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下周一下午四點,我會回來。”他答話時,還時不時跟邊上的人聊幾句英文,的確是在國外。
“好,那就不必了。”
“這個我說了才算。”他搶在趙紫玉掛電話前,先說了,也先掛了電話。
趙紫玉合上電話,看著床頭疊放好的衣服,過了一晚上心里清明了,她可以把自己交給一個暗戀多年的男人,但不是也不能以這種方式,這叫欺騙。
上海機場。
趙紫玉一個人拎著包,沒有什么行禮,只有證件,眼神呆滯的看著天邊飛來飛去的飛機。
她就要走了,這一去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再見,上海。
再見,妹妹。
再見,自己那苦澀的暗戀。
晚上十點五十分,趙紫玉站在登機口前,突然對方看到她的資料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把她給請走了。
然后,四個黑衣人快速的走到她的面前,低聲道:“趙紫玉小姐?”
趙紫玉立即警惕的后退一步:“這是中國,別想打劫。”
為首的男子壓低聲音:“你父親說,他的外孫現在在韓家沒有喂奶,哭了一天。”
趙紫玉臉一震,孩子的,是呀,沒有當過媽自然不知道這些,但一提心底里馬上愧疚起來,自己帶出去的沒有帶回來怎么行。
等她到了韓氏集團的樓前,已是十二點了。
作為資產上百億的大公司,辦公樓很漂亮,但是他們沒有進這幢樓,而是拐進了邊上一棟四層樓的舊式木結構小洋樓。
為首黑衣男子快速進到門里,出來時他沖另外三個揚了一下手,三個退到角落里,隱身般讓人看不到他們存在。
為首的男子輕輕地敲門,然后門自動打開了,他轉身微笑著向趙紫玉點點頭,請趙紫玉進去。
趙紫玉走了進去,木地板踩得吱吱響。
設施普通的家具,只有一張嬰兒床最醒目的放在房間的中央。
趙紫玉的視線掃過那床,又看看邊上一個柜子里放滿了各色的嬰兒奶粉玩具什么的,更有意思的是每一排上面標有什么年齡可以用。
靠著窗臺站著的韓千里,雙目微微的閉著,手中一支香煙已經燃到自己的指間,似乎是太累了他沒有發現。
趙紫玉上前,將煙蒂搶了下來,嗔怪道:“你不是回不來嗎?”
子夜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像是只在黑夜里才出現的王子一樣,一片暈光籠罩在他的全身上下,若不是在現實中見到他真以為是從千年前穿越時空出來的人。
他站直身子,向趙紫玉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揉著太陽穴說:“你坐,我坐太久的飛機想站一會。”
趙紫玉心中一動,他這么急著回來,為了什么,不會為自己的,那么精明的商人,利益才是最要緊的。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把那紙合同放在了趙紫玉面前,指著最后一行字道:“想讓你留下,所以寫了一個合同,其實對于你并不難對嗎?”
趙紫玉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正色凝視著對方:“是關于我的去留,我想沒有人能左右,孩子是我妹妹王可琳的,以后她擔起責任就是了。”
“你妹妹,從小嬌生慣養,她能到韓氏領一份工資養活自己就很為難了,這個孩子沒有母乳,你覺得憑她養得活嗎?”
趙紫玉一時語塞,她思量一下:“你可以讓我妹妹陪著你,雖然你不是孩子的父親,但你又那么想留下孩子,這樣不是很好。”
韓千里眼神黯然的看著趙紫玉:“趙小姐,在這個世界上能依賴只有親人,能相信的,可能沒有。”
“什么意思?”她問,他在拿自己的話試自己嗎?
韓千里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剛要點上,趙紫玉低斥道:“請別當著孩子的面抽煙。”
韓千里把別在嘴唇里,沒有點燃,他神情異樣的看著趙紫玉:“看來你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這個不關你的事了,反正你不是孩子的父親。”趙紫玉理直氣壯回嗆著。
韓千里把煙一扔,用腳死死的踩了幾下。
他側過頭看向月光,不再看趙紫玉,胸口起伏不定的沉沉的呼吸著,最后才艱難的說:“孩子是我們韓家的。”
“什么?”
“我說孩子是韓家的。”
趙紫玉覺得臉上被人狠狠刮了幾個耳光,辛辣感立即爬上臉頰,特別是自己曾經一直暗自慶幸孩子并不是韓千里,為此她還產生了把自己給他也不后悔的想法,現在豈不是又在痛處捅刀子。
“那晚你不是告訴我,你也是第一次?”她不想說,但嘴不受控的問了出來。
她曾在自己的網絡私人空間里,對韓千里有過春潮般思念與幻想,那種少女的般的情懷雖然讓她遮掩得很好,但那種暗戀的壓抑與只有身在其的人才知道。
“哦!?你介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