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種的橘子樹,好吃當然要夸。”衛(wèi)宵燭說著,伸手又要去鳳輕鴻手上拿,鳳輕鴻干脆把整個剝好的橘子全都給了他,自己另外剝了一個遞給秋小落。
秋小落掰了一半遞給南宮冥,嘗了嘗,也連連點頭:“這橘子是真的挺甜的,給溪淺和白景題也留兩個,剩下咱們都吃了,吃不完打包。”
“……”衛(wèi)宵燭無語凝噎:“幾個橘子也要帶走?”
“總不能白來皇宮一趟吧?”秋小落貌似嬉皮笑臉地說著,可垂下的眼瞼分明蓋著掩不住的擔憂。
水榭閣里頭,林默仍然生死未卜,就是橘子再甜,又哪兒能真的甜進心里去?
衛(wèi)宵燭看到了秋小落歡樂表情下的隱隱憂傷,抿唇一笑:“廢了這么大的功夫找到了白景題,林兄一定不會有事的。”
“承你吉言。”秋小落貌似開懷地沖著衛(wèi)宵燭笑了笑,又掰了一瓣橘子吃下:“真的很甜,很好吃。”
在場的一眾人,全都默了。
“太子殿下,宮門口有個男子要找秋姑娘。”
秋小落剛發(fā)覺到這些人默然了,剛打算寬慰一番這些人,就聽到聽雨軒外頭傳來了侍衛(wèi)的聲音。
衛(wèi)宵燭怔了怔:“什么樣的男子?”
“找我?”秋小落也愣了。她認識的人幾乎都在這里了,誰會來找她?還跟到皇宮中來?
“個子挺高,看起來像是個書生,不過宮門侍衛(wèi)說,這人的心火之力不差。”外頭的侍衛(wèi)傳進話來。
秋小落略一思忖,一拍大腿:“該不會是寒逸吧?”
鳳輕鴻等人互相望了望,回道:“**不離十。”
“我沒去找他,他倒是來找我了,來得好,輕鴻,小冥,把他給我綁進來!”秋小落咬牙切齒地說著,捏著自己的指骨,只聽得骨頭咯咯作響。
南宮冥與鳳輕鴻應聲,跟著侍衛(wèi)一道,就出去綁人去了,衛(wèi)宵燭不知所以,秋小落便大致解釋了一下寒逸的所作所為,尤其是他明知跟在身邊的無顏就是朱客,卻只字不提,這才使得無顏下毒成功,險些毒死了白景題。
如果不是救治林默的事情更加緊急,秋小落早就去找寒逸算賬了,沒成想她沒去找他,他倒是來找她了。
衛(wèi)宵燭聽完秋小落的科普之后,還沒有所表示,聽雨軒的門就被人一把推開了。
秋小落抬眼望去,只見寒逸被五花大綁地推了進來,臉上身上都是嶙峋傷痕,短短兩日不見,儼然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我讓你們把他綁來,沒讓你們把寒逸舵主打成這樣。”秋小落誤以為寒逸是被南宮冥他們打的,語氣便多了些埋怨。
南宮冥非常無辜地聳了聳肩:“三嬸兒,這些傷還真不是我和三叔搞的,我們去宮門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模樣了。”
“不是你們做的那是誰?”秋小落挑眉,賊兮兮地看著南宮冥。
“秋姑娘,花主和無顏危在旦夕,我是拼了命跑來找你們救命的。”寒逸極為狼狽地說著,試圖掙脫南宮冥綁他的繩索,然而這根本就是無用功,他掙脫不開南宮冥的捆縛。
秋小落擰著眉頭,看著寒逸狼狽的模樣,伸出手抓住了捆綁寒逸的繩索的線頭:“蘇卿憐出了事你應該去找滿城花的分舵,找我有什么用?”
她說著,松開了寒逸的捆綁。
寒逸晃了晃腦袋,面色仍然凝重:“花主說,讓我想辦法來找你。”
秋小落深深凝望著寒逸,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對。
“我們前腳離開滿城花,后腳你們就出問題了?我是三歲孩童這么好騙么?”無論從哪個時間點來算,花滿城出事的概率都太小了,怎么可能會那么湊巧,偏偏等到他們一走,就出事?
寒逸記得滿鼻子都是汗:“我沒必要騙你們,花主怕你們不相信,特地讓我?guī)Я诉@個來,她說秋姑娘會認識。”
寒逸說著,從懷里摸出了一塊小小的帕子,秋小落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心里頭就咯噔一聲跳了起來:“蘇卿憐和無顏當真出事了?”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雖然朱客假扮無顏的事情我沒有跟你們說實話,但是那也是逼不得已。”寒逸說著,指天發(fā)誓道:“如果我寒逸在這件事上騙了你們,我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秋小落接過那帕子在手上翻著看了看,心里頭如同一團亂麻一般。這帕子在蘇卿憐前往逍遙游山門的時候曾經拿出來用過,當時她與陳數(shù)爭吵的時候,還特地拿出來對著陳數(shù)晃了晃,因此秋小落對這個帕子記憶猶新,她看得出來,蘇卿憐看這塊帕子看得很重,因為那是陳數(shù)給她的。
“我信你,但是眼下林默還沒有脫離危險,我還不能離開。”秋小落說著,睨了一眼寒逸:“這落雁沙的毒不是你就是朱客下的,你們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寒逸苦笑了一下:“下毒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寒逸做事做人向來光明磊落,絕不會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總之脫不開你和朱客,還有一點,無顏我不救。”劉禮對她的仇恨,她心知肚明,就算她愿意去幫忙救下蘇卿憐,也絕絕對對不會伸出援手幫助一把無顏。
寒逸咬著牙,聲線顫抖:“不能救么?”
“不救。”這一回秋小落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
“你們只要能救花主就行,無顏我來救。”寒逸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狠狠咬著牙關極為艱難地吐出這一句話,可秋小落非但沒有領情,還冷冰冰地看著寒逸,語氣冷冽:“蘇卿憐是你的頂頭上司,救她本來就是你份內的事情,別搞得好像這件事跟你無關一樣。”
“是,秋姑娘,你說得對。”眼下寒逸有求于秋小落,她說什么寒逸都得說是,哪兒敢跟秋小落嗆聲。
秋小落形容冷峻,或許是說得激動了,她甚至還咳嗽了兩下:“我現(xiàn)在有點累,不想跟你多說了,你把花滿城里頭的情況跟他們說就好,我聽著。”
秋小落說著,靠在椅子上閉上了雙眼,她的神思并沒有沉寂下來,寒逸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入了她的耳,過了她的心。
蘇卿憐在送他們這群人離開花滿城后,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花滿城出現(xiàn)了一個問題,原本由她一手設立的機關暗道,居然無法按照她的想法閉合了,花滿城的入口門戶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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