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
催盞定定看著秋小落:“這天罰劍其實要說是我逍遙游的鎮(zhèn)派之寶,其實并不準確,確切說,天罰劍是妖皇的配劍,也就是陌焚在與天神大戰(zhàn)的時候使用的武器。后來陌焚殘魂被鎮(zhèn)壓在天尺之下,兇劍天罰劍便交由逍遙游保管了。如果是滿城花的人帶走了天罰劍,那么很有可能……滿城花已經(jīng)跟妖皇之間產(chǎn)生了關聯(lián)。”
秋小落聞所未聞,連鳳輕鴻對此都完全不知情,聽到催盞這么語氣沉重的陳述,倆人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天罰劍離開山門,是不是就會自動找到陌焚了?”秋小落思索良久,猛然發(fā)問。
催盞搖了搖頭:“那倒不會,只是天罰劍是兇煞之劍,昔年陪著妖皇殺過太多人,劍身上的冤魂無數(shù),如果……如果劍上的封印被解除,這些慘死劍下的冤魂會吞噬附近的一切,那是極為強大的怨念。”
“如果是這樣的話,找到天罰劍之后,將它交給我,由我渡化里面的冤魂也就完了。”秋小落自信自己作為驅魔師,驅散冤魂這種事情應該還算手到擒來的。
與她有類似想法的,是鳳輕鴻。不過人秋小落是自持自己是驅魔師,鳳輕鴻則只是借著一腔熱血和自己死不了的特點罷了:“我也能幫忙,反正一幫人也打不死我。”
秋小落心說你還真的把護體金光當做寶物,隨便亂用啊?萬一天尊真身在他遭遇危險的時刻突然覺醒,那保護著鳳輕鴻的金色光芒就會馬上消失不見,到了那時,鳳輕鴻不過就是一個肉雞罷了。
“你少添亂,這是我逍遙游門內的事情,跟你們玄焰山莊沒什么關系、”秋小落擺擺手,恨不得馬上把鳳輕鴻給趕出去。
鳳輕鴻一聽秋小落這么說,更是來勁兒了:“小落,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我怎么就不是逍遙游門內的人了?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現(xiàn)在就算是半個逍遙游弟子了,丈夫幫著夫人一起解決門內事情,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么?”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秋小落見鳳輕鴻開始強詞奪理起來了,一時之間哭笑不得,只好放棄了跟鳳輕鴻爭辯的想法。反正她就是攔住了鳳輕鴻也沒用,帝璽百分百相信,鳳輕鴻會去找鳳鳴,讓鳳鳴從中打通關節(jié),讓他參與進來。與其還要勞動鳳鳴,倒不如她放棄掙扎算了。
鳳輕鴻見秋小落松了口,一下就撲到了秋小落的身邊,瞇著眼睛笑得非常溫暖:“小落最好了。”
“打住打住,你現(xiàn)在跟溪淺怎么一樣了?從她那兒學來的?”秋小落最吃不消這一套了,白溪淺對她撒嬌,她尚且覺得溪淺可愛,這鳳輕鴻一個比她還高出一個頭的大男人,學著白溪淺的樣子撒嬌,那模樣是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秋小落篤定,如果不是鳳輕鴻的一張臉長得還算不錯,這一撒嬌,她肯定得暈過去。
“溪淺沒有教過鳳哥哥。”白溪淺不知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她似乎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整只狐貍都瑟縮在一起,這會兒正蹲在鳳輕鴻的肩頭,滿臉委屈。
“溪淺怎么了?又有人欺負你了?”秋小落自從來了逍遙游,就無暇顧及白溪淺的行蹤了,好在這丫頭也很懂事,除了守著白景流,一般哪兒也不去,就像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一樣,文靜多了。
“溪淺前面聽你們提到了滿城花……我……我認識寒逸和朱客。”白溪淺顧著腮幫子,悄聲說道。
明明她說話的音量已經(jīng)非常小了,可聽在秋小落的耳中,仍然不啻于驚雷平地起。
白溪淺這丫頭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怎么什么人她都認識?
“哎呀也不是我認識啦,是穆姐姐認識的。就是秋姐姐你的母親,她跟滿城花打過交道,而且還當過一段時間的花令使。”白溪淺扁著嘴,把話說完,這下別說是秋小落了,連催盞都愣住了。
催盞瞅著白溪淺,問道:“小狐貍,你所說的那個穆姐姐,是不是穆弱桐?”
“對呀,長老也認識她的。”白溪淺連連點頭:“那個在逍遙游里面的人是朱客,我聞過他的味道,記得住。”
三人聽到白溪淺如此論斷,更是一驚。
這朱客能換臉縮骨,能變高矮胖瘦,更能改變自己的聲音,可他改變不了自己身體的氣味。對狐貍來說,味道是他們認人的一**寶,別的不行,狐貍的嗅覺向來是不錯的。
“一人千面又如何,在我們溪淺面前,他一樣無所遁形。”鳳輕鴻輕輕顛了顛肩,愛撫似地摸了摸白溪淺的毛,不吝嗇地給出了自己的贊美。
被鳳輕鴻這么一夸,白溪淺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只是跟著穆姐姐見過朱客和寒逸而已,如果不是見過他們,我才不知道誰是誰呢。”
“不管怎么說,你的這句話起碼證實了我們的一個印證,那就是朱客果然在逍遙游之中。”秋小落突然有些狐疑地看了看鳳輕鴻與催盞,對白溪淺說道:“這倆人不是朱客吧?”
白溪淺趴在鳳輕鴻的肩頭連連搖頭:“不是的,他們就是催盞長老和鳳哥哥。”
秋小落松了一口氣:“從現(xiàn)在開始,溪淺你必須全程跟著我們,幫我們判斷到底誰才是朱客。這人待在逍遙游內終歸不是一件好事。”
催盞卻在此時開口否決了秋小落的提議:“紫霄長老,你與少莊主他們一道,尋找朱客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天罰劍丟失我不能坐視不管,本以為查看這些弟子的尸體能找到關于天罰劍的蛛絲馬跡,可現(xiàn)在看起來這些線索把事情引到了另一個方向去了。天罰劍離開逍遙游不能超過一個月,時間緊迫,我已經(jīng)幫白族長重鑄了內丹,天罰劍的事情再不能坐視不管了。”
“我爹不是說要幫長老了么?”鳳輕鴻見催盞居然有些急切地想要離開,不由得眉頭一皺:“而且,催盞長老您先前幫白族長重鑄內丹耗費的修為甚巨,怎么居然還能如此順暢地使用心火之力?你不是催盞長老,對不對?”
白溪淺怔怔看著鳳輕鴻,說話都開始打結巴了:“鳳哥哥你說什么呢?催盞長老身上的味道是對的,他不是朱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