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喜歡?
這樣的話,雖然聽著吧,沒那么動人,但是陸安染已經覺得是陸先生說過比較好聽一點的情話了。
“你這人真奇怪。”
“哦?”
他奇怪么。
陸安染吐吐舌,巡了眼四周,看得出來,他在這個事情上,花了不少時間。
“學不來浪漫,可是又會一些俗套的招兒。”
陸慕白不懂浪漫,至少不會像陸安染以為的那樣,比如結婚這件事情上,他的方式就是這么直接。
可是呢,他又比誰都懂她。
什么事情都遷就著她,住在海邊,很多事情,處理起來就很麻煩的。
“俗套,嗯?”
聽出他嗓音中的危險,她偎在他懷里,不由得偷笑著。
“我還有更俗套的。”
“什么?”
她抬眸,看著他。
而下一刻,她注意到他手中拿著的錦盒,那錦盒里的戒指……
她記得,她曾經在很多個夜晚看著它出神,又哭又笑。
那是,她還給他的戒指。
所以,是有求婚的吧。
他之前,求過。
但是,她拒絕了。
難怪他說,是她不記得了。
“鮮花單膝下跪沒有,一枚戒指一本結婚證,陸太太這次愿意嫁給我了么?”
那些形式,他不喜歡。
但求婚的戒指,她還過他一次,可不許再拒絕第二次。
陸安染現在又想哭又想笑,他……他在和她注冊結婚后,才求婚。
她還能拒絕么?
“你很壞哎。”
哪有人,先結婚,再求婚的。
“嗯,壞是壞了點,不過把老婆套住了。”
陸先生臉部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經的樣子,說的就好像是真理一般。
這個讓她,無法猜測的男人啊。一想到接下來的余生,要和他一起走,指不定要被坑害多少次呢。
罷了罷了,這輩子,也就栽在他手上了。
那六角星形的戒指戴在她手指上時,陸安染只覺得,滿足了。
以前,好希望能一直戴著這戒指,能成為陸太太,嫁給他。
現在,她擁有所想要的一切。
嗯,她和他,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
陸安染決定先拍好最后一部戲,再舉辦婚禮。
可是意見分歧,產生了。
陸慕白堅持先結婚,再拍戲。
“結婚證都領了,得盡快辦婚禮。”
這是他給的答案。
“可不能因為我一個人的婚禮,而耽誤整個劇組。”
這是她給的回應。
“你是怕耽誤某個人。”
“陸慕白,你又傲嬌了。”
不傲嬌會死么!
她現在搬到他房間里住了,每晚同床共枕,然,意見分歧也越來越大。
某女蓋上被子,翻身就不想理他。
末了,不忘嘀咕一聲:
“我這叫職業精神。”
“摸頭殺也是職業精神?”
偏偏某人,不溫不涼的飄來一句。
陸安染弩眉,坐起身子,抓起枕頭就朝他俊逸非凡的臉上招呼去——
“都說了,那是拍戲!”
于是,這個問題,成為了持久的抵抗賽。
……
“要不,我把這戲,后面刪一些?”
顧夏是知道了陸安染現在的糾結,要不刪一些,進度快一點,在婚禮前就結束拍攝。
“別……雖然你的劇本的確沒什么特色,但也別突然刪戲。”
“什么叫做沒特色?你丫的,有多遠滾多遠去!”
顧夏完完全全的體驗了一把,什么就走好心當做驢肝肺。
陸慕白把婚禮定在了下個月初三,距離現在也就十多天了。
“其實我覺得吧,導演也挺希望用你這次的婚禮來炒作拍攝。”
“但我不想自己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用來被人炒作。”
“可你就算不是公眾人物,做陸太太,也注定要面對這些啊。”
顧夏的話,像是再說——你嫁的,可不單單是你愛的男人那么簡單。
“不過你已經很幸運了。結婚后,都不用面對婆媳問題。往往導致男女離婚的原因啊,都一半以上,都和婆婆有關系!”
婆媳問題,中國千百年來,永遠沒有答案的一個千古難題啊。
顧夏不就是唄,而且她的婆婆啊,還是個名媛貴族,反正哪哪都瞧不起自己就是了。
“你多好啊,只有你和陸慕白兩個人,過自己的小日子,嘖嘖……”
雖然顧夏這么說,可是陸安染還是想到了許茹念。
是啊,她好像……差點把許茹念忘了。
陸家不再是以前的陸家,可是許茹念還在這個世上,她是陸慕白的母親,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陸安染想,婚禮……應該要讓許茹念出席的吧。
“想什么呢。”
“夏夏……你能,托你老公的關系,幫我找個人么?”
“許茹念?!”
顧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陸安染現在的想法了。
“你不是吧,難不成……你還想讓她回陸家啊?”
不能理解,這大腦里都在想什么。
要是她顧夏啊,求之不得那種惡毒婆婆離她遠遠的呢!
“不是說讓她回陸家……只是婚禮,她是陸慕白的母親,有權利來的。”
除非,是許茹念不愿意。
不然,沒有人能剝奪她參加自己兒子婚禮的權利。
“……可她做的那些事,她還有臉面來嗎?!”
那些過去,是一個長輩,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么!
“但我不恨她。”
應該說,陸安染也沒有那個資格去恨誰。
從陸欣妍死了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許茹念很可憐也很可悲。
想想,要是自己守了三十多年丈夫到最后都不愛自己,并且失去了女兒,連兒子都痛恨自己。這樣的人生,只能說讓人嗟嘆。
顧夏撇撇嘴,這不是恨不恨的事,就是覺得,心里不爽啊。
“……你,自己讓陸慕白去找啊,他又不是找不到。”
干嘛讓她托靳遠寒的關系去找,這不又得去求靳遠寒那廝么,顧夏才不愿意呢。
“陸慕白要是真想找,我也不會求你了。”
“……合著你就是欺負我不是陸慕白,不會欺負你是吧!”
“你是我經紀人啊,不欺負你欺負誰。”
“你!好你個陸安染,沒心沒肺!”
找就找,給她找到了,到時候又被許茹念那女人欺負,別來哭訴!
……
夜晚。
陸安染從浴室出來,坐在鏡子前,梳順自己的長發。
看著鏡子里,某人正靠在床沿看著文件的樣子,別說,這反光效果,還真是迷人。
她就是這么看著,都覺得自己老公盛世美顏呢。
“老公……”
不由自主的,輕聲呢喃了兩個字。
兩個……她從來沒有叫出口過的字眼。
陸慕白眸光一揚,看著那梳妝臺前的人兒,淡淡應了一個字——
“嗯。”
老公,老婆。
叫著,感覺也沒那么肉麻嘛。
陸安染放下手中的梳子,爬上床,拿開他手中的文件,不許他分心,只準看著她。
“關于我們婚禮的事……我看了那邀請名單,你不覺得……少了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