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騙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拋棄了你,選擇了千城,所以心有不甘,才會這么說的,司琴,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看錯你了。”
說完,江時染就往涼千城的車子的方向跑去。
爸爸肯定沒有死的,他一定還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等著她去找他,對,一定是這樣的,爸爸在跟她玩捉迷藏呢。
只要她堅持到最后,就一定可以找到爸爸的。
轉過頭,看著圍觀的人群,突然她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帽子的男人混在人群中。
等她追過去,想要找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人卻消失不見了,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你有沒有看到剛才站在你身邊那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帽子的男人,大概有這么高,你知道他往哪個方向走去了嗎?告訴我,我可以給你錢,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涼千城是我的男人,他有的是錢,只要你告訴我那個男人的線索,不管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
沒有追到那個男人,折回來的江時染抓著剛才站在那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帽子旁邊的男人的衣服,拼命地晃著他,好像這樣她就可以得到那個男人的線索一樣。
“染染,你不要這個樣子,那里并沒有找到岳父的尸體,所以你不用這么擔心的,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涼千城抱緊江時染,使她松開了那個男人的衣服。
他知道這個時候盡可能的不要去刺激江時染,萬一她犯病了,嚴重了,把他跟三個寶寶都忘記了怎么辦。
“不,我剛才看到爸爸了,千城,我真的看到爸爸了,他就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并且還戴著一個金絲邊框眼鏡,我認得那副眼鏡,是爸爸最喜歡的一副,我可以肯定,那個男人絕對是爸爸!
江時染抓著涼千城的衣袖,半仰著頭看著他,很肯定地說道,那個男人肯定是爸爸。
雖然她有十年沒有見過爸爸了,可是血溶于水,她對爸爸是有感性的,她可以很肯定剛才在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的心情是很復雜的,有些興奮,有些難過,又有些生氣。
如果是別人的話,她是不會有這樣的心情的。
“剛才你見到的是不是他?”
司琴突然抓著一個男人走到江時染的面前,跟她描述的是一樣的,穿著長款的黑色風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鼻梁上的眼鏡也是金絲邊框樣式的。
咋一看,確實很像江叔叔,但是他并不是江時染朝思暮想的那個男人。
江時染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并沒有剛才那種復雜的心情,雖然看起來真的很像剛才那個男人,不管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有那么一點相似,可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不是她看到的那個男人。
“不,不是他,我剛才看到的絕對不是他!
“剛才我就是順著你追去的方向找到這個男人的,除了他,沒有第二個跟你描述的一樣的男人在那個方向出現。”
司琴有考慮到轉彎或者去附近的店里躲起來,可是那條路沒有岔口,而且店鋪也都是那種簡單的奶茶店之類的,別說藏一個成年的魁梧的中年男人,就是藏一個十歲的小孩子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找了幾圈,就只有這一個男人在那條路上,并且也是剛好從這里離開的。
“不,不是他,我真的看到爸爸了,千城,你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江時染把頭轉到涼千城那邊,無視司琴的話。
或許別人她是可以看的錯的,但是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疼她的人,她怎么可能會看錯呢。
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她都可以一眼就認出他的。
剛才看到的,一定是爸爸,絕對不會是這個男人的。
“江小姐,我知道你失去了父親的心情,可是你剛才確實看到的是我,看到這里圍了這么多人,我就過來湊個熱鬧而已,沒想到給你造成困擾,真的不好意思!
那個男人看著江時染,臉上滿是歉意。
“不,你不是他!
江時染看著那個男人,否定了他的話。
“江小姐,你看到的確實是我,而且這附近的攝像頭都可以查到的。”
男人指了指旁邊的攝像頭,雖然有點遠,但是要拍到這里穿成他這個樣子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并且這里幾乎沒有人跟他一樣,穿成這個樣子,就連類似的都沒有。
“那你為什么一見到我就跑?”
“江小姐,我不是跑,原本以為是這里有什么熱鬧可以看,所以我才圍過來的,但是看到的確是一堆骨頭,還有從地下室抬出來的尸體,不瞞你說,我雖然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是對于這樣的事情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比較查的,我怕自己會吐,所以就離開了。至于你說的,我一見到你就跑,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江小姐你去追我了。要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走的,一定會留下來讓你看清楚的!
男人實屬無奈,攤了攤手看著江時染。
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是很無語的。
不管是說的話還是動作,他都是說得滴水不漏,讓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懷疑他不是剛才站在現場的那個男人。
涼千城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你剛才見到了幾具尸體從地下室抬出來了?”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涼千城會問這么一個問題,停頓了三秒鐘之后,很肯定地回到涼千城,“十具尸體!
“你可以走了,謝謝你的配合。”
涼千城摟著江時染的腰,往車子那邊走去。
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小女人需要時間去消化,并且剛才的事情,那個男人已經給出答案了。
江時染看了涼千城一眼,然后也很順從著往車子那邊走去。
對于剛才涼千城問的事情,她也有答案了。
抬出來的,確實是只有十具尸體,但是因為擔架不夠用,有一具小孩子的尸體被放在一個大人的尸體上面,并且在她剛才去追那個男人的時候,從擔架上面滾了下來,并且掉落在地上,她還回頭看了一眼,當時很多人都在驚呼,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在現場的話,一定也看到了,就絕對不可能會說是十具尸體了。
雖然她去追那個男人,他及時地離開了,但是在他正轉身的時候那具尸體就掉了下來,就算沒有回頭,也應該聽到了身邊的人開口提起這件事的。
可是很明顯的,這個男人似乎對那具小孩子的尸體掉出來了事情一點都不知情,雖然他也沒有再去看地上的蓋著白布的尸體,但是,他肯定的回答暴露了他剛才根本就不在現場的事實。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心里舒服一點了?”
涼千城知道這樣的答案肯定會讓小女人開心的,她這么拼命這么努力,就是為了證明那個男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為她證明,只是想讓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一點,不會刺激到她發病。
“千城,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江時染知道自己剛才確實是有點過火了,即使她的懷疑是真的,也不應該那么直白地去跟那個男人說的。
如果說,那個男人是她父親特意找的替身,那么他就是有心想要躲著她了。
可她現在這么直白地去懷疑他,只會讓那個想要躲著不見她的男人越躲越深,越難找到。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司琴!
涼千城看著司琴的方向,剛才他知道江時染想要找出那個躲起來的男人,司琴就拼了命地去追,在過馬路的時候,差點就被車子撞了,但是毫不在意地繼續往前走去。
作為一個哥哥,司琴絕對是這個世界上稱職沒有之一的哥哥,恐怕很多人的親哥哥都做不到司琴這樣。
要是那個男人真的想要見小女人的話,根本就不會用這種方法跟她見面的,肯定會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以一個遲歸的父親的身份。
其實,他真正在意的,是那個男人回到這個地方的目的。
如果他真的只是因為人太多來看熱鬧的,確實沒有什么。
可如果他是回來找資料的,轉移儀器和那些實驗體的,那么問題就大了。
“我知道了,我去跟他道歉!
江時染還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剛才她一時沖動跟司琴說了那樣的話,確實是過分了。
而且就算涼千城不說,她也會去找司琴的。
其實,誰她都可以懷疑,都可以責怪,唯獨司琴不可以。
他對她的好,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可以比得過,那種無私的好,純粹是為了她好而好。
涼千城對她好,是應該是,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可司琴不一樣,除去青梅竹馬的身份,他跟她什么關系都沒有。
即使是朋友,好朋友,也沒有必要做到這個樣子。
“司琴,對不起!