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知道了姨娘所說的像盧氏又不是盧氏的說法了,霎時,溫馨的神情便是有些焉焉的,手里的團扇也無力的垂了下來,靠在寧姨娘的身上悶聲的問了一句:“當真無法了嗎?這么多年來,難道二夫人的手就真的干干凈凈的,沒落下一丁點兒的把柄??”
聞言,寧姨娘落在溫馨肩上的手微微一僵,她推開溫馨,借故拿起夏衣查看方才縫制的地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你胡亂說些什么,莫叫旁人聽得了,當心你的皮!”
溫馨忙著失落,倒也沒發現寧姨娘的異常。
只是,寧姨娘與溫馨都不知道,她二人之間的談話皆叫屋檐上的人一字不落的給聽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顧王府,清歡閣里
顧輕歡正在臨摹顧二哥哥新送來的簪花字帖,風吟站在側旁一邊給自家小主子研著磨,一邊偏頭看著自家小主子一筆一畫寫下來的字,瞧見那與字帖相差許多的字體,正暗暗偷笑著。
但,風吟是服的。
心服口服的那種。
別看她家小主子眼下寫不出花樣,不出一個月,定能寫出一手與這字帖一模一樣的字兒來。
旁的她不敢說,她家小主子旁的沒有,耐心耐力那可是一頂一的,不練好不罷休的這等意志,怕是尋常的男子也比不上。
雪啼與月鳴坐在臨近窗子的矮幾上隨著顧王妃的奶嬤嬤縫制著夏衣,兩人笨手笨腳的,不是扎到這里便是扎到那里。
不一會,十根手指頭都變著花樣的受了傷,淚眼汪汪的看著奶嬤嬤,委屈極了。
“哎呀,好痛!”
花頌輕呼了一聲,最后一根手指也挨了針,見冒出血珠,忙含在嘴里,眼巴巴的看著皺著眉頭的奶嬤嬤,神情委屈巴巴的。
“你們……”
奶嬤嬤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雪啼與花頌委屈的神情及受傷的指頭,眉頭擰的跟打了結似的,她拿起兩人縫的亂七八糟的衣料一看,頓時便覺得頭大:“你們這縫的是什么呀?你……”
她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氣的說不出話來。
里間小書房里的顧輕歡聽見奶嬤嬤氣的不輕的聲音,笑著道:“嬤嬤便不要為難她們了,你讓她們舞劍還行,讓她們捏著這么一根繡花針,可不是難為了么。”
聞言,雪啼與花頌連連點頭,目露希冀的看著奶嬤嬤,眼巴巴的,希望奶嬤嬤歇了讓她們繡花縫衣的念頭。
奶嬤嬤嗔怪的看了里間的小書房一眼,擰眉道:“什么難為為難的,她們可都是您的貼身婢子,為您張羅衣物鞋襪都是應該的,難不成,您這些貼身的東西還得勞您親自動手或交與外人嗎?那可不成!”
說著,又裁了一些布料,盤算讓雪啼與花頌再繼續學習女紅。
雪啼與花頌對視了一眼,還沒來的及哀嚎,便見月鳴趕外間回來了,忙興高采烈的與她招呼道:“月鳴,快來!嬤嬤要教我們制衣呢!”
花頌的話才落下,便聽見顧輕歡的聲音從里間傳了出來,打斷她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