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盞笑了笑,看了看鳳輕鴻說道:“玄焰山莊的情報部門向來是獨步天下的,可據我所知,玄焰山莊對滿城花的資料收集也知之甚少,更何況我逍遙游一個區區修仙門派?”
鳳輕鴻見催盞居然把皮球踢給了他,倒也不慌不忙,對秋小落說道:“小落,這滿城花的資料,你問別人或許不了解,可問我卻是絕對沒有問錯人的。”
“咱們可愛的少莊主,你吹牛不用上稅啊?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嘴上這么沒把門的么?”秋小落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說的是真的。”鳳輕鴻說著,如數家珍地將玄焰山莊內所知道的關于滿城花的資料全都告知給了秋小落聽。
這滿城花最大的頭領叫做花主。不過花主倆字并不是頭領的名字,而只是一個職位罷了。
花主具體是什么人,姓甚名誰出自何方,武林中人竟然無一人了解,玄焰山莊背負著武林盟主的身份,對滿城花自然多有探查,然而查詢多年也得毫無斬獲,只是稍稍調查清楚了關于滿城花的結構罷了。
滿城花手下一共有十二大分舵,其中九大分舵分布在九州,剩下的三大分舵,則一個歸天,一個歸妖,一個歸魔。十二大分舵各有一個舵主,舵主直接聽命于花主。花主之下尚有三個花令使,分別掌管四個分舵。
這三個花令使,姓甚名誰也是個未知數,到現在為止,滿城花能夠叫得上名字,且出現在江湖當中的僅僅只有九州的舵主而已。其中,青州舵主寒逸,雍州舵主朱克,算是其中最響當當的人物了。
鳳輕鴻說到這里,突然說道:“我懷疑,逍遙游現在的變故就跟這倆人有脫不開的關系。”
“證據呢?”秋小落并不相信什么所謂的直覺,凡事有因有果,既然懷疑,他們必然要有一些直接或間接的證據才行。
鳳輕鴻自然是拿不出這些證據的,他只能訕訕然的說道:“只是直覺罷了,除了這倆人,我似乎想不到還有誰會特地來針對逍遙游。滿城花與逍遙游畢竟是宿敵,想攪亂逍遙游內部也未可知。”
秋小落覺得這簡直是無稽之談,然而就算她反駁他,也沒有什么意義,于是她只能將鳳輕鴻的話撂在一旁充耳不聞,催盞卻對鳳輕鴻的話起了興趣:“少莊主這么一說,我倒是想了起來一件事,這朱客號稱一人千面,惡客臨門。他一個人可化萬千形態,男女老少。莫說只是臉面了,連身高體重和聲音,他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的,不是親近之人根本無法發現誰是朱客誰是本尊。朱客一人千面的稱呼便是由此而來。如果說下手的人是朱客的話,倒是一個很好的解釋。”
秋小落聽他們兩個人介紹了滿城花的一些基本情況與朱客的特殊能力之后,秋小落突然有了一個很新奇的腦洞:“你們說,會不會這朱客就是變成了劉禮,然后殺了逍遙游里的門人?結果朱客自己都沒想到,因為某些意外他自己反倒被人殺了。這棺材里面埋著的的不是劉禮,而是朱客。”
“這不可能。”催盞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他說道:“朱客之所以能一人千面,主要靠的是他的內力,若是劉禮真是朱客,而且已經被人殺了,本身的變臉也就消失了,絕對不可能保持現在的模樣。你前半句話或許是對的,他可能的確借用了劉禮的身份,然而后半段是全然不對的。一旦被人所傷,絕對會顯出本尊原型。”
“那……如果說朱客就是劉禮呢?”鳳輕鴻提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想,這個猜想把在場兩人都嚇了一跳。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劉禮還會有第二種身份。
“如果朱客就是劉禮,那滿城花在逍遙游之中的布局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劉禮自從四歲起就來逍遙游,拜在掌門門下修習武藝了。算算,距現在已經20多年了。滿城花那么早就盯上了逍遙游嗎?”催盞覺得這種設想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催盞長老覺得這事很奇怪嗎?我覺得不奇怪。”鳳輕鴻的語氣仍然是淡淡的:“長老別忘了滿城花與逍遙游可是有宿怨的,養成一個在內部的奸細,對滿城花來說絕不是難事兒,對逍遙游來說,也一樣不是難事。只是逍遙游向來自詡名門正派,不習慣背后使陰招。滿城花可未必有逍遙游這么干凈,再說朱客一人千面,又會縮骨功,變成一個孩子的模樣混入逍遙游,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我不應該沒有察覺才是。”催盞人仍然覺得這種理由站不住腳,倒不是說他對自己的功力有多么自信,而是因為在九州大陸上,凡是能夠做到變臉或者變身的人,絕對是有修為的,沒有一點修為的普通人最多只能干干川劇變臉的把戲,真要改頭換面,是斷然不可能的。如果一個孩子能夠用心火之力進行變裝的話,在劉禮第一次進逍遙游山門之時,他就沒有理由不知道。
而現在的情況是,直到劉禮死亡,催盞都不曾覺得他在進山門之前就擁有心火之力。
話題一下陷入了僵局。秋小落一直靜靜的聽著他們的陳述,心中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接的上,可真要去尋找這個斷了的點,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想法應該是錯的,我們不應該在這上面繼續糾結,總而言之,滿城花既然露面,并且露了馬腳出來,想要找到他們就容易多了。”催盞沒有繼續在劉禮的真實身份上多做考慮,畢竟劉禮機會已經被他釘在了地底下,而且是加了好幾道禁咒的,無論劉禮尸變只后有多厲害,都不太可能再重新逃出來。
秋小落是見識過催盞的能力的,對催盞的處置自然抱著十分信心。而且單純就心火之力來說,催盞的能力也遠遠超出劉禮,就像打怪游戲的等級壓制一樣,催盞稍稍用點力,對劉禮來說就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引出滿城花的人,或許我們就能知道天罰劍到底在哪里了。”秋小落悶聲說道:“既然滿城花的人要借故尋仇,那么作為逍遙游鎮派之寶的天罰劍,肯定會是他們的目標。我幾乎可以肯定,天罰劍一定在滿城花的人手上。”
催盞聞言,不知是喜還是悲:“天罰劍……一旦離開逍遙游山門,可就是一個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