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人說,上次因為我跟你見了一面的緣故,慕家的人不大高興,把凡凡也帶走了。”白子勛說道。
她心頭一跳:“你聽誰說的?”
“我聽誰說的不重要,但慕之言他——”
陸錦念立刻沉下了臉色:“你既然知道了,就不該再來找我。”
“可是,我想護著你。就算你并不愿意讓我靠近,我依然想護著你。”
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指,被她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抽回。
“白子勛,該護著我的人不是你,我也不需要你護著。”
她已經將一杯咖啡都喝了個干凈,于是站了起來:“我午休時間要到了,先走了。”
走出不過三五步,白子勛對著她的背影問:“為什么他可以,我卻不可以?”
她腳步頓了一頓,繼續往前走去。
“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為什么?”
白子勛的聲音并不大,但一字一句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只是裝作什么都沒有聽見而已,畢竟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講究先來后到的。
更何況她的心,連她自己都還沒有弄明白,不想就這樣被別人下了定義。
白子勛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露出些微苦笑:“我總是晚一步,仿佛永遠都晚那一步。”
他抬起頭,看見不遠處的地方,站著年妙妙。
很顯然,年妙妙早就已經看到他了,只不過剛才他和陸錦念坐在一起,所以她并沒有上前。
這會兒陸錦念走了,她便走了過來,坐在剛剛陸錦念坐過的位置上。
“你怎么會在這兒?”白子勛問她。
“你別誤會,我不是跟著你過來的,只是經紀人帶我來跟慕氏談廣告合作,碰巧而已。”
過去的幾年時間里,年妙妙為了追求他,耽誤荒廢了許多事業,如今想要重整旗鼓,尋求跟從前合作過的慕氏再次合作,也是情理之中。
白子勛沒有多說什么。
年妙妙要了一杯新的咖啡,突然笑了起來:“白子勛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喝冰美式,但因為你每次都會點,所以我也就跟著你點,久而久之,竟然也喝習慣了。”
白子勛微微皺了皺眉。
她繼續說:“我到今天才突然發現,可能你也不怎么喜歡喝美式,只是陸錦念每一次都點同樣的而已。”
“你想說什么?”
年妙妙用手托著臉,笑得更加燦燦:“我小時候抓周,抓到了一只狗狗的玩偶,家人以為我長大了會成為動物研究者,最差也是個獸醫。沒想到,我卻成了你的舔狗。”
他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
慕氏集團跟白子勛合作的項目,已經研發完畢正式投入生產。
這天慕之言和白子勛等一眾公司高管,都前往了工廠視察工作。
工廠的位置坐落在郊區,一路上路況并不算好,尤其是在經過一個施工路段的時候,還遭遇了一點小小的事故。
“總裁,前幾天下雨,前面那段還在修的路有點泥濘,白代表的車陷了進去,咱們恐怕走不了這條道了。”員工對慕之言說。
慕之言下了車,看見白子勛等人也同樣下了車,站在路邊指揮著把陷進去的車輪給弄出來。
“跟你一起工作還真是倒霉,真是什么事兒都能讓我碰上。”白子勛沒好氣地譏諷了一句。
“你有功夫在這里吹冷風,不如下去幫忙推車,省得耽誤在路上。”慕之言幽幽道。
隨行的工作人員有十幾個,推車這種力氣活,自然輪不到白子勛這位少爺。
他站在路邊,又怎么會真踩進泥濘里去幫忙。
好在,耽誤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車終于成功地從陷坑里開了出來,于是一行人重新上路。
慕之言看了一眼時間,在路上耽擱了這么一會兒,晚上恐怕沒法按時回家。
于是,他給陸錦念發了一條信息,讓她不用等自己吃完飯。
然而,陸錦念卻遲遲沒有回復。
……
此時此刻,陸錦念正一個腦袋兩個大。
沈雪琴來了公司,聽說慕之言不在,竟直接讓總裁秘書室的人把陸錦念給叫了過去。
陸錦念只以為是慕之言找她,走進辦公室,才發現辦公桌前正襟危坐的,居然是沈雪琴。
“您怎么來了?”她十分詫異。
“怎么,這是我家的公司,我來不得?”
“當然不是,只是您找我有何貴干?”
沈雪琴仰著臉,用鼻子冷哼了一聲。
陸錦念心里頓時打起了鼓,上班時間,她來公司里直接找自己,一看就沒什么好事。
她這會兒心里只巴望著慕之言能趕緊回來,可是他既然有事出去了,想必整個下午都不會再回公司。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沈雪琴白了她一眼,甩出一份文件到她面前:“簽了吧。”
“這是什么?”
陸錦念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這位婆婆向來不喜歡自己,該不會,是讓她簽了離婚協議然后滾蛋吧?
最近閑來無聊看了不少肥皂劇,這倒是豪門劇情當中的常用套路,不知道沈雪琴會在她臉上甩出一張多大的支票呢?
“愣著做什么?趕緊簽,簽完就走,少在我面前礙眼。”沈雪琴的語氣顯然很不耐煩。
陸錦念沒有去拿桌子上的那個文件,而是退后了一步:“我不簽。”
“陸錦念,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沈雪琴一聽這話立刻大怒,拍案而起。
“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但我既然是慕之言的妻子,是凡凡的母親,那您就沒有權力將我趕走,更沒有權力把我和孩子分開。我不簽。”
陸錦念的態度同樣強硬。
“好啊,我果然沒有瞧錯你!陸錦念,我看你失憶什么的都是裝的吧?你果然就是沖著我們慕家的家產來的!”
沈雪琴把文件往地上重重一扔:“你愛簽不簽!總之今天我把話放在這里,我和之言父親的財產,你一個外人,休想染指分毫!”
說完,沈雪琴就怒氣沖沖地走了。
她倒是半個字沒有提到凡凡。
陸錦念松了一口氣。
她蹲下身,撿起那份文件。
待看清了文件上的內容之后,她頓時愣住。
這份文件,原來并不是要她和慕之言離婚的協議書,而是一份股權分割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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