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紫玉直接了當的拒絕,對他不用裝客氣。
如今的玉驕龍,可以說在S城沒有把誰放在眼里。
他撣了一下衣角,眼神輕佻的看著趙紫玉,再看到一直躲著的金順。
他伸手向趙紫玉的頭發上摸去,趙紫玉嫌棄的一側身,往后仰了仰身體。
他的手指只挑到了飛揚起的發尾,一根青絲在指間滑過,他的身體莫名的一僵。
玉驕龍和趙紫玉兩人對視了一眼,他眼神里透出無奈和傷感,妒忌讓他的嘴里蹦出無比惡心的話。
“西城六少不錯呀,可以玩一皇雙后呀。”
“閉嘴。”
金順從落里沖出來,也不知道她一直離著好幾米遠,卻聽到了足以讓她抓狂到發瘋的話。
她挽著阿忠的胳膊,臉氣得通紅,雙眼瞪成貓眼狀,怒氣沖天嗶哩吧啦的開罵了:“你要是想女人,去天上人間里泡呀,那里全是公共汽車,嫌臟,你自己去找個沒開苞的,別在這耍臭不要臉的,跟男人搶女人!”
趙紫玉也鄙視的瞧著他:“玉驕龍,嘴太臭,自己要記得多吃藥!
“藥?”玉驕龍,“我記得韓家人才要點些眼藥水,個個都是孬種,一個假貨都認出來。”
“假貨?”趙紫玉嘲笑一聲,“次品也在這里說三道四的!
“你說誰次?”
趙紫玉掃了一眼玉驕龍的身下,有些不屑問:“這歡場上誰不知道你是個沒用的男人?”
“你!”
玉驕龍從未想過趙紫玉有一天,居然會嘲笑自己是個無能的男人。
他們曾有大好的機會,成為一對戀人,自己也自豪自己的男人雄風,在趙紫玉的面前,一定能讓她滿足到尖叫。
可如今,她開口直揭自己的瘡疤,他的心幾乎痛得叫起來。
他嘴角抽動了數次,那話像是發酵的毒,一下子在心里瘋狂的彌漫開來,痛得他失去了理智。
他手猛的揮起想打人。
趙紫玉接連著退了好幾步,站在一側,雙眼緊張的盯著他。
“跑什么?”
“站在這里這你打嗎?”
趙紫玉不是沒有被打過,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懂得保護自己。
那種硬碰硬的結局,是自己受害,愛自己的人受苦。
“玉驕龍!
阿忠叼著煙的嘴癟了一下喚出他的名字,白色的煙被他從口中噴出。
“西城,你少管閑事。”
就在玉驕龍說出這句時,阿忠的煙落地。
煙蒂著地的一秒,他的身邊一下子竄出了十幾號人。
每個人年紀不過十八九,臉上全是兇狠之色。
阿忠從人群里走出來,站在眾人之首。
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全是輕蔑之色:“白天這里你的,晚上你試試這里姓玉,還是跟我姓西城!”
趙紫玉心里怔,阿忠到底是心思縝密,知道在哪里跟自己聊天是安全的。
就連說個話也要在他精心安排的地方。
這里看著是玉驕龍的產業,但為玉驕龍做事的,卻全是阿忠的小弟。
玉驕龍長年在國外生活,對于S城,還停留在七八年前的想法之中。
他以為阿忠還是當年在九曲道上的一個普通的賽車手。
“西城,你何苦護著這個女人!”
玉驕龍舉在空中的手無力的收回,手指捏成拳頭,好像等著隨時要揮打出去一樣。
“你又何苦為難女人?”
阿忠少有的為女人回護起來。
身邊的小弟們,一下子搞不清大哥的女人是趙紫玉還是金順。
金順懟了下趙紫玉,有些吃味的道:“小玉,若不是你,我可真的跟我家男人打一架了!
“去去去!壁w紫玉連說了三個去,白了金順一眼說,“你在床上跟他打,哪次不是他讓著你!
金順臉紅紅的瞟了下阿忠,心里說,那倒是自己每次吃得他死死的。
“今天我要帶走她,你不插手就是了!
玉驕龍試著跟阿忠談起了交易。
“你要打找男人,你要女人上夜店,她你是帶不走的!
在這里做泊車小弟的也開始鄙視玉驕龍。
說是這里的大老板,一口一個要把女人弄走。
是個男人都知道,勉強沒有幸福。
有些人甚至往玉驕龍身上瞅,那意思很明顯他到底行不行。
“我把這里的經營權給你,你不要再管這事!
玉驕龍用一種施舍的眼光看著阿忠,好像這是天下砸下的最大的恩惠,讓他好好珍惜。
阿忠譏笑的說:“紫玉,你跟他說吧,我不想跟只狗說話。”
趙紫玉接口道:“明明是對牛彈琴!
兩人一唱一和,玉驕龍早已失去了耐心。
“西城,你是想跟韓千里混這點我知道,那今天就成全你。”
趙紫玉見玉驕龍已經動怒,捏著手機的手不斷的看著,那上面是她撥出去的求救電話。
阿忠將手往趙紫玉的胳膊上一拉,重新將她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把金順一抱,摟在懷里。
金順貼在他的懷里,抬眼小聲說:“我剛才在角落里,給你朋友打電話去了!
阿忠眼睛一亮,手撫在金順的后腦上,空出一只手捂著她的眼,低聲道:“別看。”
說完,沖著玉驕龍道:“別在我的地盤動她!
“我動了怎么樣?”
玉驕龍雙眼死死盯著站在阿忠身后的趙紫玉。
“找死!”
一聲暴吼,從人群后響起。
眾人尋聲向后看。
一個向穿黑色短風衣,白色襯衣,擼著袖子插著手站在路燈下的男人,正瞧著這邊。
他人未動,衣擺飛揚,見所有人看過來時,慢慢的走向了這邊。
他的身后沒有跟著一個人。
唰唰唰,十幾道強光劃空而來,直照向蠢蠢欲動的人群。
大家不約而同的用后去擋眼前的刺眼的光芒。
只有玉驕龍和阿忠,兩個人半瞇著眼,側頭看著來人。
這時大家才發現,他的身后是一排的車,每一輛打開了車頭燈,緩緩的跟在他的身后。
車子的后排管里噴出白色的煙,一下子將韓千里包圍了起來。
如黑暗里走出一太陽一樣,將酒店門口的大前坪照得通明如驕陽在天一樣。
他彎下腰從地上隨意的撿起一根棍子,脖子向后拗了兩下。
趙紫玉正要朝他奔過去,阿忠一把拉住她,示意她不要過去。
韓千里走到一輛車牌五個八的車前,拿棍子的一頭,在引擎蓋上用力的一劃,白色的漆上出現了一條條的痕跡。
玉驕龍滿臉不悅,噴道:“韓千里,你賠得起嗎?”
“你的?”
韓千里點點頭,得到了確認后,退后了幾米。
突然,他拿起一只棍子指了指玉驕龍的方向,然后右手指向了一臺銀白色的越野車。
只見一直圍在韓千里身后的車子,全都轟鳴著向著韓千里指示的方向開了過來。
趙紫玉終于看清楚,所有圍著銀色車子的車全是清一色的改裝車。
車子的前保險杠都是加厚防撞的。
四臺車子,從一字排開的車群中率先沖出來,由四個方向擠向了處在中間的銀色車。
金屬硬碰硬的巨大聲響,刺激了每一個人的耳膜。
好好一臺車子,由嶄新到變形,像是一團面一樣,被四只鋼鐵之手揉成扭曲的鐵皮玩具。
四輛車退后幾米,再猛的加速撞上去。
又是一陣無比喧噪的聲音,像在煉鋼廠里,正在軋鋼錠一樣,“砰砰砰”。
金屬聲音此起彼伏著。
那車子的外殼已經剝落下來,只剩下黑色車架子,看著奇丑無比,如一堆廢品一樣擺在路邊。
韓千里冷靜的看著玉驕龍的車變成只有輪胎的鐵板,他盯著一臉驚訝的玉驕龍,他眼神譏笑的看著他。
玉驕龍仿佛看到自己的身體被人這樣無情的撞來撞去,他走了幾步看著自己的愛車,狠狠的側過頭來:“韓千里,你就是個魔鬼!
韓千里俯身拾起一根棍子,直接向玉驕龍身后的車頭砸去。
趙紫玉望著他復雜的眼神,一顆心,就這樣砰砰跳了起來,越跳越快。
那輛車是玉驕龍的備用車,因為仇人太多,他出行都是兩輛車子。
韓千里揮起棍子來,快速利落,每下一打得讓人心驚肉跳的。
特別是他的眼神凌厲得如同君臨天下一樣的威武,讓人不敢直視。
趙紫玉知道韓千里會開車,會做生意,甚至知道他也受過一些搏擊的訓練。
但當真實中面對一個揮動棍子,虎虎生威的把一輛昂貴的三百萬的限量版跑車,在幾分鐘之同砸成一片廢鐵不得不說,韓千里對車太了解。
他知道眼前的鋼鐵架子般的車,什么地方是最脆弱的,什么地方只要用力就會砰裂。
“千里!壁w紫玉撲到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他的后腰,不要再打了。
她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像個市井之徒,毫無節制的這樣下去。
感到身后人貼在了自己的后背上,韓千里一甩手中的棒子,狠狠的踢了一下腳下的碎物。
“玉驕龍,以后我們不用多說,直接一個字,拼!
說完,韓千里摟著趙紫玉,捧著她的臉,用力的吻了一下,神態張揚的掃視了全場:“以后誰調~戲你,就是這個下場!
跟在玉驕龍身邊的隨從,無一人也再上前,哪個也不想以肉身去擋車,何況擋也擋不住對方。
阿忠的身邊的泊車小弟,都驚嘆的看著韓千里,有人還交頭接耳的說:“是韓千里嗎?”
“對,九曲道的車魔。”
“那忠哥是?”
“廢物,當然就是六少!
“忠哥,不是姓阿嗎?”
“蠢呀,他姓西城!”
“忠哥,是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