒上來,便聽見這句話,取冰塊?
這冰塊在秋日里,可是何其珍貴,冬日存下的冰塊,在夏日已經(jīng)所剩無幾,如今剩下的這些,可都是用來給王爺泡酒用的。
“讓你去,你便去,如今是越發(fā)不聽話了?若這樣,本王瞧著,以后你也不用在這前廳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