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立刻,我就感覺到一股冰涼的寒氣沿著我人中穴吸入,順著十二重樓,充滿了我的全身的每一寸。這種感覺是如此美妙,我逐漸的進入了“坐忘”的狀態中。
這股陰氣是一副在這副畫上的,我自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哥用功法吸收。
老道在我的前胸,后背四肢上 勾勾畫畫,忽然,猛地抬腿踹了我一腳。道一聲:“走!”
我身體受力,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撲,讓我驚訝的是,我失重了,換句話說,就是我飄了起來!
緊接著,耳邊傳來老道的聲音:“切記止語!切記,切記,然后找到那個男子,救出沈青!”
過了一會,我覺腳上踩到了實地。
于是睜開眼睛,忽然看到一處世外桃源。
一眼看不到邊的田野,火紅的旭日,還有遙看一處攢云樹。
樹下端坐著一個書生撫琴,旁邊一個紅衣少女翩翩起舞。
書生自然就是那個妖怪。
少女的衣著雖然換成了古裝,可是容貌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正是沈青。
我剛要走過去,把沈青拉出這幅畫,猛然間,我的身體忽然起了一種奇怪的變化,我的身體竟然長出一副披掛來,罩住了我的全身,甚至連護心鏡都有,只有兩只眼睛漏在外面。
這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個老道用毛筆勾勾畫畫的,原來是在描這個東西。
這老道還真有兩下子。
忽然,眼前一道閃電劃過,我一驚,下意識的想要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道閃電直直的沖著我飛了過來。
我只好閉目等死,心道:“老道啊,老道,你剛才還說沈青是我因為我的緣故才落進了這幅畫,而我卻是因為你的緣故,現在要死在這里了。”
等了許久,還不見身體有什么不適,我不由的睜開了眼睛。
赫然看見眼前的土地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利劍。
我一驚,隨即明白了,原來這把劍不是書生扔過來了,而是老道畫給我的。
我手腕一翻,抄起了那柄劍,心里埋怨老道:“你倒是給我說明白了啊,好家伙,嚇我一跳!”
但是書生就在眼前,我來不及多想,手持利劍,快步走了過去。
琴聲忽然消失了,因為眼前的書生不再彈了。
書生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尊駕是何許人也?因何到此?”
若不是老道的那句“止語,”這書生如此彬彬有禮,我少不得要跟他客套一番,但是現在卻不是啰嗦的時候。
我舉起劍,快步沖了過去,對準書生,一劍就刺了下去。我沒有瞄準書生的哽嗓咽喉,因為胸口的部位得手的幾率要大的多。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我不知道這個書生有多厲害,我只知道,失了先機,勢必會是一場苦戰!
我因何而來已經不用我說了。
書生側身躲過劍鋒,動作瀟灑利落,卻不動怒,依然溫文爾雅的笑道:“這里從來沒有客人來過,沒想到第一個來的客人竟然是來殺我的。”
我不敢說話,舉手又是一劍!
旁邊的沈青忽然尖叫道:“別傷我夫君!”
話音未落,手中的一道紅色的匹練向我飛來。
這柔軟的匹練竟然在她手中抖的筆直。絲毫不亞于一根鐵棒!
我不敢怠慢,急忙揮劍去擋。
我知道江湖中流傳著一種武功叫做鐵布衫,可以把衣衫用內力變成棍棒,卻沒有想到沈青竟然會這種功夫。
我心中一動,猛然想到:“這個女子莫非就是當年和書生在一起的小姐,投胎轉世后,成了現在的沈青!”
我猛然想到,也許故事,遠比老道告訴我的要復雜,至少絕對不會像他說的那樣簡單。
但是此時此景,已經閑暇讓我好好的把事情捋清楚。
剛才書生的一側身, 和沈青的鐵布衫讓我想到,這兩個人中對付其中一個還可以勉強抵擋一陣,但是兩個人若是合理圍攻我,這次可就兇多吉少了。
可是,我的動作卻是從沒有過的輕松,全身的每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動作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更靈敏。
這就像拿著鐵盒子的時候,接連呼吸兩口陰氣所短暫提高功力的作用一樣,卻又比那個更舒適。
也許是身上的這副盔甲,也許是因為身處原本就充滿陰氣的畫中,又或許二者兼有,我現在沒有心思去想了。
因為沈青的匹練已經飛到了我的眼前。
我猛的縱身,使了個旱地拔蔥。在空中一個轉身,穩穩的落在了地面。
沈青見沒有打中我,狂吼一聲,匹練變成了一條長鞭,沖我雨點般的飛了過來。
這些鞭子竟然虛實結合,我無法一一分辨,竟然挨了他兩下。
我身上的盔甲沒被她的鞭子掃中一下,那塊盔甲就會凹進去一塊,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這身盔甲就得散了架子,那樣我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她是千門的弟子,招式辛辣詭譎,輕靈飄忽,單論招式,我肯定贏不了她。
再者,兩個人就算不合力,縱然我打贏了沈青,也沒有力氣對付那個書生了。
我一咬牙,看見沈青得鞭子又飛了過來,看準一個機會,伸手抄住了匹練。
一揮手,匹練被斷成了兩截。
若是把沈青換成書生,我肯定乘勝追擊,一劍結果了他,但是她是沈青。我只得罷手。
雖然不確定在這畫境中傷了她會不會對她在外面的肉身有傷害,但我不能冒這個險。
忽然“錚”的一聲,琴聲乍響,又停了。
我循聲看去,只見琴弦已經盡數皆斷了,書生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竟然是被琴弦割破的。
我全身戒備,以為書生立刻就會出手。可是,他瞪著我愣了許久,竟然撲到琴案上哭了起來。
這實在很意外。
一邊哭,還一邊嚎道:“原本想好好的長相廝守,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來了個惡人棒打鴛鴦。”
我一愣,心說,這明明是你拐了沈青的魂魄到了這畫中,卻反而說人家棒打鴛鴦?
他不是妖怪嗎?怎么不變成妖怪,張牙舞爪的過來打一場?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