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了小廝的這事一直都是溫婉心里的恨,這個仆婦竟當(dāng)著她的面兒出言羞辱,提及此事,她不禁怒紅了眼,張口就要撕咬那仆婦。
那仆婦豈會乖乖就范,一邊罵著一邊躲著,手里毫不留情的扇打著,兩人扭打成一團(tuán),動靜引來院里頭許些干活的下人來看戲,更有小廝高聲叫著好,意圖不軌的起哄著:“扒了這騷貨的衣裳,讓爺們開開眼,看這爛貨長的什么模樣!
那仆婦坐在溫婉的身上,神態(tài)輕松的回頭笑罵了一句:“去你的狗娃兒,什么樣的爛貨你也看的下眼,也不怕污了眼睛,生了偷針眼,爛了眼珠子去!
那叫狗娃兒的小廝嘿嘿笑了一聲,正欲繼續(xù)起哄,便眼尖的瞥見那黑著臉踏入奴仆院里的溫紹華,忙噤了音的悄聲遁走。
其他看戲的仆人也發(fā)現(xiàn)了滿面怒意的溫紹華到來,一個接著一個的溜了個沒影,那原本騎在溫婉身上,真要撕溫婉衣裳的仆婦這才后知后覺得從溫婉身上跳了起來,神情惶惶的看著趄趄趔趔邁步而來的自家老爺,提心吊膽著。
溫紹華赤紅著眼瞪了那仆婦一眼,手里拎著的酒壇子往地上狠狠一摔,碎片四處炸起,他怒喝道:“都給我滾出去!”
其他人聞言,忙一溜煙的跑了,生怕觸了溫紹華的霉頭。
那與溫婉廝打成一團(tuán)的仆婦像是被嚇傻了,原還囁囁著不敢動彈,怕溫紹華尋她算帳,乍一聽溫紹華叫他們滾,忙不迭地跟那些人一同跑了,哪里還敢留下。
溫婉見那仆婦要走,哪里肯就此罷休,掙扎著起身就要去揪那仆婦的頭發(fā),孰料在經(jīng)過溫紹華身邊時,被渾身散著酒氣的溫紹華一把揪住了頭發(fā)給按在了地上。
“痛……”
溫婉輕呼,面上很是委屈。
她到底喊了這人作父親多年,這人從前待她也是極好的,說是視為掌上明珠也不為過。
可……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莫名奇妙的,她就錯了。
她的出身,她的存在令他惡心,令他厭惡無比。
從前,這人捧她在手心。
如今,慈父不在,溫情不在,掌上明珠也不在。
余下的,是這人對她的滿腔恨意,如眼中釘,肉中刺,視為恥辱,不拔不快,甚至是拳腳相加。
溫婉的輕呼令溫紹華微微一怔,看著溫婉委屈含淚的神情,他仿佛看到了從前與他撒著嬌喊著爹爹的那個小婉兒。
可是!
他不是她的爹!
她是章氏與外間姘頭生下來賴給他的野種!
她不過是一個小賤種罷了!
溫紹華僅是怔了一瞬,便又怒的滿目赤紅,用力揪著她的頭發(fā),提起她的頭,將她用力的往地上撞去!
撞的溫婉頭昏眼花,耳中直鳴。
溫紹華恨她母女二人敗壞溫府名聲,恨她們叫人來戳他的脊梁骨,叫他無顏見人。
借著酒膽,一抹殺意漸漸在溫紹華眼中浮現(xiàn),越發(fā)腥紅,他揪著溫婉頭發(fā)的手來到溫婉白皙纖細(xì)的脖子上,漸漸收緊,赤目腥紅的要將她掐死。
這時,門房匆匆來報,說是刑部尚書、御史大夫,還有大理寺卿等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要為已逝的大夫人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